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先生彆忘記備她的生辰禮。”
孟鐸為難:“不是說好明年補給她嗎?”
山陽聳聳肩:“她陰晴不定,今天要這個,明天要那個,依我看,先生彆慣著她,反正一時半會也尋不到什麼好東西,乾脆免了。”
孟鐸默不作聲。
半晌。
山陽正準備退出去,身後孟鐸喊住他:“你將這個送過去給她。”
山陽回身接住小巧的鎖盒。
他沒見過這個鎖盒,好奇問:“先生,這裡麵裝了什麼?”
孟鐸輕描淡寫:“沒什麼,一個稀鬆平常的小玩意而已。”
山陽將鎖盒捧到令窈麵前。
周圍熱鬨非凡,人來人往,皆是聚在一起為她慶生。
令窈嘴裡吃著東西,兩隻手沾了糖汁,詫異孟鐸行事迅速,問:“先生不會是隨便送一樣東西敷衍我吧?”
山陽不答話,放下鎖盒就走。
令窈也不留他,迫不及待打開鎖盒。
看一眼,失望至極。
他竟真的隨手揀樣東西敷衍她。
一個玉扳指,虧他好意思送過來。
令窈重重合上盒子,吮吸指尖的糖汁,心中暗罵,臭孟鐸!
幽州穆家。
正月裡喜氣洋洋,正是團聚的好日子,穆大老爺卻愁眉不展。
書房裡,心腹將清河孟家這次暗中經曆的腥風血雨一一訴來,雖不能窺得細節,但大致始末已探清。
“新接任的掌權人是誰,打聽清楚了嗎?”
心腹搖頭:“此人隱藏甚深,我們的探子連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無從得知。”
穆大老爺捋捋胡子:“此次他們孟家內鬥,我們才得以揪出孟家藏在穆家羽翼下的細作,本想將計就計,將我們的人安插過去,卻不想……”
心腹安慰:“損兵折將是常有之事,老爺不必憂心。”
穆大老爺闔眼,雙拳緊握:“如何能不憂心?此人心狠手辣,殺人不夠,竟將我們送過去的人剜眼割舌耳,卸掉四肢,做成人彘還回來。”
他越說越氣惱,捶案而起;“大年三十,除歲的好日子,十幾個人彘擺在我穆府的大門!此人實在太過張狂!小小一個清河孟家,不過是一條前朝的喪家之犬而已,也敢如此挑釁我穆家!”
心腹連忙勸誡:“老爺息怒,此人示威,若隻是為他族內事務,倒也不礙事。”
穆大老爺瞪眼睛,氣得胡子都吹起來:“要不是你及時發現人彘,處理得當,傳出去我穆家的臉麵往哪放!”
心腹再勸:“孟家這些年做的事,說到底也是為了自保,從前他孟家唯唯諾諾,在孟家元老的帶領下,小心謹慎,半點錯處都找不出,而今出了個不知輕重的新人,興許是件好事。”
穆大老爺一愣,細細思量,確實如此。
照此人行事之風,不出十年,孟家便會自取滅亡。
心腹奉上熱茶:“為一個孟家弄臟自己的手,不值當。”
穆大老爺接過心腹遞的茶,心中漸漸平靜下來:“即便如此,也不能縱容此人胡作非為,傳我的命令,隨便找個理由,讓孟家吃個苦頭,我們死了幾個細作,就讓他們還幾條命來。”
心腹鬆口氣。
人命如草賤,死幾個不打緊,隻要不動真格去和孟家鬥就行。多事之秋,能避一事是一事。
穆大老爺不想再提孟家的事,轉而說起其他事,頭一件便是他捧在手心的嫡子:“此次辰良回家,比從前穩重不少,在鄭府半年,文章功課頗有長進,我心甚慰。”
心腹笑道:“都是老爺教導得好。”
穆大老爺擺手:“這話不對,不是我教得好,是鄭府的孟先生教得好——”提及一個孟字,他眉頭又皺緊:“同樣姓孟,這小門小戶出來的窮小子,比皇室出身的孟氏子弟好上千萬倍。”
“是啊,孟鐸享譽天下,本該是肱股之臣,無奈當今聖上不賞識他。”
“不就是忌憚他的姓氏嗎?可笑,孟家子孫若真要潛伏前朝,肯定會改名換姓,誰會頂著本家的姓入仕?傻子都知曉的道理,聖上竟不知。”
對於穆大老爺的出言不羈,心腹早就習以為常:“聖上也是小心為上。”
穆大老爺冷嗤。
屋外傳來少年的聲音:“父親!”
穆大老爺聽見是穆辰良,麵上愁雲頓散,親自打開門迎接:“雪地滑,你步子慢些,仔細跌跤。”
穆辰良一陣風似地奔過去:“我有重要事同父親商議,慢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大家追文好辛苦,我卻不爭氣。
今日又是沒出息的一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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