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當初沒和祁沉星講過這本書後半段,一是她本身記得不全;二是她之前以為劇情已經徹底偏離,隻要祁沉星不搞事,後續壓根不會接上。
豈料祁沉星不搞事,總有人要搞事。
在祁沉星離開禦嶺派之前,唐依打算將後續劇情都告訴祁沉星,但祁沉星卻說:“那位宗綏也知道這些事,是要按照原來劇情,還是要借此做迷障,我索性都不知道來得利落些。”
唐依想了想,認可了這個思路:“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放心。”
祁沉星若有所思,將她抱在懷裡,安撫地承諾道,“魔域人到不了你麵前。”
在去往天工城路上,祁沉星曾經在天湖派停留,一是為了掩蓋蹤跡,二是為了試探——當初萬千境擁有無處不在力量,現在宗綏是否還擁有。
答案是沒有。
既然沒有了那等棘手能力,任宗綏是什麼變成,現在也不過是個觸手可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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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采取快攻方式,想要兵分兩路,同時拿下凝樂城與天工城。即便兩城早有防備,可架不住合歡城與赤炎城迅速倒戈,凝樂城迅速淪陷,甚至來不及馳援。
天工城應對得當,免遭於難。
城主府內。
溫知銳正同祁沉星把酒言歡——話雖如此,祁沉星卻並不喝酒,端著一杯茶得體應對。
除了他們二人,屋內儘是多年來深得溫知銳信賴“自己人”。溫顏作為少主,亦在其列。
“此次多虧祁公子妙策,我敬你一杯。”
溫知銳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祁沉星喝是茶,也跟著飲儘了,道:“城主言重了,天工城於我有恩,賀先生更成就了我如今,天工城有難,我不能袖手旁觀。”
對於祁沉星出現,天工城內部分人還是不大樂見,不過因為他是溫顏帶回來,不敢在明麵上說些什麼罷了。
何況,這部分人也知道這是自己私心:魔域明擺著就是找個由頭來開戰,祁沉星主動請離禦嶺派,到天工城時也曾說過,若是有礙,他即刻便走,一力承擔。
歸根結底,當初祁沉星又不是主動去挑釁,是被魔域抓去了受罪折磨。
魔域多年來不知道折了他們多少修士,魔尊更是作惡多端,許多人平時修煉也想著要將他除之而後快,怎麼現在有人做到了,可一被彆人包裝成錯誤由頭,就開始怪罪祁沉星了呢?
這樣念頭他們都知道,隻是還壓不過那點不好埋怨,就像是發生了一件不好事,有人天生就不去找最根源理由,而去就近怪罪最方便怪罪人。
可現在祁沉星出謀劃策、調兵布局,很好地將魔域來襲打退,這些人就徹底沒話說了。
魔域這次行動太快,三派後續馳援沒有跟上,身處凝樂城修士皆落入魔域手中。
因此,這場看上去算是慶功宴活動持續時間並不長,祁沉星心知肚明,這是溫知銳為了替他“正名”而特意舉辦一場聚會。
眾人散去,祁沉星對溫知銳道了謝,同賀啟一齊出門去——他們最近在研究一樣法器,還在試驗階段。
沒走幾步,身後腳步聲有意放大。
祁沉星回首,見著溫顏那張一如既往趾高氣揚臉,想了想,對他一禮:“多謝溫姑娘替我美言。”
在外,祁沉星還是稱呼溫顏為“姑娘”。
溫知銳素來疼愛溫顏,祁沉星自認與賀啟打了幾年交道,賀啟生了愛才之心,卻也知道這遠遠比不上對天工城整個忠心。溫知銳最初默認了祁沉星存在,一般是看在上元真人麵子上,一半就是溫顏遊說了。
溫顏擺了擺手,對祁沉星這一禮竟受下了,又對著賀啟拱了拱手,問:“師父又是要去研究那個新法器?”
法器和陣法這類東西,由於會人少,即便有一些前人留下來書籍與既有物品,仍然有很大發揮空間,更是迫切地需要創造出新種類。
正好,祁沉星什麼都會。
是。
祁沉星,什麼都會。
更彆提現在祁沉星修為上漲了太多,明明最開始是溫顏在他之上,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連追上他都難了。
溫顏對賀啟要去做什麼、和誰做什麼沒什麼太大感覺,他又不是真女孩子,擁有不了一些敏感心結,僅僅隻是對於祁沉星優秀,感到了不可忽視危機感。
賀啟隻和祁沉星一同研究那件新法器,卻沒有帶上他一起。
是他能力不足麼?
他不服。
明明他從小就在學煉器了,他學東西也多得很,絕對不輸祁沉星。
賀啟頷首,卻沒注意到溫顏真意,反而說:“你近來跟著城主夫人學五行術,可有進益?”
前段時間,莊思茵病好轉不少,能同溫顏好好地說話交流,溫知銳同她見了一麵,莊思茵便開始教導溫顏五行術。
“尚可,娘誇我學得快。”
溫顏主動道,“師父若是研究有了滯礙之處,不妨帶我一同去看看,多個人也好多出個主意?”
“胡鬨。”賀啟一口回絕,“你於煉器上已經暫且學夠了,城主夫人好不容易……五行術難得,你當抓緊勤學。”
道理溫顏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