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朝陽被薄雲纏繞。
橋雀站在露天陽台,一手托腮,一手撥動著含羞草。
他昨天睡的飽,以至於今天起的比雞早,見彆墅裡安安靜靜,隻有廚師和趙嫂等人在忙碌工作,便沒去打擾他們,而是來到二樓看日出。
欣賞了一會,樓下忽而傳來車輛發動的聲音。
橋雀好奇的低頭看去,恰見橋廊打開車窗,抬眼看向他這邊,似是清楚的知曉他在陽台站著。
橋雀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黑車開動,向外駛去。
【奇怪。】橋雀和係統念叨了聲,不期然的想起前幾日去尋橋廊,對方不等他敲門便知道他在門外的事情,那會他還嘀咕著對方開了透視掛,現在深入想想,總覺得哪裡不對。
“小橋?”
一道聲音驀然自身後響起,打斷了橋雀和係統的咕囔。
聽出說話的人是誰後,橋雀略帶詫異的回頭:“你怎麼醒的這麼早?認床?”
聞九揉了揉額角,走到他身邊,輕歎道:“沒有,隻是做了個噩夢。”
橋雀眨眨眼,笑眯眯道:“什麼噩夢?說來讓我樂嗬樂嗬。”
聞九無奈的瞥了他一眼:“和你哥有關。”
橋雀;“?”
聞九:“我夢見我們結婚當天,正在床上親密著,你哥就在衣櫃裡透過縫隙冷冷的看著我們。”
橋雀;“……”
好、好恐怖!
這是什麼驚悚懸疑又詭異的夢境,太嚇人了吧!
大白天的,朝陽在頭頂,黨的真言在心底,橋雀卻仍被嚇得不輕。
聞九見他小臉發白,一臉驚悚,不由有些後悔的輕撫他的後背:“是我說錯話了,你彆多想,隻是個噩夢而已。”
橋雀神情微妙:“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聞九動作一頓,沉吟道:“應該是昨晚被你哥嚇的。”
橋雀有些牙疼:“怎麼又是他?他去找你了?”
聞九搖頭,將昨晚的事情概括了一遍,隨後接著道:“……他沒說話,見我發現他,便冷冷淡淡的轉身回了房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
說到這,聞九猛然止住了話語,咽下了懷疑橋廊對自己
敵意的話,未免橋雀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強行改口道:“沒什麼,隻是被他的舉止弄的莫名,不清楚他半夜不睡覺,站在那做什麼。”
橋雀唔了聲,對此也不甚了解。
思索半晌,他主動握住聞九的手,寬慰道:“彆怕,結婚後我們就搬出來,和他分開住。”
聞九一怔,原本那些紛雜的疑惑與怪異感儘皆消散,隻餘滿心歡喜與激動,克製不住的彎唇鄭重道:“好。”
既然橋雀給了他保證,一心向他奔赴。
那他也要排除諸多憂慮,堅定的回應對方。
日頭漸漸升高,安靜的彆墅裡漸漸多了聲音與人氣。
橋雀和聞九來到大廳時,就見橋父橋母已經起床坐在沙發上。瞥見他們下來,橋母起身,親親熱熱牽住了聞九的手,笑道:“盈盈,昨晚睡得怎麼樣?喜不喜歡阿姨給你準備的夢幻少女房?”
橋雀頓時側目。
聞九僵著臉,見瞞不住,隻能乾巴巴道:“……喜歡。”
橋雀憋不住的笑出聲,成功收獲聞九幽幽的目光。
“喜歡就好。”橋母沒注意他們的眉目傳情,自顧自道:“你這次來的倉促,等下次再來,阿姨給你買漂亮的小裙子!”
聞九看著橋雀沒心沒肺的笑著,扯了扯唇角道:“好,買身量小一點的。”
——適合他家小少爺穿的。
一家人閒聊著上了飯桌,橋雀率先拿起筷子,見父母讓趙嫂去樓上喊橋廊,便隨口道:“哥一早就出門了,應該是去公司了吧。”
橋母皺眉:“這麼早?你爸當董事的時候,不是□□點才出門嗎?”
橋父輕咳了聲:“我那是養生作息,阿廊還年輕,想拚搏很正常。”
橋母不讚同:“那也太早了,在家都不用早餐,去了那肯定更想不起來,不行,我要給他打個電話,叮囑他定時用餐。”
“不用了。”
門外陡然響起橋廊的聲音,隨著步伐聲接近,他身穿風衣手拿文件、大步邁進的身影隨之浮現在眾人眼前。
橋雀夾著小籠包呆了呆,茫然道;“你不是走了嗎?”
橋廊心情不錯;“嗯,去辦了點事。”
橋雀歪頭:“現在事情辦好了?這麼快?”
橋廊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揚:“
之前隻是有點疑惑,昨晚意外的找到證據,今天再整理線索,就輕鬆很多。”
橋雀沒聽明白,眼露迷茫。
他身邊的聞九卻皺起眉,心中平添幾分不安。
橋廊無視了聞九,徑直走到餐桌邊,將手裡的文件拆開遞給橋父橋母。
橋家二老齊齊愣了愣,迷惑的接過,打眼一看,臉色頓時變來變去,像開個染坊。
空氣沉寂下來,隱約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