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姐姐陪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心中的大石塊落下,見到旁人也不會拘謹,知曉許多不知道的事情,我想成為姐姐一樣的人。若是你去了開封,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玉手拿著帕子擦拭掉薑綰欲墜的淚珠,薑嬈柔柔出聲,“綰綰掉淚珠子,姐姐心頭也是酸酸的。姐姐在開封待不了多少時日,很快就會回來。你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可以寫信給姐姐,驛站傳信要不了多久。等姐姐回來了,給你帶很多很多的好東西。”
薑嬈坐在薑綰身旁,將她的小手放進自己柔荑中,“姐姐也舍不得綰綰,去到開封也是無奈之舉。三妹妹性子和善,你有不懂的事情可以告訴父親母親,也可以與三妹妹多多往來。綰綰你很優秀,你這幾日的變化姐姐都看在眼中,姐姐很歡喜。雖姐姐不在,禮儀和讀書不可落下,待姐姐回來了,可要一一檢查。”
薑嬈目如星燦,閃爍著晶瑩的光華,“彆哭了,笑一笑,姐姐喜歡看你笑。”
薑綰點點頭,濃長的睫毛水潤,眸中已沒有淚痕,她緩緩綻開笑顏,“我不哭了,我在家等著姐姐歸來。”
“姐姐,我給你說一說爹娘的事情吧。” 薑綰口中的爹娘,便是之前的養父母,已離世的季家夫妻。
“好啊,我雖沒有見過爹娘,不過看到綰綰,就知道爹娘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薑嬈帶著笑意出聲。
薑侯爺和晏氏許是為了避免薑嬈尷尬,甚少提起季大郎和季娘子,然薑嬈對自己素未謀麵的親生父母,有好奇、有幻想,還有一股思念和遺憾
若日後有機會,她一定要去嶺南,看一看親生父母生活的地方,在他們二老墳前說一些心裡話。
“爹娘沒有太多學識,卻不吝惜銀子請夫子教導我識字,他們二人的身子不太好,所幸撫恤銀不少,日子倒還過得去,我吃穿用度雖比不上侯府,卻已是村子中最精致的,村裡的姑娘都羨慕我有一對疼惜我的爹娘。”
“在我十歲那年,爹娘便告知我事情真相。但他們從未待我有隔閡,將我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惜。生病了,父親背著我走了很遠的山路去看大夫,母親換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可他們還沒過上好日子,我還沒有回報他們,爹娘便不在了,我好想他們。”
薑嬈眸中含淚,哽咽道:“姐姐也好想他們,想要與爹娘見上一麵。”
薑綰直直看著她,“爹娘以前說過,姐姐肯定是個知書達禮的好姑娘,即便他們沒有見過姐姐,也很自豪有姐姐這樣的女兒。如今我替爹娘見到姐姐的麵了,爹娘泉下有知可以放心了。”
薑嬈眼中閃著淚花兒,綻開笑顏“嗯”了一聲,她何其幸運,有愛惜她的父母,有關懷她的妹妹。
月色如水,灑在薑嬈與薑綰身上,姐妹兩個說了許多心裡話,隻覺彼此更加親近。
終於到了啟程的日子,臨行前晏氏依依不舍,有太多的話要交代。
晏氏宛如看女婿的眼神一樣看著晏安,“二郎,嬈兒初去開封,你多多照顧她一些,嬈兒性子嬌,若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和提點。”
晏安清冷的眸光移到一旁的薑嬈身上,這個嬈表妹果真是好顏色,不知嬈表妹性子如何,隻求她少生事宜,勿如開封貴女般太過驕縱。
晏安自是應是,他隻覺今日大姑姑有些不對勁,看他的眼神格外不對勁,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比以前還要親近幾分。
然縱他博學,知人察意,也想不出緣由,隻以為大姑姑太過不舍他們一行人,才有此表現。
前來送行的還有薑府二房、三房的人,薑嫿來到晏安身旁,眉眼間含著嬌羞,癡迷的看著晏安。
將手中的東西舉到他麵前,“ 二表哥,這是我這幾日繡織的香囊,不算太精致,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二表哥接下。”
香囊乃私人之物,女子將親手做的香囊送給郎君,其中的意味很明顯。
薑嫿雖性子驕縱,不過也生得一副好顏色,不知這位二表哥要如何回應,若接受了薑嫿的情意,以後有得二表哥受呢,薑嬈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想著。
然她又想到自己在晏氏麵前聲稱愛慕晏二郎許久,趕忙收斂神色,朱唇輕咬,做出一副緊張的神態,不著痕跡的頻頻朝晏二郎那裡看去。
晏安看著麵前嬌羞的女子,以及她手中精致的繡著鴛鴦的香囊,玉麵清冷,淡淡出聲:“ 我家中香囊眾多,隻做是外物裝飾一用。”
他接著朝薑嬈看去,語氣慵懶又玩味,“我瞧著嬈表妹似是格外喜愛此物,君子不奪人所愛。你們又是堂姐妹,四姑娘不防將此物送給嬈表妹。”
正在一旁暗自看好戲的薑嬈神色僵硬,晏二郎這個混蛋,乾嘛將她拖下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