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魂玉和紫留珠被放在了同一隻手上,直觀看去就像是她兩條命的具現化。
唐依向來很少生氣,就算不高興也恢複得快,說開了便是萬事大吉。而且她在大事上總是很清醒,從不含糊,抓重點很精準;無傷大雅的小事往往是隨它去了,糊糊塗塗地不怎麼想。
譬如此刻,唐依高興歸高興,還是不住地用眼神和祁沉星“對話”,直到祁沉星按捺不住地問她:“有話想說?”
唐依便道:“雖然我很高興,也知道你沒有做壞事,但我還是想問,你是怎麼現在就能做出定魂玉的呀?有沒有損害自身?”
嗓音放得這樣軟,話又說得如此周全,讓人壓根升不起任何負麵的情緒。
祁沉星從回答這是定魂玉開始,就預料到了當下的場麵。
按照昨晚的心思,他應當要說,這隻是按照唐依曾經說過的“戒指”做出來的小玩意兒,若唐依要問他戒指為何取不下來,隨便安個“附加了陣法”的由頭就是;但他決意要對唐依坦白了。
事已至此,唐依已經將他的真實模樣看清了七七八八,可是竟然還沒有走到惡性結局,他的提心吊膽、疑竇叢生不該繼續下去。
祁沉星以最簡潔有力的話語道:“我吞噬了魔尊。”
唐依短短時間內再次:“?!”
她一臉“我進的可能不是原著是同人”的魔幻表情,語氣更加魔幻:“啥、啥、啥玩意兒?”
祁沉星堅定地重複,這次是加長版:“魔尊說我是天生魔體,想要吞噬我,被我反吞噬了。”
唐依:“……”
她蹭了蹭祁沉星的手背:“幸虧你能反殺,沒事就好。”
祁沉星並不想讓她陷入難過的情緒中,反手與她交握,道:“這個魔尊有點炮灰,聽說他要折磨我,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
唐依瞬間被祁沉星的犀利吐槽嗆到了,咳嗽了兩聲:“雖然是有點沒排麵,不過你要相信是你太強了。”
說完,唐依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等等等——”
祁沉星停下動作望著她。
唐依容光煥發,雙眸湧動著智慧著光芒,無一不在訴說“作者,我悟了”:“原著中你被折磨後修為有更上一層樓,魔域在之後也正式開始有其他動作,現在想想……該不會就是你吞噬魔尊後,順便接手了魔域,然後開始雙麵間諜,自己給自己開副本打吧?”
祁沉星沉默了一下,將這句話對上了自己原本的計劃。
——他原本的計劃中大方向確實如此,但不是為了“自己給自己開副本打”,隻是為了順利將唐依帶走藏起來。
所以他沒反駁。
唐依懂他這個反應代表什麼,啞然地上下打量完畢後,語氣複雜又感歎,煞有介事:“祁星星同學,沒有我,你就要自己打自己了。現在上天派我來拉住你懸崖勒馬,希望你以後不論什麼情況都不要作出這種多此一舉的事。”
她說得更直白一些:
“我是說,即便你要做一個壞人,我也希望你直接一點,那麼我的應對也能迅速很多。”
祁沉星知道她什麼意思,她實際上也是個相當果敢的人,敢說出口,就做好了隨時兌現承諾的準備:“你不認為你能改變我?”
“因為你沒有要求我同你一起變成彆的樣子。”唐依道,“所以我也不這樣去期待這件事的產生。”
祁沉星不語。
唐依又話鋒急轉:“但是我知道,你已經為我妥協過了。我隻是告訴你,我隨時做好了準備。”
什麼準備不言而喻。
祁沉星毫不懷疑,他真的要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唐依絕對會以慘烈的手段結束他的錯誤。
具體他不敢深想。
祁沉星捏了捏她的手:“聽上去似乎是情話,實際上是在威脅我啊。”
唐依仰首親了親他的下巴,理直氣壯:“這次你差點黑化,全靠我拯救,我威脅你一下不行嗎?”
這就是翻篇的意思了。
不再去計較中間那點細枝末節,該說的也說了清楚,時間畢竟朝前流逝。
祁沉星低聲道:“可能不止是這次。”
以前聽唐依講“原著劇情”時他就偶爾能感覺到不對,譬如溫顏能和他成為朋友,互相助力,以祁沉星對自己的了解,他覺得劇情應該是他發現了溫顏的秘密,並以此作為把握溫顏的手段——他真的這麼想過,後來他忙唐依的事,見溫顏又對唐依不錯,這個想法不知不覺打消了。
仔細想想,他最開始動過的心思不少,和唐依在一起後……覺得那些都沒什麼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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