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賒賬嗎?]半久蹙眉。
拾柒號無奈,[小姐姐,我們係統部是不允許賒賬的。]
看著醉的不行的江榆,半久略微思索,還是打算出去買點醒酒藥好了。
她推了推江榆,江榆卻是抱的更緊了,大有死不撒手的架勢。
“小久,小久,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麼……”他嘴裡念叨著,聲音無比執拗。
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唯一的浮木。
半久抿唇目光清冷如舊,她一點點掰開江榆的手,不顧他的掙紮將他拖進了房間。
江榆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掙紮的更厲害了,不顧一切的想要靠近她。
折騰了許久,半久眼裡的清冷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浮起了深深的不耐。
“江榆,鬆手。”
“不,我不鬆。”江榆一口回絕,語氣帶著決絕和委屈。
“小久,我,我喜歡你,真的真的喜歡你。”他執拗的說著。
半久收下的動作停頓了,目光直直的看著他。
“為什麼?”她問,沒人知道她在問什麼。
“我好像曾一不小心弄丟了那個說好要永遠保護的人。”
江榆的手抱的更緊了,聲音喃喃,卻帶著無儘的惶恐與慌張。
“我翻遍了整個世界,走遍了所有地方,卻還是沒有找到她……”
半久的身子倏地僵住,她垂頭看著江榆,眼裡有驚訝劃過,但很快歸於平靜。
感受著他顫抖的身子,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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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刺目的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
江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艱難的做起。
看著四周熟悉的擺設,他漸漸清醒了。
當昨晚的記憶湧現,斷斷續續的,並不齊全,江榆整個人僵住了。
他記得做完出去喝了酒,遇到了鬨事的,是半久救了他。
他借著酒瘋一次次的耍無賴,一次次的表白。
此刻的江榆心中悔恨萬分,恨不得一巴掌抽醒當時的自己。
想著半久昨晚的神色,江榆的麵色越發灰敗了。
半久心裡沒有他。
他是知道的,昨晚的一場酒醉,讓他吐露了一切,她是該厭惡自己了吧。
江榆想著,便是心如刀割般的痛。
他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間,看到了正在餐桌前吃早餐的半久。
以前兩人的早餐是江榆做的,這次他酒醉,半久在外麵買了一些。
看著與以往無異的半久,江榆心中越發忐忑了。
“小久,昨晚,昨晚對不起。”他低聲說道。
他知道如今這個時候,裝作失憶的最好的辦法,但是他沒有。
她已經知道了,不管他記不記得,她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說明了。
“小久,昨天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放心,我,我……”
他說著便說不下去了。
他能說什麼呢?
再也不打擾她嗎?他做不到呀。
說放棄,不再喜歡了嗎?可是他一顆心都送出去了,早已拿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