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微臣而已,自然是下不為例。”男人呼出的熱氣噴灑至她唇瓣,他淺淺一笑,打趣她:“可對於陛下而言,是否應該有所克製?一朝天子,竟在批閱奏章的時候看那種書。”
令窈臉紅得能滴出血,麵上依舊裝得理直氣壯:“那又如何!朕是天子,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莫說是在朕的書房看那種書,就算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朕想看就看了。”
孟鐸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喟歎,“原來陛下在上朝的時候也做過一心二用的事。”
令窈噎住:“不……不是……”
孟鐸捏捏她翹挺的鼻尖,“臣又沒說這是壞事,陛下作甚難為情?陛下好學,微臣求之不得,但凡陛下想學,微臣皆奉陪到底。”
最後一句,輕得像羽毛,字字含欲,磨著她的耳朵。
方才令窈是臉紅,現在連脖子都紅了。男人抱起她抵在樹上:“陛下,以後偷看話本的時候,記得藏嚴實點,下次若再被臣撿到,臣可不會替陛下放回去,臣會將書拿到陛下跟前,好好同陛下切磋書裡記載的事。”
令窈憋出三個字:“不……不要臉。”
她說著話,臉卻抬起來,嘴巴高高撅起,等待男人的親吻。
男人卻沒有親她,他手指抵住她的唇壓回去:“外麵冷得很,為這種事傷了身子害了病不值當,回殿再行事。”
他好言好語相勸,反倒襯得她饑渴難耐,令窈甩開孟鐸的手往外跑,心裡將他辱罵八百遍。
臭男人!野那啥都不要!
裝什麼正經!
平時在榻上生龍活虎不知滿足的人是他又不是她!
兩人在梅林間追著跑了一小會,孟鐸擔心令窈摔跤,最先停下,不敢再追:“陛下,雪天路滑,小心腳下。”
令窈氣喘籲籲,指了高高掛在枝頭的梅花道:“朕要它,你替朕去摘。”
孟鐸:“要幾枝?”
“全都要。”
孟鐸挽袖束袍,動作麻利攀到樹上去,騎在枝頭,摘了一樹的梅花。
回去的時候,令窈懷裡全是梅花,她興奮地嗅了嗅,話本被發現的事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她笑道:“明日朕要親自做梅花酥,這樣好的梅花,得用瓦上新雪醃漬才行。”
他窺出她的意圖,當即道:“不許爬到屋頂上舀雪。”
她才不聽:“既要親自做,自然得事事自己做,做出的東西才顯心意。”
他提醒:“陛下懷裡的梅花,就不是陛下自己折的。”
令窈兩隻手抱著梅花,用肩膀挨蹭他:“你折的,就是朕折的,朕與你,沒有你我之分。”
這一句話聽得孟鐸唇角上揚,他放柔語氣,連君臣之詞都免去了,道:“待下午督過開糧賑災的事,我替你捧瓦上新雪,你彆去爬屋頂,上次的事,我想想都害怕。”
說得是她秋日裡爬到屋頂上試羽翅的事,剛一爬到屋頂上就失足跌落,還好羽翅及時展開,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她雖沒有傷到哪裡,但眾人卻驚魂未定。
自這件事後,她再想攀高,就難了。
令窈覺得可惜,但沒有再堅持:“朕聽你的便是。”
孟鐸心裡鬆口氣,問:“要做多少梅花酥,舀一木盆新雪夠不夠?”
“夠了。”令窈笑著說:“沒幾個人吃,吃不了多少。”
“沒幾個人吃?”孟鐸皺眉,“陛下不是專門做給微臣一人吃的嗎?”
“不是啊,還有……”令窈不說了。
因為孟鐸深邃的眼中有寒光閃過,隱隱透出一抹不滿:“還有什麼?”
令窈努努嘴,小氣鬼,大醋王。
“沒什麼,就是給你一個人吃的。”
除了他那一份,剩下的她命人悄悄送走,不叫他知道便是。
“陛下是不是在想,隻要臣不知道,陛下背地裡送出去就行。”
令窈呼吸一屏,“不是。”
孟鐸沉聲:“不是最好,陛下的梅花酥做得再難吃,也隻有微臣一人能嘗。”
令窈翻白眼。
霸道專橫的臭男人,竟敢說她做的梅花酥難吃。
豈有此理!
令窈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前一刻才說要做梅花酥,下一刻就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恰逢鄭嘉和入宮,令窈當即扔下懷裡的梅花,歡歡喜喜地跟鄭嘉和去喝酒吃肉。
下午孟鐸忙完公務,一身疲憊,想起梅花酥的事,強撐著打起精神,準備攀高取琉璃屋瓦的積雪。
在這之前,他召來心腹內侍相問:“陛下呢?”
內侍將下午鄭嘉和入宮的事一說。
孟鐸麵色陰沉:“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他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想要衝過去,剛抬步又收回,在雪裡來回踱步。
半晌。
孟鐸眉頭舒展,命人架好高梯。
至傍晚。
令窈吃飽喝足回到昭陽殿,鬢鴉急匆匆衝進來:“不好了。”
令窈懶洋洋地問:“何事?”
“王爺他從屋頂上跌下來了。”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