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野兔子了,就連老鼠窩都被那些餓極了的人給掏的差不多了,山林中的草根樹皮也被扒拉走了不少,所以現在想要打獵還得往山林更深的地方去。
獵戶大叔長長歎了口氣,擼起袖子,把自己胳膊上那碗大一條疤露給她看,“深山裡麵危險多得很,看見沒,俺這個大疤就是被野狼給啃了一口,要不是當時人多,俺這條命都快沒了!姑娘,聽叔一句勸,你個女娃娃家家的,還是老老實實掙工分乾活,彆想著跟俺們這些獵戶一樣進山,運氣要是不好啊,命都沒啦!”
說完,獵戶大叔就搖搖頭走了,要不是家裡孩子太多,僅憑著隊裡分的那點糧食不夠吃,誰又願意冒著丟命的危險進山打獵?
災荒那三年也把山林裡的野物們給逼得變聰明了不少,哪有那麼好抓喲!
沈墨霏若有所思,盯著那位獵戶大叔說的深山的方向望去。
這裡雖然看不見那延綿不斷的大山,但大抵也能想象一下的。
如今她實力還未曾恢複,身體也沒有養好,打獵的事情倒是不急,不過以後肯定會走一遭的,要是一直吃糠咽菜她可受不了。
市集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各個生產隊的人也都收拾東西開始往回走。
沈墨霏站在鎮口等到了齊母他們,梨花公社三個生產隊回去的時候都是一路的,她這才發現剛才那個買耗子肉的男青年居然也在大隊伍裡。
幾個老婦人還拉著那個男青年在嘮家常,沈墨霏順便聽了幾耳朵,才知道這男青年也是梨花公社的,不過他是三大隊那邊的人,叫常文清,家裡頭有個病重的母親,還有三個弟弟妹妹要養,是公社裡出了名的倒掛戶。..
所以對於常文清私自抓老鼠剝肉來賣錢的事兒,認識他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常文清家裡條件實在太差,每年都欠著生產隊的錢,要是不讓他乾點其他的事兒,隻怕他們一家子都得被活活餓死了。
沈墨霏聽著那個叫常文清的說話,終於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聽過這個聲音了。
可不就是第一次半夜裡出去摸鴨蛋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家夥嗎?
她還奇怪最近這些日子這家夥怎麼不去摸鴨蛋了,搞了半天是去弄老鼠肉了啊!
認出常文清後,沈墨霏也就沒怎麼關注他了,心裡琢磨著上哪兒弄肉回來補身體的事兒,就算齊錦輝有著一手的好廚藝,天天吃蛇肉也會吃膩歪的。
在眾人聊天嬉笑的聲音中回到了家,齊母拎著那兩隻老鼠肉美滋滋的去了廚房。
齊錦輝坐著輪椅在院外看著他們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男人看到自己的時候好像鬆了口氣似得。
沈墨霏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走過去推著輪椅,湊到男人耳邊小聲道,“看在大家都是老鄉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今晚娘做的葷菜你可彆吃啊,那是老鼠肉。”
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齊錦輝心神一動,偏過臉,唇瓣正好擦過沈墨霏的臉頰,故作好奇道,“耗子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