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裡,十幾歲的男男女女抱著雙膝坐在鋪了一些雜草的地上。
那雜草的顏色是暗紅色的,是被血染過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形成的。
嗚嗚咽咽低啜的聲音飄蕩在這空氣中。
所有人臉上,帶著恐懼,深深的恐懼,以及絕望……
小姑娘目光小心翼翼的看著,很快又低垂了頭,一言不發,白嫩的手裡緊緊攥著的,是一顆被打磨過的石頭,石頭的棱角硌得她很疼很疼。
嘎吱幾聲,巨大的鐵門被人打開了。
小姑娘隨著所有的目光一起看了過去。
牢籠打開了,後麵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來人背對著那一片黑暗,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聲音不急不徐,甚至帶著些溫潤。
“孩子們,屬於你們的遊戲即將開始了……”
“好好活下去……是你們唯一的任務。”
那道聲音落下後,那道身影也消失了。
沒有人看清了那個人的麵目。
短暫的一秒安靜過後,牢籠裡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這是女孩子驚恐的聲音。
那尖叫的聲音突然間戛然而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看了過去。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眸,裡麵殘留著絕望和恐懼,她就這樣倒在了肮臟的地上。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她身體裡流出。
將地上暗紅的顏色稍稍染亮了。
所有人緊緊捂著嘴巴,看著這一幕,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隻是他們不敢叫了,甚至連一丁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
小姑娘攥著石頭的手越發緊了,她抿著唇,強行壓下了眼裡的害怕。
未來是未知的。
在那樣的地方,人們害怕,人們恐懼,卻又不得不接受那未知的命運。
後來一次一次幸存活下來的人,是真的很羨慕那個死在牢籠裡的人呢……
其中也包括她……
……
半久睜開了眼眸,她有些放空的看著漆黑的虛空,眼裡帶著幾許恍惚。
做夢了呢。
這一次居然是夢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關於那個時候的夢,已經很少很少做了呢。
她緩緩從床上坐起,夢裡的一切是那麼的清楚。
清楚到仿佛就是在昨天。
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她以前發生過什麼。
以及……
她該做些什麼?
半久閉上了眼眸。
黑暗的房間裡寂靜無聲。
—
寂靜無人的小巷裡。
元傾傾緊緊拽住了身邊之人的手。
“鶯鶯,青石還沒有找到怎麼辦?”
容鶯連忙安撫,“沒事的,我們再找找吧,一定能找得到的。”
“可是沒有青石的話,我和阿錚接觸,會害了他的呀!”
容鶯笑著安撫,“你家那位,不是說了不在意的嗎?你呀,就不要亂想了,小心你家那位心疼。”
見容鶯說起這個,元傾傾有些羞澀。
“他這人就是個混不吝,沒輕沒重的很,都說了我們目前不能經常待在一起,他偏生要陪著我。”
她說著滿眼的羞澀,完完全全幸福小女人的姿態。
容鶯看著微微愣住。
她想起了自己目前的情況,眼裡不自覺的閃過了幾抹嫉妒。
“聞齡那邊還在猶豫嗎?”元傾傾突然說到了這裡。
容鶯的笑容苦澀了幾分。
“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定,他這個人就是太心軟了。”
元傾傾瞪大了眼眸,“可是不管怎麼樣,你都是他女朋友呀,難道在他心裡女朋友竟然比不上那些人的地位嗎?這簡直太過分了!”
“不行我這就去找他問問!”
容鶯急忙拉住了她。
“傾傾,你彆衝動,我目前是什麼狀況,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