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鑼聲熱熱鬨鬨的響著,街道上鋪了一層紅毯。
參加早市的路人看得迷惑,瞧見趙家仆人喜氣洋洋的甩著鞭炮,當即湊近問道:“這是哪家的喜事呀?”
仆人爽快道:“趙家大小姐的。”
路人咂咂嘴:“是那位啊……她之前不是不樂意成親嗎?還堅持要找個入贅的夫君,現在看來,是找著了?”
仆人撓撓頭:“應該是吧,這種事,我們下人也不清楚。”
路人一想也是,便挑著重點問道:“那是和哪家男子結親啊?這麼大的事兒,你們總知道吧?”
“這你倒是問到點子上了。”仆人驕傲道:“我記的可清楚了,他叫陸雀,好像是村戶人,但是長得和那些泥腿子一點都不一樣,漂亮的跟那出塵脫俗的天人——哎?!誰打我!哪來的瘋乞丐——”
找了橋雀一晚上的陸玄陰沉著臉,把仆人死死的按在地上,滿眼猩紅的像是充斥著血絲,又像是靈修們所憎惡的魔族正在緩緩複蘇。
他額角蹦著青筋,用了極大的自製力忍住了心中的暴戾,從緊咬的牙關裡擠出幾個字:“他在哪?他現在在哪!”
仆人被他的氣勢所駭,膽戰心驚道:“吉時已到,兩位新人應當是在拜堂了……”
陸玄腦海中的那條線霎時斷成兩截,毫不猶豫的往趙府的方向衝去,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什麼資格去阻止。
他隻知道不行。
橋雀不能和彆人在一起。
誰都不行!
趙府之中,應邀前來的客人們齊坐一堂。
趙老爺和趙夫人坐在首座,笑眯眯的和台下的趙思思說著話。
橋雀則生無可戀的穿著大紅色的嫁裙,頭戴灼灼明豔的紅紗,手裡牽著喜綢的一頭,在身後幾個大漢的‘友好攙扶’下,僵硬的走進堂前,與趙思思並肩。
趙思思牽住喜綢的另一頭,低聲笑道:“夫君穿著這一身嫁裙的模樣可真好看,掐的腰細極了。”
橋雀“……你在調戲我?”
趙思思狡黠道:“是呀,夫君要調戲回來嗎?”
橋雀和她不熟,臉皮薄,聞言隻能閉嘴,悶著不搭理她。
趙思思被他逗笑了,越發覺得他可愛,想趕緊成親的念頭更濃了幾分,幾乎迫不及待的打算立刻進洞房,好好調戲調戲她的‘小妻子’。
一旁的儐相接收到她的目光,當即清了清嗓子,說了兩句場麵話,將眾人的聲音壓下。等四周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時,她才大聲道:“一拜——”
“砰!”
一道身影從外摔了進來,砸到門口處的桌宴,嚇的眾人一陣驚叫,打斷了儐相的主持。
趙思思皺起來,對旁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趕緊走出堂屋,嗬斥道:“都吵什麼吵?沒見今個兒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趙六?你不是在門口守著大門嗎?怎麼摔了進來!”
他上前想攙扶趙六,結果剛低頭,就見眼前一黑,緊接著自己也倒飛了起來,砸到堂前,驚的趙家二老麵露懼怕。
趙思思的臉色沉下來,放下手中喜綢,邊往外走,還不忘和身邊人囑咐:“將老爺夫人和少夫人帶去後院,小心安置,莫讓他們受到驚嚇。”
叮囑完後,她手在腰間一抹,抽出長鞭,脆聲道:“來者何人?何故壞我好事!”
腳步聲響起,陸玄低著頭從外走進來,所過之處猶如恐懼降低,嚇的宴客們紛紛避讓。
及至堂前,他抬起臉,清俊的容貌間縈繞著陰翳的森然,一雙烏黑的眼眸已經徹底被血色浸染,渾身籠罩著令人驚懼膽寒的氣息,與從前的他判若兩人。
“把他還給我……”
陸玄沒有閒聊的心思,隻一字一頓道:“把陸雀……還給我!”
趙思思被他的氣勢所攝,臉色頓時有些蒼白,驚疑不定的打量了他兩眼後,忽而想起什麼,麵露驚恐的後退了兩步,脫口而出道:“你不是人族、也不是靈修。”
“你是魔族餘孽,是……”她驀然瞪大眼,隻覺血色彌漫了自己的視線,止不住的猩甜從喉嚨中溢出,將最後一句話都染上幾分淒厲:“是、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異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