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窈忽然想到什麼,試探問:“要麼你說,我來做?”
孟鐸眉目更加陰沉。
恰逢山陽領了大夫歸來,打開門一看,地上躺了兩個人,氣喘籲籲,衣衫不整。
山陽想到自己偷看過的話本,頓時瞪大眼,指指孟鐸,又指指令窈:“你們!”
孟鐸理好衣襟:“不是你想的那樣。”
令窈隨即抱住孟鐸:“那樣?那是怎樣?”
孟鐸撥開她的手,命令山陽:“將她抱到榻上去,她腿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都裂開了,快點讓大夫止血包紮。”
令窈衝孟鐸喊:“還有嘴巴,被你咬出了血,也得止血!”
山陽聽見這一句,眼中更加驚訝:“先生,你你你……”
孟鐸頭疼。
山陽:“你們做好玩快樂的事,怎麼可以不叫上我!”
孟鐸太陽穴突突跳,腦袋都要炸裂。
令窈伏在孟鐸肩頭嗤嗤笑,拿話逗山陽:“下次叫上你,好不好?”
孟鐸扼住她手腕,一記眼刀撇過去。
令窈媚笑著迎上他的目光:“嗯?”
孟鐸一愣,鬆開她。
大夫在屋裡替令窈看病,山陽坐了一會,到外麵找孟鐸。
孟鐸負手在背立在屋簷下。
黑夜雷鳴電閃,傾盆大雨瀑泄,豆大連串的雨珠打得屋瓦叮咚作響。狂風似刀,刮得樹影搖晃,滿地樹枝樹葉,院子裡所有的花樹皆被風雨摧殘得直不起腰,唯有一棵老態龍鐘的蒼天大樹屹立不倒。
孟鐸眼睛被風雨吹得睜不開,臉上袍上皆是雨水,他怔怔盯著那棵蒼天大樹,像是在看自己。
她像這漫天的狂風暴雨,所到之處,無人能抵。她身邊的鶯鶯草草,多如牛毛,被她隨便一誆,便失了理智。
可他不會。
任這股妖風刮得再厲害,他亦能抵抗住。
孟鐸有些心虛,他幾次失控皆是因為她,他現在是抵抗住了,可又能擋多久?
孟鐸看著院子裡的蒼天大樹,眼神越發決絕,這棵樹能抵多久,他就能擋多久。
出神間,一道雷自雲中劈下,不偏不倚,正好劈中院中的蒼天大樹。
隻聽見轟轟幾聲,大樹往旁傾斜,樹乾燒焦,從中斷開,一倒不起。
孟鐸神情一滯。
背後伸出一個腦袋,山陽:“先生,她在裡麵叫疼呢。”
孟鐸腳步邁出去又收回來,狠心道:“她自找的。”
“她不是自找的,她的傷痛因先生而起。”
“你看出來了?”
“我雖不如先生聰慧,但我常年在外行走,怎會看不出她是故意讓自己受傷?”山陽疑惑不解,“既然先生疼愛她,為何屢次讓她受傷受苦?先生與她並無血海深仇,為何一定要做死敵?江山的事,難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商量?”
“對啊,商量。先生以前說過,除了生死,世間萬事,無謂定局,成事在天謀事在人,隻要願意嘗試,再凶難的事,也有回旋的餘地。”
“我的話,你倒記得清楚。”
“不是我記得清楚,是先生關心則亂,一碰到她的事,就失了方寸。”
孟鐸神色恍惚,默聲不語。
大夫看完病從屋內出來,山陽去送大夫,走前同孟鐸:“先生,偶爾做回平常人,為心愛的姑娘屈服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孟鐸震了震。
須臾,孟鐸重新回到屋中,榻上少女哼唧哼唧叫喚。
他歎口氣,明知道她是為了故意引起他注意才出聲喊疼,卻還是忍不住問:“哪裡疼?”
“渾身疼。”
“等會我替你吹吹。”
她聽出他語氣中的柔軟,眼前一亮,止住眸中歡喜,繼續叫痛。
孟鐸換下被雨撲濕的衣袍,脫鞋上了榻,他左手摸索著牽她。
才一牽住,少女出聲:“我不要你吹風,要你親親。”
半晌沉寂,衣料窸窣的聲音響起。
令窈再也壓不住眼中喜悅,主動回應。
“孟鐸,你怎麼了?方才還對我凶巴巴,現在又肯親近我了?”
“院子裡的樹倒了。”
“嗯?”
“阿窈。”
“我聽著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