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幾筆。”
令窈打個哈欠。
又等半個時辰,令窈實在熬不住困意“鄭嘉和,我不要畫了,我要歇息。”
鄭嘉和柔聲“馬上就好。”
令窈眼皮漸沉,也不管鄭嘉和是不是還在作畫,往枕上一躺,直接睡過去了。
等她一覺睡醒,外麵已經是黃昏天。
鄭嘉和盤腿而坐,在她身側守著她,一雙幽深如湖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視她,見她醒來,目光更為溫柔“醒了。”
她在夢裡睡出一身汗,鄭嘉和用巾帕替她擦拭額麵,動作輕柔仔細。
令窈睡眼惺忪,往他身上挪,腦袋放在他腿上,從下往上看著他,剛睡醒的嗓音沙沙的“鄭嘉和,現在什麼時辰了?”
“申時了。”
她撐起身子,“你怎麼不叫醒我?”
“見你睡得香甜,想讓你再多睡會。”
“還好今日沒有政務纏身,不然……”
“不然?”
“不然你就是故意耽誤國事,是要治罪的。”她語氣誇張地說,用手指戳他臉。
鄭嘉和攏住她的手,主動將臉往她掌心貼得更近“哪用你來治,不等你治罪,我自己早就領罪。”
令窈撫著他的臉貪婪摩挲“算你有自知之明。”
鄭嘉和低頭親了親她的丹寇。
令窈笑著縮回手,“我的畫呢?”
“在桌上放著。”
不等鄭嘉和去取畫,令窈迫不及待起身,小跑著往案桌邊跑去。
筆墨未乾的畫像展開擺在桌上,令窈定睛一看,畫裡的她栩栩如生,慵懶側臥軟席,眉眼嬌態自成一股風流,似笑非笑,神秘莫測,唇角緊抿的一筆猶如畫龍點睛,筆鋒一轉,勾勒出透出君王的威嚴與冷肅。
既是嬌縱孩子氣的傾城佳人,亦是說一不二執掌大權的無情君王。
鄭嘉和的畫筆,將她截然不同的兩麵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畫好得出乎她意料,令她欣喜不已。
除了她自己外,這畫上還有一人。
此時鄭嘉和已跟過來,立在她身後,令窈指了畫裡的男子問他“這是誰?”
“是我。”
鄭嘉和不但為她作了畫,他還給自己作了自畫像。畫裡的他守在她身側,兩人衣袍相疊,同她醒來時看到的那樣,他正癡癡凝望她。
“好哇,鄭嘉和,你竟藏了這樣的私心。這可是我的畫,要放入丹青館留存的,你竟私自將自己添上去。”
鄭嘉和欲言又止,秀白的臉泛起淡淡紅暈,他張唇幾次,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點點頭,應了聲“嗯。”
“你不為自己辯解幾句?”
鄭嘉和搖搖頭。
令窈將畫捧起來看,看看畫裡的鄭嘉和,又看看畫外的鄭嘉和,越看越喜歡。
鄭嘉和先是奪了雛臣禦前作畫的機會,後又趁她不注意將他自己添到畫上去,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吃味了,醋味很濃很濃,濃得他再也藏不住了。
令窈拿著畫跑開。
鄭嘉和惴惴不安追過去,怕她惱怒“卿卿,卿卿。”
忽地令窈停下來,鄭嘉和沒能止住腳步,差點從後麵撞上她。
令窈一手拿著畫,一手抱住他,憋了一天的話此時拋出來“鄭嘉和,以後不許你假大方。”
鄭嘉和眨眨眼。
令窈紮進他懷裡悶悶道——
“我就愛看你吃味。”
“如果今天你沒來昭陽殿,我以後就再也不見你了。”
“凡事都要靠自己爭取,更何況我是天子,鄭嘉和,你更該用儘全力占著我。”
原來她不是真心想要尋新寵。
鄭嘉和嗓子乾啞,一整天的失落與心慌此時煙消雲散。
他怎會不想占著她。
他想要獨占她想得發了瘋。
若是可以,他恨不能將她綁在身邊,再也不叫她見彆人。
可他不能啊。
他痛恨自己的理智,叫他無法做出任何可能會傷害到她的事。
有些事情,他光是在夢裡想一想,都覺得邪惡萬分,又怎敢真的付諸實際。
鄭嘉和顫抖地回抱令窈“我若占了卿卿,卿卿不會不高興嗎?”
“你想要占有我的心,令我激動愉悅。”
“明白了。”
“明白什麼?”
“明白我該占著卿卿。”鄭嘉和抱起令窈往榻邊去。
他雖不敢一生獨占她,但至少此刻,他能夠占著她,狠狠地,占有她。
再也不叫她去想彆人,要她眼裡隻能看得到他。
殿外。
從正午等到黃昏都沒等到召見的京雅禮一臉委屈陛下是不是忘記他了?他今日還能見到陛下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