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對祁沉星隨便就撿了隻上古靈獸的事情感到極其憤概,過了一會兒,這種憤概就轉變為“既然你可以那麼我應該也可以”的心理,於是,溫顏開始四處尋找靈獸蛋。
唐依:“……”
真心覺得溫顏要被男主的歐氣逼瘋了。
這種瘋魔程度伴隨著瓊每一次的出現,就會以倍速開始飛漲,上不封頂。唐依眼睜睜地看著溫顏的眼睛都氣紅了,瑟瑟發抖地拽了拽祁沉星的袖子,聲音極輕地道:“祁公子,溫姑娘他不會真的要瘋了吧?”
祁沉星想了想,一本正經地答:“天湖派的扶清真人,十幾年前得一機緣,頓悟大道,現已達半仙之境,據說其師兄年少時便處處壓他一頭,對扶清真人的好運難以置信,在去年年關瘋了。”
唐依:我是在聽什麼鬼故事嗎?
祁沉星麵不改色、從容淡定地說:“扶清真人的師兄有多年的占上風心理在前,又是足足過了十幾年才徹底變瘋,是以,我想溫姑娘應當不會因為這點打擊就真的瘋了。”
唐依一臉“原來這個事情是這麼理解嗎仔細想想你說的確實還挺對”的迷茫表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樣啊。”
溫顏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大堆東西,試圖從中挑選能幫她找尋靈獸的法寶。
唐依對著那堆足以讓人好吃好喝好幾輩子的金銀珠寶默默行注視禮:這個修真界的貧富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堆起來何止是兩個實木桌那麼高啊!
想到這裡,她手腕動了動,看向身邊的祁沉星:“祁公子,這個紫留珠……未免太珍貴了。”
“已經是你的了。”
祁沉星不愧是號稱“一句話就能把人堵死”的男主。
唐依早已經適應了他說話的方式,明白他僅僅隻是告訴她:不要還回來。
“我想鄭重一點對你道謝,謝謝你將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我。”
唐依說著,真情實感上來了,差點直接對著祁沉星鞠躬,還好祁沉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不然場麵可能轉眼就變成什麼父女情深的年度大戲,催人淚下感人至深。
唐依被自己的行為囧到,臉頰微紅,繼續道:“還有……祁公子當時應該告訴我,紫留珠是多麼珍貴的東西,我知道你不是在意這些的人,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接受了你莫大的好意,實在是不好。如果不是溫姑娘告訴我紫留珠的珍貴,我可能很久以後才會知道也說不定,至少……祁公子你自己確實付出了的東西,不要隨便被掩蓋,得告訴我啊。”
祁沉星垂眸望著她。
從唐依泛紅的耳垂看到臉頰,她嫩紅的嘴唇輕抿著,透出一點忐忑的情緒,蜷曲的睫毛不時扇動,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覺,這是一個等候又期待的姿態。
她在等他的回答。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什麼都沒說。
他要是真的想瞞著唐依,應該連“紫留珠”這個稱呼都不要說出來,憑紫留珠的珍貴程度,估計沒幾個人能在唐依本身都不確定的情況下,直接認出來。
但唐依還是認定他是分明有功勞卻不言不語、受了大委屈,這會兒才巴巴地湊上來,用擔憂又操心的語氣,儘可能地措辭柔婉,告訴他不要這樣的讓自己吃虧。
“好,我知曉了。”
祁沉星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沒有對上唐依盛著驚喜亮光的眸子。
那景象他見過數次,每次都能毫無預兆地印刻在他腦中。
溫顏將多餘的物品一股腦塞回乾坤袋,這種簡單粗暴的收納方式看得唐依眉心直跳,隻見溫顏舉著一張符紙,用一種大義凜然的語氣說:“我要把這個地方炸了拉倒。”
唐依:“……”
祁沉星:“……”
大概是這話的語氣太過認真,以至於祁沉星主動問了一句:“你認真的嗎?”
唐依險些笑出來了。
她覺得溫顏和祁沉星就是注定的歡喜冤家,不論兩邊在其他人麵前形象如何,一碰上,光是對話就莫名的好笑。
-我要把這個地方炸了拉倒。
-你認真的嗎?
噗哈哈哈。
溫顏高貴冷豔地點了點頭:“我主動找他們,他們不出來。高等一些的靈獸大多開了神智,我一個符紙炸下去,膽小的都跑了,膽大的才配出現在我麵前。”
真是縝密又瘋狂的邏輯。
聽得唐依想落淚。
唐依:“可是,溫姑娘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引來的不止一個呢?”
溫顏自信滿滿地說:“我可以分給你一個。”
“……”
唐依抬手捂住了臉。
絕望的低喊從指縫間流瀉出來:“蒼天啊。”
“嘖。”
溫顏不爽地咋舌,“我溫顏既然敢炸,就說明我罩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