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村的夏季深夜依舊熱鬨,夜深人靜,蟲鳴聲卻是疊巒起伏。
白月掛在深色的天幕之上,清冷的月光均勻的撒在地麵上,給這個偏遠的小農村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夜色下,一個健碩的黑影在田間小路上快速的移動,目標直指老齊家的方向。
深更半夜的,除了幾個民兵在巡邏,其他的生產隊員基本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那黑影隱蔽的避開了民兵的巡查,在黑夜中行走自如。
老齊家的人基本都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並沒有察覺到自家門外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倒是向來習慣淺眠的沈墨霏察覺到門外多出來的腳步與呼吸聲驟然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犀利的看向門外。
精神力的感知下,哪怕是隔著一道牆她都能感知到外麵突然多出來的陌生氣息。
她正準備起身,便被一條胳膊攔住,微弱的光線下,男人不知何時蘇醒的,好看的眉頭輕皺,將她下意識的護在裡麵。
“外麵有人,是誰?”沈墨霏壓低聲音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來找我的。”齊錦輝示意她不必著急,倒是很淡定的說道。
而這時外頭突然響起了一陣布穀鳥的鳴叫聲,‘布穀,布穀’的聲音不大,卻聽著悅耳。
“這家夥學的還挺像的。”沈墨霏嗤笑道,她轉頭看向正在穿衣服的男人,眨眨眼,“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齊錦輝順手摸摸她的腦袋,在沈墨霏驚愕的目光下竟是直接站了起來!
愣愣的盯著站在床邊修長的人影,沈墨霏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帶著一絲不知是憤怒還是失望,冰冷道:“你的腿已經好了?”
“隻是剛好能站起來而已。”齊錦輝哪裡不知這女人肯定又對自己起了疑心,便解釋道,“這一個多月我也不全是在家裡當廢物,哪怕我並不介意做一個被你養在家裡的小白臉。”
後半句話,男人低沉的嗓音明顯帶著挪愉,聽的她耳朵莫名發熱。
幸虧這大半夜的屋內光線不好,否則定能瞧見她那雙通紅的耳朵。
齊錦輝穿好了衣服,在外頭那一聲‘布穀,布穀’的叫聲中摸索到輪椅上坐著,便操控著輪椅打開了們。
沈墨霏也沒有繼續躺著的心思,而是找出火柴點燃了煤油燈,昏沉的燭光下朝著門口看過去。
李榮知道這屋內還有下屬的老婆,所以並未貿然進屋,隻是站在門外,在月光與燭光下打量著坐在輪椅上的齊錦輝,壓低聲音熱情道,“齊錦輝,好久不見啊,有沒有想老子?”
事實上已經換了芯的齊錦輝早就不記得李榮是哪個人物了,當初他是直接在醫院裡醒過來的,還沒弄清楚原主的情況,就被幾個戰友拉著一通莫名其妙的勸慰,緊接著就回到了老家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