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連連叩地,磕頭聲回響在氣氛僵硬的大殿內,他自知已無可辯解。
他不得不狼狽的求饒,“父皇,兒臣一時糊塗做了錯事,兒臣知錯了,求父皇原諒兒臣這一次吧。”
“你不是第一次做錯事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祁宣帝失望的看著伏地的祁恒,“若不是證據擺在你麵前,你怕是要嘴硬至此。”
祁宣帝怒喝道:“你今日敢對晏安動手,他日就敢對朕這個天子動手,這次,朕絕不會輕易姑息你。”
祁宣帝這番話好似刀子刺進祁恒的身體般,他臉色猛地煞白,整個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他不停的磕頭求饒,“兒臣絕不敢有半分不敬父皇的心思,父皇是兒臣的天,是兒臣最欽佩敬重的天子,兒臣知錯了,父皇。”
天家無父子情,哪怕平日再怎麼和顏悅色的天子,一旦發起火來,即便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他也不會絲毫心軟。
尤其祁恒這次觸犯了祁宣帝的忌諱,祁宣帝是天子,他一方麵希望自己的皇子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可另一方麵,他容不下祁恒這樣的皇子,前朝皇子逼.宮的事情不是沒有。
祁宣帝失望又淡漠的出聲,“你品行不端,心思歹毒,將你手頭的事情交給太子,沒有朕的旨意,你不準踏出府門一步,也不許與任何人見麵。”
這便是變相的囚禁了。
祁恒身子瞬間癱軟,他不甘的叩頭,“兒臣領旨。”
伏地叩頭,他的眸子充斥著陰鷙、不甘和狠毒,在起身的那一刻,又儘數收斂。
晏安,我與你勢不兩立!你早晚會死在我的手上!
隨著祁恒的離去,文德殿內氣氛漸漸緩和起來。
祁宣帝疲憊的揉著眉心,麵上仍帶著怒意。
晏安出聲寬慰,“陛下要保重龍體。”
祁宣帝擺擺手,“這次是朕對不住你,你在外替朕擒獲逆賊,朕的兒子卻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晏安聲音清和,“陛下嚴重了,消滅逆賊乃臣分內之事,替陛下分憂,此乃臣之榮幸。”
祁宣帝吐出胸中濁氣,“ 你立下赫赫功勞,又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朕賜你侯爵之位,賞黃金千兩。”
晏安上前一步,沉穩出聲,“謝陛下隆恩。”
當朝很少出現一門兩爵的情形,晏府本是國公府,晏老國公尚在,若是按照慣例,晏安是沒有爵位的。
然他這次功勳煊赫,祁宣帝破例賜他爵位,雖沒有封地,但該有的權力和每年的俸祿是不會少的。
晏安本是狀元郎,入朝為官不過一年,便又成了侯爺,縱觀古今,似他這般年少有為的,寥寥無幾。
晏府本就是開封數一數二的權貴之家,這下子晏安又成了侯爺,一門兩爵,愈發顯赫。
祁宣帝除了賞賜給晏安爵位,還賜下了其他一些金銀珠寶。
當然,石崇、高淮善和裴柯等人,也一一得了賞賜。
至於祁信,罪名重重,勾結逆賊,貪汙受賄,殘暴不仁,祁宣帝下令將他五馬分屍,抄全部家產。
出去大殿,不少臣子前來向晏安道賀。
太子祁毓笑看著他,“ 子瞻逃過一劫,凱旋而歸,孤甚悅。祁恒如今被父皇幽禁在府,想必他暫時不會再翻起什麼波瀾。”
晏安道:“若不是有殿下在開封周旋,不會這麼輕易的將他定罪。”
祁毓又道:“子瞻好久沒回府了,老國公和晏大人他們必定等著為你接風洗塵呢!等有空了,咱們再暢聊一番。”
辭彆祁毓,晏安回到晏府。
晏三郎早早的在晏府門口等著晏安,一看到晏安的身影,他迫不及待的衝上去給他一個擁抱,“二哥,弟弟我可想死你了。”
“ 放才在街上看到二哥你馬上的身姿,特彆的俊朗巍峨。”
晏安進去府,阮氏、晏大朗他們也迎上來。
阮氏微笑的看著他,“ 二郎回來了,娘可放心了。”
晏安在南方攻打逆賊,阮氏一直牽掛著他的安危。如今看到晏安平安歸來,阮氏心口堆積的石塊落下。
晏安走到阮氏身邊,扶著她的臂膊,“兒子不孝,讓娘擔憂了。”
阮氏看著他,“娘啊,如今無所求了,就等著你將嬈兒娶回府呢!”
晏三郎高聲道:“是啊,二哥,你凱旋而歸成了侯爺,再將表妹迎娶回來,這就是雙喜臨門了。”
晏安露出俊逸的笑,“ 嬈兒答應嫁給兒子,還請母親選一個黃道吉日。”
阮氏忙應下,“好,好。”
等晏安的父親晏仲回府後,晏安粗粗將在淮陰的事情、還有祁恒欲對他下毒手的事情告訴了晏家人。
晏老國公精神很好,“ 自作聰明,如今他是自食惡果,日後咱們更要提防著他。若不是有嬈兒,後果不堪設想。”
阮氏接過話,“要不怎麼說嬈兒是咱們晏府的福星呢,嬈兒與二郎那是天作之合,天生的一對。”
晏老國公點頭認同,“ 嬈兒一個姑娘家,為了你的安危,從南陽追著你到淮陰,又從淮陰陪著你到桂州。南方形勢動蕩,似她這般堅強如蘭、心誌堅毅的姑娘十分難得。”
老國公接著道:“嬈兒與二郎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咱們晏府平日低調,可嬈兒嫁到咱們府上,一定要好好張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