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男主大佬跪了。
祁沉星打量唐依臉色,並不們難看,他開口囑咐:“我同你說過,不要熬夜練劍。”
唐依的機智發揮了作用:“祁師兄分明也是到了這個時間才回來的。”
祁沉星半點沒被噎到,聲線溫然,口吻清緩:“那你更不必如此辛苦。”
唐依怔了一下,道:“你不能永遠罩著我,我要有自己的實力啊。”
祁沉星嘴唇微動,想說什麼,又作罷。
雖然“罩著我”這個說法有點奇怪,但有自保能力當然好。
他不能保證時刻都在她身邊。
“對了,我想給林師兄送點回禮,你覺得送什麼好?”
唐依抱著劍站在祁沉星身邊,身形本就纖細,換了身適合舞劍的簡易裝,更加顯得瘦削小巧,就那麼一小隻縮在手邊,引得祁沉星忍不住去看她,隻覺得指尖突如其來泛起一陣癢意,想去抓住點什麼。
祁沉星一心二用,表麵上看不出端倪:“林師兄家中有些產業與經商相關,我給了些建議,還算有用。目前沒有更好的回禮,你不必煩心此事,我與你一同還了便是。”
意思是說,林易煥送的那些禮,祁沉星出謀劃策、用動腦子的方式還回去了。
祁沉星既然能說出“一同還了”,想必盈利不小。
唐依虔誠接受大哥光輝照耀,比了個拜佛的姿勢:“大恩大德,唯當牛做馬以報。”
祁沉星笑,眼下那點紅痣總在笑時更勾魂奪魄,伴著微揚的眼尾,像根輕軟的羽毛,悄無聲息地在人心底淺淺劃過。
唐依默默地彆開視線。
她是個俗人,遭不住這等盛世美顏。
祁沉星的聲音散在夜風中,順著飄到耳邊,有種錯覺般的溫柔:“時辰不早,去歇息吧,明日還有課。”
禦嶺派大課都在上午,下午到夜間是各種小灶和分門彆類的小課堂,按照不同的疑問、側重與劍法適用來劃分。
唐依想反駁。
祁沉星視線不移,靜靜地望著她。
“……好嘛。”
唐依認慫,肩膀塌下去,她抬手擺了擺,“你也早點休息,不要太累了。”
“好。”
祁沉星站在原地,看著她進了屋,熄了燈,轉身離開。
-
今日的課是基礎藥學。
劍修素來是修真界公認、最易單身的修士。俗話說“一把劍在手,浪跡天下道侶沒有”,話糙理不糙,劍修確實少道侶,大多單身到白頭。因此,在沒有親親道侶的情況下,劍修們至少要學會分辨基礎藥物、學會自我包紮。
這樣,即便是受傷了沒人疼,至少還能自抱自泣。
基礎藥學的老師是風遙音。
在進入禦嶺派之前,風遙音的醫術已經很好,比起習劍,她在醫學上更有天賦。
開課前,風遙音還沒來。
許多弟子聚在一起,討論“在山下跪了三年的傳說居然就是風師姐”這件事,措辭還算中肯,大多人主要是在驚歎,這是何等的執念。
“我倒突然想起一個事。”
路人乙湊到圍攏的圈子中央,以標準將八卦的口吻開講,“天湖派有個弟子,外出曆練時愛上了一個俗世女子,兩人本是和和美美的,隻可惜那女子沒有半點資質,無法修煉。隨著時間推移,凡人自然會老,女子怕愛人看見自己年老色衰,反而先自刎。”
有人插話道:“這故事我聽過。據說那位弟子接受不了,抱著戀人的屍體痛哭流涕,一同死去了。”
周遭一片此起彼伏的唏噓聲。
有人道:“說起這樣的執念,當初折枝君和琴……”
“哎哎風師姐是不是快要來了?”
路人乙連忙打斷,此地無銀三百兩得明明白白。
其餘人卻都默契地不追問,跟著轉移話題:
“快了,風師姐向來準時,不會遲到的。”
“我說昨天天氣不錯啊。”
“今天天氣也很不錯啊哈哈哈!”
……
唐依:“?”
折枝君和琴什麼?
耳邊,祁沉星緩緩道:“皮囊無用,莫要拘泥於此。”
唐依不是沒有資質的人,她機敏又勤奮,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可祁沉星隻要稍微代入,牽扯到唐依的樣子,他就不大爽快,覺得心中堵悶。
唐依轉頭,看見祁沉星那張僅在咫尺的神顏,大概是方才的故事牽動了他的心緒,他眉心略蹙起,眼波彙聚在眸底,很有幾分美人歎息、我見猶憐的憂鬱型美感,使人不忍見他難過,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捧過去,讓他展顏就好。
“可是,祁師兄……”唐依不得不承認,祁沉星愈發傾國傾城,近距離下更是暴擊,容貌絕美程度足以讓她的大腦詞彙紊亂,不分性彆地往上堆辭藻,卻未能形容萬一,她誠懇地真摯道,“你真的太好看了。”
隻有足夠好看的人才有資格說出“皮囊無用”。
也隻有足夠好看的人,才讓人忍不住去反駁“皮囊無用”這句話。
祁沉星望著唐依神色間的讚歎與毫不掩飾的觸動,在這瞬間她的心神全被攥住,完整地聚攏在自己身上,眼中情緒凝聚著無聲的驚豔。
他斂眸,遮住眼底暗光。
方才那句話不過是說給唐依聽,作寬慰用,實際上,他自己都未能做到。
皮囊無用。
若能惑心上人,便大有用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