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舒爾茨的眼前一亮,“將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克定理推廣到任意的代數有理域上?”
“沒錯,就是這個問題。”莊蔚然苦笑著說道,“實話告訴你,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解開BSD猜想,阿貝爾簇的算術性質與解析性質之間的聯係。”
“如果能將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克定理推廣到任意的代數有理域上,那麼BSD猜想就已經成功一半了。”
舒爾茨聽得直皺眉頭,“莊,我不太懂,你已經不需要再去解開一個難題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了,為什麼?”
他問的為什麼顯然是想要知道莊蔚然已經解開一道千禧年大獎難題,還跑去做其他的千禧年大獎難題做什麼?難道不該專心的做一些對於數學更加有益的事情嗎?比如說——朗蘭茲綱領的推進。
莊蔚然的實力已經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不需要再去像誰證明他莊蔚然是很厲害的數學家。況且,BSD猜想似乎也不是莊蔚然平時研究的領域。他根本就想不通,為什麼莊蔚然會去做這個問題。
缺錢?作為全球數學中心的普林斯頓根本就不可能讓莊蔚然這樣的傑出天才缺錢,恨不得把他供起來。搞不好莊蔚然就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
普林斯頓大學在對於教授,尤其是傑出教授和最頂尖的教授這一塊兒,做得是非常好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莊蔚然回到普林斯頓大學之後就會被升任為正教授,並非是一般的正教授,Chair Professor,講席教授。
在燈塔國講席教授(Chair Professorship)是位於正教授(Full Professorship)之上的一個頭銜,獲此頭銜的學者都是在各自領域特彆傑出且成就非凡的教授④。這可以算得上是教授職業生涯的最高榮譽之一。
普林斯頓大學授予莊蔚然講席教授這個職位,在業內已經不是什麼神秘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經知道,恐怕就是莊蔚然不知道。之前莊蔚然一直在華國休息,對於這些消息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為莊蔚然在學術道路上,還有很多可以成長的東西,作為普林斯頓大學的講席教授,無論如何,莊蔚然都是不可能缺錢的。
那麼問題來了,莊蔚然為什麼一定還要繼續做千禧年大獎難題這一塊兒。說實話,皮特·舒爾茨也不是不想做,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那一步。他還想要在計算代數幾何上麵更進一步,做到更好。他個人認為,莊蔚然應該在他擅長的領域更進一步,或許可以讓朗蘭茲綱領更加深入一些。尤其是在偏微分方程和拓撲學以及泛函分析領域之內。這些都是莊蔚然擅長的,還有數論方麵。如果莊蔚然能夠在數論方麵對朗蘭茲綱領做出突破的話,搞不好朗蘭茲綱領在數論這一方麵就基本完備。
他是真的想不通,莊蔚然既然做出了一個千禧年大獎難題,為什麼還要執著千禧年大獎難題。
“莊。”他艱難地說道,“你現在在普林斯頓大學過得很差嗎?”
“沒有啊?”莊蔚然不太理解,舒爾茨為什麼說這種話,說實話他現在在普林斯頓大學過得挺好的。普林斯頓大學給的工資其實並不少,尤其是在和其他的副教授對比起來,他的工資還要多一些。
“你不知道你馬上就是Chair Professorship嗎?”
“啊?”莊蔚然疑惑地看向舒爾茨,“你剛才說什麼,我馬上要成為Chair Professorship?”
“不是Full Professorship嗎?”莊蔚然一直以為他是升任正教授,但是講席教授是什麼鬼,他才十八歲,剛到十九歲就升任Chair Professorship不能夠吧?普林斯頓大學這麼莽撞的嗎?
“不。”舒爾茨搖頭,“普林斯頓大學那邊的消息是確定授予你Chair Professorship的頭銜。”
“你……不應該差錢吧?”舒爾茨盯著莊蔚然上下打量很久,弄得莊蔚然很尷尬。按照道理來說,作為Chair Professorship估計在普利斯頓高等研究院那邊也要升為教授,他確實是不應該差錢的。但實話他現在也確實差錢了。
而且還是說不出口的那種,就非常尷尬。
隻能打著哈哈,“也不是缺錢,就……就是想要研究一下嘛,這不是突然對阿貝爾域剛興趣嗎?”
聽莊蔚然的語氣,舒爾茨越來越疑惑,他總覺得莊蔚然現在很差錢的樣子。剛才的話,有點兒欲蓋彌彰。
“咳咳,總之其實沒有缺錢。”莊蔚然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我得上去做學術講座了。”
再說下去,他真的底褲都得被扒拉掉。不能說下去了,他慌張起身走向報告廳的主席台。來到主席台之後,他打開威信,給陳欣瑤發了一個視頻過去。
接到視頻的陳欣瑤笑眯眯的說道,“睿寧,到波恩了?”
“恩,剛才給彼得·舒爾茨聊了一會兒天。”莊蔚然笑著說道,“媽,我剛才從舒爾茨那裡知道了一個消息。“
賀振國在旁邊嘟囔著說道,“舒爾茨是誰啊?”
“德意誌的數學天才。”陳欣瑤倒是很清楚,“現在是波恩大學的W3教授對吧。”
“是。”
“睿寧得到了什麼消息。”
莊蔚然看了一眼,下麵看見他正在拿著手機和人視頻。因為現在還不是學術講座的時間,也沒有人在意,人群還在相互談論著。
他想了想,拿著手機離開學術報告廳,站在門外小聲的說道,“舒爾茨給我說,普林斯頓大學那邊要聘任我為Chair Professorship。”
“什麼?”陳欣瑤也很驚訝,“是Chair Professorship?”
“對啊。”莊蔚然輕輕點頭,“我以為是Full Professorship,沒想到是Chair Professorship。”
陳欣瑤倒吸一口涼氣,賀振國湊上前說道,“什麼意思?”
“講席教授,在Full Professorship也就是正教授之上的一個職位,一般都是授予學術帶頭人之類的。算得上是燈塔國那邊作為教授的最高榮譽,也是最高級彆的教授。”
“最高級彆的教授不是院士嗎?”
氣得陳欣瑤都快笑了,“那不一樣,在大學教授裡的最高職位就是講席教授和卓越教授。睿寧現在是講席教授,可以說是普林斯頓大學最頂尖的一批教授。我爸當年也隻是正教授不是講席教授呢。睿寧比他外公厲害多了。”
“睿寧,這個時間點,馬上就要做學術講座了吧。”
“對。”莊蔚然頷首,“我馬上就要進去做學術講座了。”
“莊。”法爾廷斯走過來的時候,莊蔚然對著法爾廷斯微微頷首說道,“法爾廷斯先生。”
“馬上就要開始學術講座了,希望我沒有遲到。或許,你已經做完學術講座了?”法爾廷斯幽默地開著玩笑。
“還沒有開始。”
“莊,我等著你。”法爾廷斯直接走進學術報告廳,賀振國睜大眼睛,在視頻上看著法爾廷斯。
“爸媽,我先進去了,我待會就把手機放在講台上。”莊蔚然走進學術報告廳,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講話,顯然學術報告會要開始的時候,不會再有人講話。雖然說波恩大學很多學生沒有來聽課,但還是有不少其他學校的學生前往波恩大學,聽莊蔚然的學術講座。
將手機放在旁邊,莊蔚然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因為我家人也想要聽一下我的學術講座,所以我把視頻打開直接開始講,各位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可以關掉視頻。“
陳欣瑤在賀振國身邊說道,“振國,待會彆講話,老實的看著睿寧的學術講座。”
賀振國果然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頭。
“大家都沒有意見嗎?”莊蔚然再次詢問了一下,下麵都搖了搖頭。人家莊教授的家人想要看看莊教授的學術講座,他們有什麼意見,隻要沒有什麼響動聲就行。現在看來,視頻裡麵很安靜,沒有什麼聲音。
莊蔚然拿著筆,“好的,那麼我就開始做學術報告。”
漂亮的轉身,莊蔚然開始在黑板上寫著,“我今天的學術講座主要是泛函分析領域內的拓撲線性空間。”
【……
20世紀70年代,Katsaras K A和Liu D B[1]利用g C L的Fuzzy拓撲首次提出Fuzzy拓撲線性空間的概念,但由於定義中的拓撲不具有“平移不變性”使得後麵的工作無法繼續進行。1981年,Katsaras將原來的Fuzzy 拓撲改用為Lowen R意義下的Fuzzy 拓撲,對Fuzzy 拓撲線性空間進行了重新定義。
……
設X是數域K上的線性空間,若I-fuzzy拓撲空間(X,τ)滿足以下條件:
(L1)?xλ,yμ∈Pt(IX),A?∈F(X)
……
若(X,τ)是I-fuzzy拓撲線性空間,Qxλ是xλ的I-fuzzy重域係,?xλ,yμ∈Pt(IX)
……
若Qθλ是I-fuzzy拓撲線性空間(X,τ)的零元重域係,則
(E1)?A?, ?A?∈Qθλ→θλq?A?;
(E2)?A?,B?, ?(A?∈Qθλ)∧(B?∈Qθλ)→(A?∧B?)∈Qθλ;
……⑤】
莊蔚然在黑板上不停地寫著計算公式,陳欣瑤一開始還能看懂,到中間的時候已經有些似懂非懂,後麵幾乎是看不懂的。
陳欣瑤基本上代表了在場的大多數人,大家都緊緊的蹙著眉頭,知道這位大佬的學術講座肯定不會簡單。但是這麼難以理解,確實讓人很是頭疼。如果說剛開始還算是深入淺出的話,那麼中後期,根本就是讓人聽不懂的。
有些東西並不是莊蔚然不想要深入淺出的講解,而是太過深入,他們沒有這麼多的知識儲備,根本就沒有聽懂。
賀振國已經開始昏昏欲睡,莊蔚然停下筆,“今天,我就說道這裡。”
“有誰想要提問嗎?”
舒爾茨舉起手來,莊蔚然淡笑著說道,“舒爾茨先生,請。”
“關於σ為I-fuzzy平衡這個問題,我想要請莊教授重新說一下。”
“沒問題。”莊蔚然推開黑板,擦掉剛才在黑板上寫下的文字——
【……
設X是數域K上的線性空間, Q≤σ是F(X)上的正規I-fuzzy子集族, 若Q滿足定理2.2中的(E1),(E2),(E3)和(E5), 則存在唯一的X 上的I-fuzzy拓撲τ.
特彆地,若Q還滿足(E4),(E6)和(E7),則(X,τ)是I-fuzzy拓撲線性空間,Q是關於τ的零元θλ的平衡重域係。
證明首先我們令A?∈τ:=(?xλ)(xλq?A?→(?B?)(B?∈Q∧x+B?≤A?)), 則易證τ是X上的I-fuzzy拓撲, 下麵需證Q是關於τ的零元θλ的I-fuzzy平衡重域係且(X,τ)為I-fuzzy拓撲線性空間。
若Q也滿足(E4),(E6)和(E7),則Qxλ是(X,τ)中任意Fuzzy點xλ的I-fuzzy重域係,這裡我們設A?∈Qxλ:=A??x∈Q
……⑥】
“這樣的話,舒爾茨先生能夠清楚一些嗎?”
“很清楚。”舒爾茨坐下,莊蔚然再次看向所有人,“那麼,大家還有誰有什麼不同的想法嗎?”
“沒有了?”莊蔚然連續問了幾次之後,都沒有人說話,他隻能笑著說道,“如果大家都沒有想法的話,那麼今天的這個學術講座就結束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在莊蔚然沒有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動作。顯然是為了顯示對莊蔚然的尊重,等他離開之後,其他人再走。
莊蔚然剛轉身離開學術報告廳,其他人站起身來。法爾廷斯也跟在莊蔚然的腳步,“莊。”
“法爾廷斯教授。”莊蔚然轉過頭來,看向法爾廷斯笑著詢問,“法爾廷斯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嗎?”
“我剛才聽舒爾茨說,你似乎對於千禧年大獎難題很有興趣?”
“大概吧。”莊蔚然尷尬地笑了下,“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我就是想要挑戰一下,到底還能不能繼續拿到克雷數學研究所的獎金。”
既然這件事情遲早都要讓人知道,倒不如他大大方方的承認。
“你很缺錢?”法爾廷斯不可思議地看向莊蔚然,像是他這樣的天才數學家。在這個時代,根本就不可能會缺錢的。
“……”莊蔚然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法爾廷斯,隻能尬笑。
要不是他投資實驗室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缺錢。
“莊,你真的缺?”法爾廷斯的聲音帶著詫異,不可能,他都快是普林斯頓大學的講席教授,怎麼可能缺錢。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太奇怪了。
“不。”莊蔚然急忙搖著頭說道,“我真的就是好奇,我到底能夠拿多少次克雷數學研究所的獎金,僅此而已。”
莊蔚然急忙否認,誰都不相信他作為一個天才數學家竟然缺錢到想要繼續賺克雷數學研究所的錢。
雖然他確實非常缺錢沒錯,但還是沒有必要搞得人儘皆知的,隻是說自己想要繼續做千禧年大獎難題就好。相信,法爾廷斯先生,應該不會往其他地方繼續猜測下去。
法爾廷斯看了莊蔚然很大一陣,最後還是沒有弄懂莊蔚然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隻能沉吟著說道,“莊,你已經決定好了?”
“之前就給法爾廷斯教授說過,我現在重點應該是在阿貝爾域上。”
法爾廷斯拍了拍莊蔚然的肩膀沒有繼續說話,他大概也是覺得莊蔚然真的缺錢才會去做這種事情吧。
莊蔚然當場就在風中淩亂,法爾廷斯看著他的表情,似乎有一種古怪的神情。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過幾天整個數學界都知道他缺錢吧?那他到時候得多尷尬啊。
回到酒店的時候,莊蔚然還在尷尬中。他覺得這算是一次大型的社會死亡現場,所有人都知道他莊蔚然缺錢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這也太過奇葩了。
雖然他確實缺錢沒錯,但是整個數學界都在傳他莊蔚然缺錢又是另外一回事。作為一位數學頂級大佬,他不要麵子啊。更何況,開什麼玩笑,頂級數學大佬都差錢,數學這個行業還有沒有出路了?
為了不要給所有人留下數學是沒有出路的這個印象,莊蔚然覺得有必要說點什麼。
但是他也不可能現在跳出來說啊,現在還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缺錢。等這個傳言真的傳開之後再說吧,反正莊蔚然覺得舒爾茨和法爾廷斯看著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算了算了,莊蔚然搖著頭,還是繼續做阿貝爾域的相關研究吧。
伏案做著相關的研究,莊蔚然已經說了要做BSD猜想,那就真的要把這個猜想做出來。況且,他是真的快要窮瘋了,這個猜想要是做不出來,實驗室肯定是維持不下去的。
他算了一下,現在投入的錢,能夠維持到明年的就不錯了。但是,明年能不能有產出還不一定呢。實驗室的資金抗不抗得過明年還是兩說,主要是今年他回去之後就要繼續招收研究員,好一點的研究員肯定不是現在給的錢能夠養得起的。再加上還有實驗需要的材料等等之類的,算了他還是繼續賺錢吧。
作為一個打工人,他必須要堅強的賺錢!
莊蔚然重燃鬥誌,做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的時候,他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而現在,在數學上他已經更上一層樓。
想來做BSD猜想,大概在明年這個時候能夠做出來吧。莊蔚然持有一種樂觀的態度,就算是不樂觀他也得樂觀才行,實在是沒有辦法。
人被逼到極限,一定會超越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②:摘自中國知網:線性代數中特征向量的一個應用
③:摘自百度百科:朗蘭茲綱領
④:摘自問題:講席教授和教授的區彆
⑤⑥:摘自中國知網:I-fuzzy拓撲線性空間中的零元平衡重域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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