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很大。
“是。”
唐依走進去,饒是已經做過心理準備,還是被裡麵的場景差點震撼到無法繼續順暢行走——從首位到末位全部坐滿了人,一眼望去跟開宴會似的,隻有中間留出一條道,等著她這個來“覲見”的人走過,全場人默契地投以目光注視。
噫!
唐依眼神稍微遊移,便和右側的溫知銳對上了視線,強裝鎮定的往前走,如影隨形的目光整齊劃一地跟著她走。
她簡直就是這個屋子裡最靚的崽。
唐依走到洛蘊跟前,他坐在中心上首,氣勢斐然。
“掌門。”
“……”
沒人應。
全場視線儘職儘責地仍舊落在她身上。
唐依有點窒息。
她試探性地抬起眼,看向洛蘊,正正好和他鐵麵無私的冷酷目光對上。
“……爹?”
唐依快速地眨著眼,不太確定地喊出了這句稱呼。
洛蘊高貴冷豔地頷首:“嗯。”
唐依鬆了口氣。
洛蘊抬起右手,以近似平舉的姿勢指向右側:“這是天湖派的掌門,鬆鶴尊者。”
說認女兒就認了,還特彆的正式。
怎麼說呢。
這爹真的神奇。
但這間屋子裡諸位有頭有臉、德高望重的人,沒有一個露出半點異樣的神情,不知道是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還是對洛蘊會做出這種事毫不意外。
畢竟明光尊者洛蘊,從成名起就從不按套路出牌。
唐依識趣地轉過去,行標準禮:“弟子唐依,見過鬆鶴真人。”
鬆鶴真人頭發花白,胡須也是又長又白,又很有仙風道骨。他從懷中拿了一個白色小瓶出來,臉上笑吟吟的,像是普通人家家中,和藹慈祥的老爺爺:“不必多禮。初次見麵,老夫沒什麼可送給唐姑娘的,這瓶九轉丹聊表心意,可增修為、明靈台,望唐姑娘日後修仙路一帆順遂,早得大道。”
唐依誠懇道謝。
洛蘊沒啥感情地將手移了移,指向另一人:“這是玉衡派的掌門,缺月尊者。”
唐依再次規矩行禮:“弟子唐依,見過缺月尊者。”
缺月和尚不愧是佛修,通身氣息靜且安適,拿出一串佛珠:“唐施主客氣。貧僧無甚珍貴之物,此物伴我多年,已有佛性,可定心神,祛邪念,望能護唐施主一片赤子心,順登仙途。”
唐依變著花樣認真道謝。
洛蘊繼續指:“這是天湖派的從遊仙尊。”
從遊仙尊,就是當初祁沉星給唐依講的那個故事中,得了機緣的好運師弟,修為全場最高,已經抵達半仙之境。
唐依繼續重複流程。
從遊仙尊對她緩慢地點點頭,開口聲音有種從天際傳來的遙遠感:“吾無甚可贈,意欲為道友一窺大劫,道友可願?”
卜算屬於五行術,也可以算一算尋常的血光之災、小打小鬨,但像從遊仙尊這樣一步已經邁入仙途的人,說要幫人窺劫難,就相當於是幫人測道途中的阻礙與天劫,分量極重。
“弟子願意,萬謝仙尊大恩!”
唐依絞儘腦汁地誠摯道謝。
從遊仙尊讓她伸出手,攤平掌心,打量著她掌心紋路,半晌,皺了皺眉,抬眸又去看她眉心麵相。
太久沒說話,也沒人敢打擾。
洛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邊,驟然問:“仙尊,可是有何大礙?”
“這位道友……”
從遊仙尊語速更加慢,字斟句酌,又恐看錯的心緒表現得淋漓儘致,“魂魄有些許不穩,恐元嬰時易遭魂體分離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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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
魔尊很是不愉。
禦嶺派一個弟子大會愣是整出了討伐魔域的陣仗,彷佛要集修真域所有叫得上號的人醞釀個大事件,搞得人心神不寧。
魔尊坐在尊位上,冷眼看著急匆匆跑進來的下屬,語氣危險壓抑,蓄勢待發:“打聽到了?”
“回魔尊,都打聽清楚了!”
下屬額上滑落幾滴冷汗,“明光尊者認了個女兒,修真域大半是去恭喜的。”
魔尊:“……什麼東西?”
魔尊的蓄勢待發被全盤打亂:“洛蘊這個孤寡老人,認女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