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進寢宮,他心裡更為緊張。
蓉總管很貼心的讓人將藥箱送了過來。
他拎著藥箱站在寢殿中央,格外緊張。
如果她待會兒要做一些什麼,那他是拒絕還是答應呢?
在朱雀國皇宮時,他聽過一句話。
太容易得到的一般不會被珍惜,更容易被視作廉價之物,隨意使用,隨意丟棄……
他害怕自己給了她在她心裡一下子就廉價的不行了。
可她若真的提出來或者直接動手的話。
前者他完全不忍拒絕,後者他也做不到真的和她動手。
在這樣無比糾結的心思下,他和以往一樣給她診完脈。
然後他就這樣安全的離開了。
直到出了寢宮他還是發懵的。
走了幾步後,他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寢宮。
就,就這?
他心裡做了最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告訴自己答應吧,裝模作樣的拒絕一下就行了。
可她居然直接讓他離開了!
心裡忽然就蔓延上來一股委屈。
她這是後悔了,嫌棄他了還是怎麼了?
回去路上他低垂著頭,整個人都懨懨的。
—
接下來的幾天和以往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彆。
每天晚上他去為其診脈,診完脈後再離開。
他所想象中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
醫術上的事情他依舊什麼都不會。
但好在有蕭安在,蕭安醫術很好的,雖說不能一下子看出來,但是日日觀察還是可以輕鬆的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這也能讓他稍稍安心。
隻是她的態度讓他滿心茫然。
就好像那天馬車裡發生的事情,隻是他一個人的幻想,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對他沒有其他想法,一切都是他過於自作多情了。
就這樣幾日過後,他到底按捺不住了。
想了想,決定自己再主動一點。
於是這一日估算著她下早朝的時間,他出了宮殿,就待在她下朝的必經之路上。
很老套的一個辦法,他見過不少人使用,原以為自己用不到的,沒想到還是用了。
這條小道的旁邊是禦花園,還有淺淺的小溪和假山。
雖然是在這裡等人,但他並不想就這樣尷尬的眼巴巴等著。
於是他裝模作樣的上了假山,假山的縫隙裡開著一簇簇的鮮花,漂亮極了。
他便蹲了下來,裝作看花的樣子。
然而沒看多久,一抬頭卻在遠處的涼亭裡看到了那個所謂的世雅君。
除了洪弗坤以外還有另一人,看著身上的衣著是太醫院的。
世欽仔細看了一下,很快將那人認了出來。
是那個付太醫,那天晚上他頂替了她的位置,她看見他的目光滿是嫉妒與怨毒。
如今這兩人就挨在一塊,似乎正在說笑著,氣氛看起來不錯。
付婁笑著笑著,甚至撲進了洪弗坤的懷裡,兩人看起來格外的親密,像是最好的密友。
可世欽看著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具體那裡不對勁,他又實在是說不出來。
正巧在這個時候女帝下朝,出現在了旁邊的小道上。
他連忙收回心神,不再去想了。
裝作認真的看著花,在半久走過來時他才起身幾步下了假山。
“殿下。”
半久停下了腳步,此刻她穿著上朝的鳳袍,頭上戴著冕旒,極其莊嚴大氣。
世欽走到了她一米處停了下來。
“殿下,我,我有一事想與殿下說。”
“好。”半久直接答應了,也不問他是什麼事情,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