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這裡規矩有點多,但總的來說並沒有多少……”
這是梏圯第一次帶著這個人來這裡。
不過這種事情他之前也沒少做。
他回頭看向了自己身後的商肆。
他和這人認識的時間挺長的。
至少幾百萬年是有了,關係的話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曾經也算得上是那種表麵上的關係不錯的。
後來這人出了事,離開了神界,下落不明,他也沒有過多去想,偶爾想起也很快略過了。
他以為,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這輩子都應該沒有什麼交集。
所以當這人第一次找上他的時候,他是訝異不解的。
這人直接說,我知道你和深淵有點關係,我想進入深淵。
他當然是第一時間拒絕呀。
他和深淵屬於長久的合作關係。
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他心裡清楚。
像這種隨便將人帶進去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去做?
若真做了,他和深淵幾百萬年累積起來的那點關係,豈不要出現巨大裂縫了嗎?
在他拒絕之後,這人臉上很明顯出現了煩躁之意。
他以為這人要麼立刻動手,要麼轉身拂袖離開。
畢竟這人性子急躁的很,可以說心情煩躁的時候,隻要有人觸了他的黴頭,那麼必死無疑!
他甚至做好了待會有一場惡戰的準備。
然而讓他有點意料不到的是……
這人強行壓下了心裡所有的煩躁,耐著性子問他到底怎麼樣才能同意?
儘管如此,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脾氣暴躁且沒有任何耐心的人硬生生纏了他好幾個月。
最後他到底是忍不住,先是詢問了深淵那邊之後才轉頭告訴商肆。
深淵接受交易。
所謂的交易是以物交換。
北宿他們有很多想要的,而他一直都是作為中間人,帶著不少人和他們做過交易。
聽到交易這兩個字,商肆立馬答應了。
北宿那邊要的東西都是一些極其難尋,甚至幾乎絕跡了的。
也是,若非如此他們早就自己去找了,怎麼可能會做交易呢?
商肆是費時好長一段時間才將東西找齊的,然後換來了進入深淵的機會。
聽起來是很虧,可這雙方交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隻是一個中間人。
—
踏入深淵,商肆立馬感覺身體傳來了一些不適。
這裡的一切在抵觸他。
他是神界之人,雖然要加上以前兩個字,曾經是,但後來被神界放逐了。
可即便如此,有些東西依舊改變不了。
心裡的煩躁之意一直沒有斷過,他目光大致的掃了一下整片深淵。
這裡仿佛永遠棲息於黑暗之中,裡麵不見半點光亮,植物是巨大的,沒有風,卻婆挲搖曳著,偶爾發出點聲音。
有些漆黑坑窪的地麵上,看不見任何影子,不管是植物的還是他們的。
這裡像是一處被遺棄之地,卻也充斥著未知的危險。
“這裡的人呢?”他忍不住開口,聲音對極力控製但依舊帶著躁意。
“這個我不能回答你,隻能說快到了。”梏圯說。
商肆沒有再說話了。
他此番來是有著自己的目的。
他想找一個人……
那天那人重傷了他,傷口處泛著絲絲縷縷詭譎陰暗的氣息,那氣息不屬於神界。
他好一番尋找過後,最後將目標大致確定在深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