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院裡這麼多女子,卻沒有一個比薑嬈明豔嬌.嫩。
“人都走遠了,還沒看夠?” 薑嫿拉下臉,不滿的冷哼一聲。
她可看出來祁信看著薑嬈的眼神不對勁,薑嬈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一些嘛!憑什麼,薑嬈可以輕而易舉獲得這種男子的喜歡!
祁信收回神色,蠱惑道:“ 美人多嬌,你若是能讓本侯如願以償得到美人,以後本侯就將這侯府的中饋交到你手上,讓你成為真正的侯夫人,也不會再動你一根手指頭,不管府上有多少女人薄命,你永遠都是淮陰侯夫人。”
薑嫿眼神動了動,“這可是你說的。”
薑嫿嫁到這淮陰侯府幾個月,祁信都未將管家權交給她,說得難聽點,她除了有個侯夫人的名頭,和那些玉嬌院裡的女子沒什麼兩樣。
可若是她得以接手侯府的中饋,她便和那些搖尾乞憐、以色侍人的女子不一樣了。
再者,祁信的手段毒辣,玉嬌院裡不知有多少女子死於非命。
薑嫿對祁信是又懼又怕,她擔憂自己哪一天如剛剛死了的那個女子一樣,被祁信給弄死。
如今得了祁信這一番承諾,不過犧牲個薑嬈而已,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祁信陰冷的笑出聲,“答應的這麼快。”
他語氣帶著幾分不屑,“知道你為什麼比不上薑嬈嗎?因為你的心太臟了。”
聽到這話,薑嫿反唇相譏,“彼此彼此,你不也是這種人嗎?”
“過幾日,我會再約薑嬈上門,至於能不能成事,就看你了。” 薑嫿說完這句話,拂袖離去。
淮陰侯盯著薑嬈的視線,讓她很不舒服,而薑嫿三番兩次的暗暗嘲諷她,薑嬈決定,還是要遠離這對狗.夫妻,儘量不和他們打交道。
薑嬈回去的時候,晏安正在書房裡看公文,他將公文放在一旁,“ 回來了,可見到你四妹妹了?”
“見是見到了,可薑嫿一口一個二表哥。” 薑嬈戲謔的看著晏安,“她還說,你對她說,見到她就如同見到了我一樣。”
“ 我待嬈兒的心,嬈兒是知道的,你肯定不會相信這些胡編亂造的話。” 晏安神色從容,“ 我來淮陰這麼久,隻與薑嫿碰過一次麵,當日她說了些出格的話,此後我再未見過她的麵。”
“二表哥桃花這麼多,到哪裡都有女子喜歡你。”薑嬈故意短歎口氣,“ 這還沒成親呢,若是你我成親後,還有這些事情,我可是會生氣的。”
晏安一把拉過薑嬈坐在身上,語氣醇厚清和,“ 我心裡眼裡隻有嬈兒一人。再說了,也有其他郎君覬覦你,表哥也是會吃醋的。”
薑嬈靈動一笑,俏皮的皺著瓊鼻,“讓我聞一聞,有沒有醋味?”
晏安順勢貼在薑嬈的丹唇上,貼著她的唇,吻了上去,繾.綣柔情。
“ 淮陰侯此人名聲不太好,嬈兒你儘量不要和他碰麵。” 兩人分開的時候,晏安的唇染上了女郎的口脂,更加的水潤,更為他添了幾分俊美。
晏安摩.挲著薑嬈青蔥的指尖,“最近軍中事務繁忙,我無暇多顧及你。我撥了兩個侍衛守在你身邊,還找了一個會幾招功夫的侍女,你出去的時候,隨時讓她跟在你身邊。”
這個侍女名靈朱,她看上去和一般的侍女沒什麼不同,不過薑嬈聽晏安說,靈朱的父親是武將,她從小也跟著習武,一人打幾個成年壯漢不是問題。
有靈朱護衛薑嬈,薑嬈出門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安心。
又過去兩三日,薑嬈又見到了淮陰侯府的侍女,“郡主,自你離去後,我們夫人便受了風寒,今個稍稍好了些。夫人生了病,越發想念家裡人,所以請郡主去陪著她說說話。”
薑嫿總是愛和薑嬈拌嘴,不遺餘力的嘲諷薑嬈,可自始至終在薑嬈眼裡,薑嫿無非就是一個刻薄又沒腦子的堂妹而已,嘴毒了點,人蠢了點,沒有什麼高深的手段,也沒有膽量真的做什麼壞事。
薑嫿嘴硬著說她在侯府過的很好,可薑嬈看的出來,薑嫿在淮陰侯府的日子並沒有那麼好過。
到底是多年相處的姐妹,薑嬈雖然不愛和薑嫿多相處,但聽到侍女說薑嫿生了病,薑嬈沒有做它想,反正閒著也沒事兒,那就去見薑嫿一眼吧,這樣也好回去的時候給薑家二房交差。
薑嬈去到淮陰侯府的時候,薑嫿正在喝藥,她拿著帕子擦了下嘴角,臉色泛著蒼白。
薑嬈關切的問了她的病情,“嫿兒若是身子不爽利,多待在床上休息吧。”
“在屋子裡悶了幾天,我都要生鏽了,大姐姐,你就陪著我出去走走吧。” 許是因著生病,薑嫿少見的露出了幾分平和,平日總是渾身豎起的刺.針,此刻統統不見了。
薑嫿這近乎撒嬌的語氣,倒是讓薑嬈想起了薑家姐妹幾個幼時的相處。
彼時她和薑嫿還沒有長大,也沒有那麼多的拌嘴和冷對。
薑嫿比她小一歲,特彆愛哭鼻子,每次她被其他孩童欺負的時候,薑嬈總是上去護著她,護著這個最小的妹妹。
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薑嫿不再對薑嬈有好臉色,她猶如刺針一樣,總是想要紮到薑嬈身上。
薑嬈的一聲撒嬌,喚起了薑嬈對薑嫿的憐惜,“那好,你再穿一身衣服,我陪著你出去走一走。”
欣賞著外麵盎然的春色,薑嫿說起了她與薑嬈年幼時的事情,“以前,大姐姐,還有三姐姐,咱們幾個最愛在春夏的時候,摘花一起做糕點、做口脂。大姐姐你心靈手巧,做的海棠酥頗是精致。可我手笨,我跟著你學了好幾次,還是沒有你做的海棠酥美味精致。”
“沒有嫁人的時候,我急著離開薑府。可真的嫁到了淮陰,在這裡我無親無故的連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嫁人了,我才知道姐妹情誼的珍貴,以前是我不懂事,總是和大姐姐拌嘴。現在我才悔悟,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薑嫿停下腳步,直直的看著薑嬈,“大姐姐,嫿兒做錯了許多事,如今已經知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迎上薑嫿的目光,薑嬈唇畔浮起輕笑,“原諒與否,不在於我,而在於你。你嫁人了,過好自己的日子,父親、母親、二叔和二嬸,也能為你少操些心。”
“姐姐說的是,我會過好自己的日子的。” 薑嫿的笑意帶著幾分莫測。
她一直都在努力的過好日子,可憑什麼薑嬈一個村婦之女,卻可以以侯府千金的身份得到一切寵愛?
她薑嫿汲汲追求的美貌、富貴和權勢,薑嬈卻唾手可得,這個世道可真是不公平啊!
“嫿兒,咱們回去吧。” 薑嬈環視著周圍,她對淮陰侯府的布局不太清楚,方才和薑嫿說著話沒注意,這會兒來到的地方,看上去有些偏僻。
在她們的不遠處,有個院子,院子門前左右兩旁慌亂的雜草叢生,院門鬆鬆的掩著。
“姐姐彆急,那院子裡有幾盆上等的建蘭,侯爺花費了不少銀子賣回來的,府上的花奴每日精心侍奉。咱們看一眼再回去。” 薑嫿說著話,一手拉著薑嬈超那個院子走去。
薑嬈本能的不願進去那個院子,“我對蘭花不敢興趣,嫿兒,我該回去了,二表哥還在等著我呢!”
薑嫿執意拉著薑嬈進去院子裡,“看一眼就好了,不會耽誤姐姐太多時間的。”
薑嬈細眉微蹙,她用力甩開薑嫿攥在自己皓腕上的手,不料,一時竟難以甩開。
此時的薑嫿,哪還像一個生了幾日病的病人,她使勁的拉著薑嬈,用儘力氣不讓薑嬈掙脫,拉著她來到了鬆鬆掩著的院門。
薑嫿麵上帶著平常的笑,仍攥著薑嬈的手腕,“姐姐,你就陪妹妹看一眼吧,咱們現在進去吧。”
“鬆開。”薑嬈臉色冷下來,聲音也多了冷意。
薑嫿笑看著薑嬈,帶著幾分不解,“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妹妹我隻是想要讓你陪著我看一看蘭花而已。嫁到這淮陰侯府,侯爺陪我的時間不多,又沒有其他知心人伴著我。姐姐,你就陪著我進去吧。妹妹我又不是什麼壞人,難不成這院子裡藏著凶神惡煞,能將你吃了?”
薑嬈並沒有被薑嫿方才那一番話迷惑,她麵色清冷,“有沒有藏著什麼凶神惡煞,嫿兒你心裡最清楚。”
薑嫿麵上的笑意淺了些,卻依舊攥著薑嬈不放,不僅如此,她突然用力,欲將薑嬈推進那院子裡。
薑嬈身邊的侍女靈朱,見勢不對,幾步上去,稍稍用些力氣,一下子將薑嫿推倒在地,護在薑嬈麵前。
猝不及防,薑嫿被推倒在地,她在侍女的攙扶下站起來,“我又沒什麼惡意,姐姐身邊的丫鬟,未免也太沒規矩了。”
被靈朱動手推倒地上,薑嫿懶得繼續裝模作樣,她冷笑一聲,和方才溫柔懂事的樣子大相徑庭,“今個,妹妹要姐姐進去這院子,姐姐不去,也得去,這是淮陰侯府,由不得姐姐造.次。”
薑嫿冷著臉對著不遠處的小廝吩咐,“你們將她弄進院子裡,鎖上院門,不管裡麵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將她放出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