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麗橙抬眼見了吉靈,隻如同見了救星一般,立即飛快道:“吉貴人!求您快去救救奴才主子,張貴人她……她……”。
麗橙連說了兩個“她”字,已經是哽咽難言。
卻聽見吉貴人背後,一個聲音低沉道:“甚麼事?”,隻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自吉貴人背後緩步踱了出來,腳上龍紋靴子綴著明黃絲線,不是皇帝又是誰?
麗橙跪下隻是磕頭,道:“奴……奴才給皇上請安!”,說話間滿臉涕淚。
吉靈瞧著麗橙這光景,一搖手阻了她剩下的話,隻道:“不必說了,我這就過去。”。
麗橙大喜,立即含淚磕下頭去,顫聲道:“奴才謝吉貴人救命之恩!吉貴人您快去救救奴才主子吧!”
那太監方才瞧見胤,也是心中大震,頓覺不妙皇上今晚居然碰巧在吉貴人這裡!
他磕下頭,一聲“皇上”還沒喊出聲,胤已經擺手止住了。
見吉靈一臉憂色,胤便將手一揚,指著麗橙道:“說清楚,你家主子怎麼了?”。
麗橙哭著道:“皇上!奴才主子張貴人自從被禁足之後,便日日在院中閉門思過,從無越矩!
今日晚上,張貴人本來在房中寫字,忽然寧妃娘娘便帶了許多人過來問罪,隻咬定了是張貴人在院中種花,犯了她的禁忌。
貴人不過解釋了幾句,寧妃娘娘便氣不過,還讓著人打了張貴人許多耳光!貴人身邊的麥冬姐姐攔著不讓打,結果被寧妃娘娘的人傷了手!奴才瞧著光景不對,這才好不容易奔了出來,隻求皇上、求吉貴人救救奴才主子!”。
她說完,一聲聲磕下頭去,不一會兒,磕頭前已經是一片血紅。
吉靈瞧了一眼胤臉色,低聲道:“求皇上還是趕緊去瞧瞧吧!張貴人的性子,我是了解的若是真是被折辱得厲害了,指不定出什麼事情!”。
景陽宮和永和宮本就靠得近,胤與吉靈自景陽宮出來,蘇培盛連忙趕上,待要傳禦輦,胤隻擺手道:“就這麼幾步路,不必了。”。
待得到了永和宮,尚未進宮,便聽得裡麵隱隱傳來哭泣打罵聲,果然亂成一團。
門口值守的太監見了皇帝過來,麵色一變,立即跪下行禮,待要通傳。
蘇培盛一瞪眼將他們止住了。
身後幾個隨侍的太監亦是警醒,見皇帝不願張揚,個個便無聲無息地站住腳步。
胤眸光深沉,負手向前踱了幾步。
隻見夜色深沉,永和宮裡此時已經是暗沉沉一片,殿宇下的宮燈穗子隨著風輕輕搖擺,院中微有草木與泥土清香。
隻聽寧妃恨聲道:“好倔強的性子!張氏,本宮再問你,為何明知本宮禁令永和宮中不得養花,竟然還明知故犯,違逆本宮的意思!”。
胤平素印象中的寧妃都是中正敢言,端肅有加的,幾時見過她這幅麵貌?
一時間他怔了一怔,隻覺得心下微惱,想著莫非是自己察人有誤?
就聽張貴人聲音含混不清,想來已經是臉頰被打腫了,隻是哽咽著道:“婢妾並非有意冒犯娘娘,寧妃娘娘您便是將婢妾打死了,婢妾也隻有這一句話!”。
她說到後麵,聲音漸漸低沉。
寧妃冷笑道:“嘴硬得很,給本宮繼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