究竟是係統給了他錯誤的數據信息,還是……眼前的男人當真是任務目標偽裝的?
這個猜測加重了顧西宇入宮的決心。
隻要能與宮裡的尉遲延相見……他就能夠確認了。
腳腕上傳來的輕微刺痛感將他逐漸飄遠的思緒拉回,方才還在逗他的人不知何時蹲到他身前,正在替他查看腳上的傷。
周圍的風好像逐漸靜止了下來,寨子裡的人好像知道他們在這裡,有意無意地避開,所以氛圍顯得越發安靜,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正在發酵。
阿聞今天依然穿著玄黑色的衣服,出了趟們回來,發冠也成了銀飾,倒是更顯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顧西宇聽見他問:“痛嗎?”
片刻後,他還是出聲回答:“還好……呃。”
腳腕處的皮膚有點發紅,看起來有些嚇人,但他覺得自己其實應該隻是輕輕拐了一下,養個幾天就能恢複。但阿聞故意用力去按捏,他不痛誰痛?
他眼神幽怨地盯著阿聞,覺得這個腦子有病的家夥不可理喻。
可他越生氣越在乎,戲弄他的人心情看起來就更加美好,最後還把受傷的他給扛回房間。
“以後想出去讓人通知我,我陪你。”
顧西宇坐在床邊,腳上的鞋子已經脫了,阿聞連醫師都不需要,正熟練地替他處理傷。他糾結了片刻,還是開口提醒:“你大可不必對我那麼好。”
“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我喜歡的是尉遲延,我隻想跟他在一起。”
尉遲延將這句不知第幾次的表白聽入耳裡,微低著的頭遮住他嘴邊隱隱勾起的笑,還一本正經地回答顧西宇:“嗯,記得。”
“放心,我會讓你跟他在一起的。”為了讓後期順利點,現在可以先從培養感情開始。
顧西宇不知道尉遲延心中所思,見他看起來還算清醒,便不再拒絕他釋放出的善意。
尉遲延給顧西宇仔細包紮好了腳上的傷口,離開的時候正好撞見領了陳衛的命令,來給顧西宇送補湯的夏秋。
小姑娘熱情地又小心地微微屈身給他行了個禮,他就順道詢問顧西宇的身體情況:“夫人最近如何?”
“聽醫師說比剛來寨子的時候要精神了一些,但身體耗損過於嚴重,短期內恐怕不會有過於顯著的變化。入秋後山裡的天氣越來越涼,夫人身體受寒就會開始發疼,夜裡似乎都休息得不太好,隔天醒來精神就會很差。”
尉遲延若有所思。
雖然他們倆人已經成婚,也住在同一處地方,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他們至今都是分房睡的。尉遲延對這方麵的事情向來不怎麼著急,正好醫師也說過顧西宇的身體情況不便行房,所以他沒想要和他同睡。
夏秋隨口彙報的情況一直他心裡掛著,他開始在考慮要不要搬過去和顧西宇一起休息,就怕這個滿心滿意都是‘尉遲延’的人不願答應。
夜裡,尉遲延躺在床上,腦中正整理白天處理和安排好的事務,突然聽見了顧西宇的聲音。
“係統,睡了嗎?”
這個時辰,早早上床休息的顧西宇應該已經熟睡,沒想到他這會兒還醒著。
尉遲延疑惑地回了句:「怎麼了?」
對麵隔了一會兒才回答:“沒什麼,睡不著,要不你給我放點催眠的影片吧。”
尉遲延不明白‘影片’是什麼意思,卻不妨礙他那塊隻有他能看見的光板在接觸到關鍵詞後,會主動給顧西宇搜索出他想要的東西。
他的重點在睡不著那三個字上:「為什麼?」
顧西宇的回答很平靜:“冷,身體疼。”
“是能忍受的程度,就是有點影響我休息。”
對麵的顧西宇好像已經收到所謂的影片——很神奇且會動的畫麵,安靜地看了起來沒再搭理他。可他滿腦都是顧西宇那句漫不經心的疼字,能感覺到這個人好像已經習慣所謂的疼痛,卻讓聽到他這淡然語氣的人倍感在意。
尉遲延沒有糾結很久,他最後還是起身來到顧西宇那與他隔著幾座小院的臥房前。
三更半夜,房裡的燈早就熄了。
但尉遲延知道房裡的人還沒睡,他站在房門口,還能聽見裡麵時不時傳來咳嗽的聲音。
為了方便其他人對顧西宇的照顧,時刻能在他有什麼緊急情況的時候第一時間提供援助,在院子四周都有人看守的情況下房門並沒有鎖上。
尉遲延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床上還沒睡著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動,微微隆起的被子動了幾下,隨即顧西宇那張困倦中帶著幾分錯愕的臉就出現在他視線之中。
“彆告訴我你這是夢遊到我房間來了。”床上的人比他預想的更要冷靜。
尉遲延當然不可能跟顧西宇說,他是出於對未來‘皇妃’的那點擔心才會一時腦熱來到這裡,這種自降身段的話。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對顧西宇說:“我這幾日輾轉反側思考許久,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合理。”
床上的人一臉茫然:“?”
什麼不合理?
然後他聽見大半夜忽然闖入他房間的男人,特彆理直氣壯地接著道:“我明明已經娶妻,每晚卻依然空對床頭獨枕而眠,這怎麼想都很吃虧。既然我給了你寨主夫人能享有的一切福利,你是否也該回饋我一些你該做的事?”
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我決定從今夜起,要與你同床歇息。”
顧西宇:“……我不想。”
“我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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