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那裡,她手裡捏著的是那薄薄的紙張。
那漂亮的眉眼間染著的是濃濃的涼薄。
繼母的手心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知道了,知道書筠是她的女兒了。
否則她不會說出這句話來,也不會這般篤定。
涼意滲透了四肢百骸,並伴隨著漸漸湧上來的恐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父顯然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提高了音調,目光掃過周圍人群。
“有什麼事情我們進房間說,不要在這丟人現眼!”
他這句話讓不知如何是好的醫護人員鬆了一口氣。
如今這種情況不是他們不想勸解阻攔。
主要是這幾個人的身份讓他們不敢開口,一個個的站在這裡顯得尷尬極了。
最後幾人進入了半久的病房。
繼母身上的氣焰消散下去了,她是僵著身子進去的,大腦在拚命的想著對策。
不,她絕對不能讓秦書緲將那些話說出來。
隻是這一刻,她該如何阻攔呢?
她若是貿然開口的話,更會加重她身上的疑點。
可她若是不說的話,那麼一切還是會暴露。
這一刻她急得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的一切我已經交給警方了,這裡麵的是非對錯就交給法律吧。”
半久說著這句話,目光掃過秦父以及繼母。
“你把什麼東西給警方了!”秦父臉上帶著怒火。
“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嗎?就算有什麼事情你交給我,我來處置,為何要鬨得那麼大!”
“我隻選擇最快速有效的辦法。”半久這句話顯得十分的涼薄。
如果是秦書緲的話,或許會顧及這顧忌那。
她不喜歡麻煩,更喜歡讓一切都簡潔明了。
秦父看著深呼吸一口氣。
“那你到底做了什麼?”
“當年一切的真相。”
看著臉上壓製不住怒火的秦父,蘇漸白握住了半久的手,臉上微笑。
“如果伯父當年什麼都沒做的話,那麼大可不必這般緊張。”
“她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就應該聽我的,必須聽我的!”秦父怒道。
“蘇總,這是我的家務事,還請你不要參與,不管怎麼樣,我的女兒必須聽我的安排,我反對你們在一起,不允許她嫁給你,那麼你們絕對不可能在一起!”
很是囂張狂妄的話語。
蘇漸白眉眼染上了淺淺的陰翳,他握緊了半久的手。
然而下一秒房門被敲響了。
房間一下子安靜,還是繼母轉身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她便看到了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
“請問是孟珠雪女士嗎,你涉嫌在二十年前殺害葉薈女士,以及其剛出生的女兒,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直擔心害怕的事情在這一刻終於發生了。
繼母的大腦徹底空白了。
在她的身後,秦父也是滿眼震驚。
蘇漸白看著這二人極具戲劇化的表情,他眼裡浮現了冷嘲之色。
低頭安慰般的將少女抱到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