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揚正在院中作畫。
聽到楚衾予來的稟報時,他動作未變,眼裡劃過一抹譏誚。
葉飲之帶著一名男子回來了,這件事他自是知曉的。
隻是徐世揚是不以為意的。
葉飲之有多喜歡他,沒人比他更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才有恃無恐。
在他眼裡,不過又是一個仰慕葉飲之,而過來找他茬的人。
這樣的事情經曆多了,他也就習慣,不以為意了。
反正到了最後,那蠢貨都會一一幫他解決了的。
他又何必像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一樣,去跟那些人爭論那些無用的呢。
真搞不明白,葉飲之這麼惡心的人,哪裡值得人喜歡了?
芙兒就比她好上千倍不止好嗎?
徐世揚想了很多,太監垂首站在一旁,等著他的回複。
“不見,直接回絕了。”
徐世揚語氣不虞。
“等葉飲之下朝了,將這事告訴她,讓她自己去處理。”
“是。”太監垂眸退下了。
他對於徐世揚的回複,已經習慣了。
之前每次都是這樣。
當太監讓楚衾予離開時,臉上神色是倨傲的。
都說一人得到道雞犬升天,說的就是太監這樣。
因為葉飲之的縱容和喜愛,徐世揚身邊人在外人麵前都是趾高氣揚。
楚衾予唇角勾出了霽月風光的笑。
他的目光是寒涼的。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攔我。”
太監氣惱了,想要反駁,卻看見了楚衾予手裡明黃色令牌。
那是皇後專屬,掌管後宮的令牌。
太監的臉色瞬間變了。
看著這令牌,他突然意識到,皇上或許是真的移情彆戀了。
如果說昨天不來看他家公子,可以說是欲擒故縱,但是今天這塊令牌怎麼解釋?
太監的臉上刷的白了。
他看著楚衾予進宮殿,不敢再阻攔了。
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另謀出路了。
徐世揚得罪了太多的人,之前有皇上護著,若是皇上不護了呢?
那些人如何會放過徐世揚?
而他跟在徐世揚身邊,隻怕也會遭殃。
太監是如何想的,楚衾予並不知道。
此刻他已經見到了徐世揚。
徐世揚一身白衣,坐在榆樹下,正在畫畫。
聽見後麵有細微腳步聲。
徐世揚頭也不抬。
“過來幫我磨墨。”
他以為是太監回來了。
然而身後並無動靜,徐世揚眉頭微蹙。
“過來磨墨。”他再次重複。
身後依舊毫無動靜。
徐世揚抬頭,有些慍怒的看了過來。
卻是沒有看到熟悉的太監,而是看到一名陌生男子。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當然是昭昭讓我來的。”昭昭兩個字在楚衾予嘴裡顯得格外繾綣。
仿佛自帶溫柔。
昭昭?
徐世揚想了想,這個名字是第一次聽見,他身邊人也沒有人叫昭昭,那應該是不認識的。
隻是徐世揚忘了,曾經葉飲之和他說過她的字的。
那時候葉飲之希望徐世揚能喚她的字,隻是徐世揚心裡惡寒難以接受,怎麼可能會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