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的大宮女想著勸說主子一二,剛剛開了個頭,又默默地閉了嘴。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這種敏感的事兒怎麼勸?
沒法勸!
於情於理,四福晉做的都挑不出錯處——皇貴妃生了三個孩子,位份在尊,何況又是剛剛晉封的,她過來先給承乾宮磕頭道喜,一點兒錯處沒有。
若是先到熹嬪這兒來,那傳出去才不好聽哩!
承乾宮那位,是個不計較的性子,可滿宮裡,誰人眼睛不盯著宮裡如今這兩個阿哥的母妃?
弘曆的母親熹嬪、弘昕的母親吉皇貴妃。
若是有人借此做文章,往養心殿那兒吹吹風——不需要多大的東風,隻許小小透漏一點,隻怕皇上就該有想法了。
話又說回來,宮中如今無妃位,皇貴妃從前是貴妃的時候,地位已經足夠尊榮,皇上為什麼還要將她又推上了這更高一層——做了皇貴妃?
撇去阿哥們的因素不提,便隻一點:皇上隻是想推著皇貴妃,讓她以皇貴妃的貴重身份,躍然於眾人,高高在上。
在六宮無可企及、不敢覬覦、隻能仰望的高處。
幾乎與他並肩。
誰都不能敷衍了對皇貴妃的尊重。
彆看四福晉富察氏年紀輕,對這一點卻看得很明白,進宮來,先去承乾宮磕頭,做足了小輩的場麵功夫。
熹嬪慢慢冷靜下來,握著茶杯的手也漸漸鬆了開,她瞧著窗外,心中有一個聲音低聲道:坤寧宮那位的無力與苦楚,我鈕祜祿氏如今總算也體會到了。
四福晉富察氏仿佛是開了個頭一般,自打她來過,後麵的宗室命婦們便如走馬燈一般往宮裡遞牌子。
聽說皇貴妃性子寬厚,不是難相與的人,更多命婦爭前恐後想要道賀,唯恐來遲了讓皇貴妃與皇上覺得自家不敬。
吉靈聽著七喜報牌子的時候,居然聽到什麼類似某某親王的七大姑的八大姨的女兒也擠破了頭來遞牌子。
她:……
可想而知,這牌子能遞到承乾宮來,中間內務府經手的人不知道又沾了多少油水。
七喜也很無語,手裡拿著牌子,啼笑皆非地道:“主子,這種就彆見了吧?”
這彎彎繞繞的一圈親戚關係,都繞到那兒去了?當主子很閒嗎?
再說,就算主子很閒——難道就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還真把皇貴妃娘娘當成廟裡的神仙了,有求必應?
吉靈伸手示意她把牌子放下,不必再念了。
依雲正在她身後幫她梳頭,吉靈閉著眼睛,脖子微微向後仰,方便依雲梳頭,又囑咐道:“簡單點。”
依雲答應了,心裡卻犯了難。
她平日裡跟著七喜伺候,複雜的發式式樣也練習記住了不少,偏偏就是越簡單的發型,反而越考量人的手藝。
依雲一連挽了兩次發髻,不是左右歪了,就是太過鬆散。
她急得滿臉漲紅,回頭就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