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初期的綠皮火車是重要的交通工具,能在這個時期坐上火車的,家底總不會太差。
臥鋪票一般都是乾部或者軍人以及家屬才能買到的,沈墨霏沒有告訴齊錦輝自己要跑去探親,也沒興趣去睡那不知道多少人躺過的床。
火車硬座雖然挺難熬的,可彼此陌生的人在這一路上也能聊聊天,說說各地的風情地貌。
這個年代的人脾氣大多都直來直去,沒什麼彎彎繞子,哪怕有些性格奇葩的也不會收斂,一眼就能看透一個人的性情。
糧食是這個年代老百姓最關心的事兒,更彆說災荒三年剛過,餓殍遍地的場景有人親身經曆過,旁邊就有幾個彼此不熟悉的人小聲的聊起那地獄一樣的日子。
“唉,你說咋不是地獄呢!俺娘家那邊的生產隊都餓死了幾十個人,隊長都不敢往上報呢!”
“俺們那邊也是有個偏的不行的生產隊,還是收糧隊的那些人看他們一直沒去交公糧跑去看的時候才曉得,那個生產隊的就剩下幾個人活著了勒!”
“我聽說啊……那個生產隊的人都是把娃娃交換著來……”
……
嘀嘀咕咕的聲音說出的內容卻是駭人聽聞,誰也不敢確定這些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可坐在火車上的老百姓們聽到這些心裡都挺難受。
死沒死人不知道,可那幾年很多人都是靠著啃草根樹皮才撿回一條命。
還有那些跑去吃土的,有的人親眼瞧見過他們的慘狀。
天災人禍,那三年不僅是城裡那些吃商品糧的人記憶深刻,就算是生活在鄉下的農民也一樣如同噩夢。
沈墨霏半垂著眼眸,隻有經曆過饑餓的人才能明白那種恨不得連土也吞下去的灼燒感。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所以她當初才會逼的像那些無惡不作的貴族們下手,這個時代還好,因為不僅是老百姓餓肚子,很多當官的也一樣食不飽腹。
大家一起窮罷了。
對麵的那個女人吃完了盒飯,就把飯盒丟到了地上,繼續縮成一團,對誰都保持著一副警惕的模樣。
突然,車廂儘頭有幾個麵相不好的男人陰沉著臉四處打量著走來,每瞧見一個女的就要停下來多觀察一下,似乎在招人。
動靜鬨得不小,引得不少人好奇的看過去。
“大兄弟,你們找誰呢?”
有人看見這夥人麵色不善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我大哥的婆娘趁著他住院卷了家裡的錢跑了,我們兄弟幾個正找那個臭婆娘呢!”
一個尖瘦漢子粗聲粗氣的說道,仿佛恨不得吃了那女人的肉似得。
這個時代本就熱心腸的人多,聽聞居然有這種事,紛紛談論起來。
“居然有這樣的婆娘,放在俺們老家,弄回去也是要被打死的!”
“呸,啥打死啊?!現在可是男女平等的社會,殺人是要犯法的。”
“一個娘們居然敢卷走家裡的錢,是老子也要打死她個小賤人!”
……
沈墨霏注意到,那幾個人出現後,對麵的女人突然顫抖的厲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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