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漆黑,不見明月不見星子。
偌大的森林仿佛死寂了一般不聞任何聲音。
半久撐著樹木努力站了起來。
她的腹部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像是被某種指甲狠狠劃過。
傷口的顏色並非正常的紅,而是紅中帶了些黑,此刻正在汩汩的冒著血,看這便是滲人的模樣。
然而腹部那裡傷口隻是最嚴重的,並非唯一的。
手上腿上脖梗處,零零散散的遍布了更多傷痕。
“哥哥……”
同樣滿身傷痕的燕初渺淚稀裡嘩啦的流著。
她一身尚算乾淨的衣裳,此刻已經浸染了血,看起來格外的慘不忍睹。
“我沒事。”半久說,聲音淡淡的。
如果忽略她此刻慘白無比的麵色,那麼她真的看起來像一個正常人。
“謝謝。”
同樣一身傷痕的北宿,看了過來。
剛剛為了給那隻異獸最致命的一擊,他冒險靠近前麵。
異獸暴起,是半久果斷將他脫帶離,這才導致她了腹部的傷口。
“你也救了我。”半久說。
且她在出手時,是有過一番估算的。
北宿笑了,不置可否。
他救下這兩人不過是順手而為,在加之他說好了,能幫的時候幫一把。
如今倒是有點意外的收獲。
“我這裡有幾瓶傷藥,大家兩人一瓶,用完可能就沒了。”
在場幾人皆是傷痕累累,時嬿也不例外。
不過在此時她從空間裡拿出了藥來。
俞禎的眼眸立刻亮了,笑容也很甜。
“時嬿姐姐,你這句話真是太及時了。”
向來默不吭聲,存在感很低的閆鈴開口了。
“時嬿姐,我空間裡有瓶子,可以把我的藥分出來嗎?”
她這句話讓俞禎的麵色有些難看了。
畢竟如果要分的話,她和閆鈴是一起的。
閆鈴這麼說豈不是明擺著在說她不好嗎?
“為什麼要分出來?一起用不好嗎?”
俞禎回頭蹙眉。
閆鈴小心翼翼處理著自己的傷口,並沒有理她。
這個看似沉默寡言的姑娘,在剛剛的戰鬥力可不低。
在協助北宿方麵做的也很好。
“瓶子拿來吧,我幫你分了。”時嬿說。
俞禎麵色更難看了,但她到底沒說什麼。
半久看著這幾人的相處,微垂下了眸子。
—
“離那個俞禎遠一點。”山洞裡,半久這麼說。
“好。”燕初渺當下答應了,也不問為什麼。
半久將之解釋了一遍。
“在屏障裡,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遠離著她。”
“遠離危險是一個人的本能,所以在屏障裡她沒有動手,沒有錯,但她偏偏要往人身後躲。”
她身上好幾處傷口就是被這個人給礙著了。
“哥哥,我胳膊上的傷口也是因為她。”燕初渺眉頭皺了起來。
那時候她記得她身後原本是沒有人的。
突發情況來臨時,她要後退卻撞到了一個人。
她被撞倒在地挨了幾爪子,若非哥哥及時,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可偏偏那個人轉身就跑,還跑向了另一個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