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與薑嫿經常拌嘴,但也不願看到她狼入虎穴,然薑嫿不聽勸,執意如此,她也無可奈何。
“算了,不說她了,咱們該做的做了,該勸的勸了,問心無愧就好,彆人不領情,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薑嬈換了個話題,她讚賞出聲,“相比於我離開南陽的時候,綰綰你成長了許多。”
薑嬈還記得薑綰剛回去侯府的時候,猛然換了個環境,在宴席上見到其他貴女會拘謹不適應,甚至有些怯懦,放不開手腳。可短短半年時間,如今的薑綰,落落大方的應對其他人,遇人遇事不見膽怯退縮,舉手投足合乎禮儀,即便被歹人綁走也是儘力的想法自救。
“ 都是姐姐你的功勞,在你沒有離開南陽的時候,你總是陪著我一起學習禮儀。等你走了,我也不敢有一絲鬆懈,我也想成為姐姐這樣的女郎。” 薑綰甜甜的出聲。
薑嬈笑盈盈的看著她,“ 我們綰綰啊,最棒了,你啊,是姐姐的驕傲。”
突然想到什麼,薑綰俏皮道出聲,“姐姐,你和二表哥看上去很是般配,我雖不了解二表哥,可看他看你的眼神,很溫柔。”
聽到薑綰這一番話,薑嬈笑的甜蜜,“ 我們家綰綰也長大了,懂得感情一事了。”
薑嬈可以看出自己妹妹和裴柯之間有些不尋常,她知道薑綰不是那等主動和男子說話的女郎,可方才那一小會兒時間,明顯可以看出,薑綰有些不舍裴柯離去。
她從晏安那裡知道裴柯的身份,知道他是太子手下的人,再加上方才見的一麵,隻看裴柯的眼睛,給人的感覺非常清正。
感情是雙方的事情,薑綰不提,她也不會主動說什麼,她相信自己的妹妹,是個有主見、有分寸的女郎。
薑嬈接著道:“你的院子就在我旁邊,有什麼事情派人來告訴我一聲即可。舟車勞頓最是辛苦,你回去泡個澡,去去疲乏,睡一覺,等晚上醒來後,二表哥帶著咱們去如意樓,為你接風洗塵。”
薑綰乖巧應道,“姐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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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柯回去的時候,趙時衝他擠眉弄眼,“將薑姑娘送回去了?”
裴柯點點頭。
趙時突然神色認真起來,“裴柯,我都能看出來你喜歡薑小姐,你自己何必不敢承認呢?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你何必想那麼多?若是錯過了,可是要遺憾一輩子的。”
裴柯一愣,他總想控製著與薑綰的距離,可感情一事,又豈能是他可以控製的了的?
在去到開封城的那三日內,薑綰和他很默契的沒有提到那日的表白。
他們兩個騎著一匹馬,他懷中的女郎香香.軟軟,聲音也是軟綿綿的,兩人離得很近,他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女郎那白皙修長的脖頸,瑩潤如雪的肌膚晃花了他的眼。
這短短的三日,加上在莊子上的那半個月,是他最為快樂的時光,他知道,他喜歡薑綰。
趙時說的對,他不願往後留有什麼遺憾,他不想再次和薑綰分開,他想要和薑綰在一起,他想要看到薑綰那盈滿笑意的梨渦。
他會保護好她的,不會再讓她受什麼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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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薑綰睡下後,薑嬈這下放心回到遇樂院,給薑侯爺和晏氏寫了一封信,將薑綰到開封的事情說了一遍,讓他們二人不要擔心,照顧好自己的身子,還問了他們二人何時出發來開封。
等讓遊玉將信寄出去後,薑嬈去到晏安那裡。
剛走到院子裡,薑嬈突然看到晏安院子裡的侍女秋霽拿著一封信進來。
“表小姐。” 秋霽一看見薑嬈便露出笑意,接著她望著手中的信,又有些躊躇。
看著她這般左右為難的模樣,薑嬈有些好奇,“怎麼了?這是誰送來的信?”
秋霽將信遞過去,“表小姐,這是從蘇州那邊送來的,送信人是大夫人的侄女,徐晚清徐小姐。”
按理說她不應該將這封信讓薑嬈知道,可在秋霽心中,薑嬈已經是晏安的未婚妻了,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讓薑嬈知道這件事。
薑嬈對這個名字很陌生,“徐晚清?”
秋霽解釋道:“徐小姐是大夫人的侄女,前幾年曾在晏府住過幾個月時間,回來她回去蘇州後,逢年過節都會給二公子送些東西,二公子並沒有留下,一一退了回去。結果這一次,徐小姐又給二公子寫了信。”
剩餘的話不需秋霽說出口,薑嬈也明白是怎麼一回兒事了。
若是徐晚清需要寫信尋求晏安的幫忙,或是有其他什麼事情,而大祁世風保守,徐晚清不應該將信送到晏安這裡,而是由徐氏轉交最為合適。
然徐晚清直接寫信給晏安,其中意圖不言而喻。
薑嬈眉峰一挑,二表哥這是又招惹什麼爛桃花了!前有柳如蘊,後有祁瑜,結果現在又跳出來一個徐晚清。
“我知道了,我將信拿去給二表哥。” 薑嬈從秋霽手中接過信,進去晏安的書房。
晏安正在處理公文,他一看見薑嬈進來,麵上不自禁露出笑意,起身朝她走去,“ 我正在心中想著表妹,表妹就來了,可見我與表妹心有靈犀。”
薑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二表哥說的可是真話?巧言蜜語的,也不知二表哥是不是對其他女郎也說過類似的話?”
“ 我隻有看到嬈兒,才會說這些甜言蜜語。” 晏安語氣慵懶,桃花眼微斂,故意壓低了調子。
桃花眼本就顯得風流多情,再配著晏安毓秀的容顏和晴朗的氣質,更是相輔相成,明目張膽的勾人。
“ 那這封信又是怎麼一會兒事?” 薑嬈將信遞過去,好笑的道。
晏安不明所以,接過信一看署名,他並沒有拆開信,而是隨手放到一邊。
“你不看一看這封信嗎?” 薑嬈出聲,“ 萬一這位徐小姐是在信中回憶有關你的往事呢,你們倆年幼時相處過,也算是青梅竹馬,你真的對她沒有一絲感情?”
他壞笑的看著薑嬈,“我說嬈兒怎麼今日火氣有些大,原來是吃醋了!”
“是啊,也不知道,在我沒有來開封之前,二表哥和這位徐小姐,是不是你儂我儂、在屋頂上賞星星賞月亮的?不然她怎麼不給其他幾位表哥寫信,偏偏給你寫信?”
薑嬈故意佯裝吃醋,打趣出聲,特意在“你儂我儂”四個字上麵拉長了調子。
“你儂我儂?賞星星賞月亮?你個小沒良心的,表哥隻與你做過這些事。” 晏安一把攬上薑嬈的腰,將她抱在懷中。
“ 若不是看到這封信,我都快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她之前在府上住過一段時間,當時大家年齡也不大,沒有那麼多想法,再加上隻有她一個女郎,又是大伯母的侄女,我們兄弟幾個,時或陪著她一起玩 。僅此而已,再無其它。” 晏安解釋道。
他輕輕捏了捏薑嬈蔥白的手指,“不管她信中內容是何,都與我無關。小沒良心,你這下可放心了吧!”
薑嬈輕輕笑出聲,在他唇角啾了幾下,“ 我這不是吃醋,正如三表哥說的那樣,二表哥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要和其他女子保持距離。”
晏安笑著搖搖頭,“ 一切聽嬈兒的話,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那好。” 薑嬈濃長的睫毛眨了眨,一副靈動的模樣,頗有架勢的對著秋霽道:“你將這封信給大夫人送過去,就說不知她侄女是不是將信送錯地方了,若是下次再有類似的信或者東西送過來,不必交給二表哥,直接送到大夫人那裡去。”
秋霽將這封信送到徐氏那裡,並將薑嬈的話原封不動說了一遍。
徐氏一身秋香色衣衫,看著這封信目光沉沉,“二郎當真是被薑嬈那個狐媚子迷了心了,晚清的信他看都不看,任由薑嬈這般打我的臉,他還有沒有將我這個大伯母放在心上!”
徐氏冷哼一聲,“我這個侄子,眼光高,一般女子入不了他的眼。可天下沒有多少不偷腥的男人,他如今將薑嬈捧在手裡,無非不過是新鮮,還沒有膩歪。可有哪個郎君不喜歡坐享齊人之福呢?晚清不比薑嬈差多少,等日後二郎見到晚清,我不信他不動心。”
徐氏對徐晚清很有自信,若是是徐晚清搶在薑嬈前麵來到晏府,那如今晏安喜歡的姑娘,指不定是誰呢?
徐晚清送信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薑嬈和晏安很快就將這件事以及徐晚清這個人拋到腦後去了。
三皇子府中,祁恒神色陰鷙,最近祁宣帝頗是重視太子和晏安,晏安這廝更是處處在朝堂上針對他,害的祁宣帝對他越發不喜。
祁恒眸色陰鬱,將酒盞重重砸在案桌上,“晏安,我要讓你也嘗一嘗今日的滋味,我要將你最愛的女子奪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