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過。送彆其餘的幾位教授之後，莊蔚然看見一個人影挺拔的站在不遠處，換了一身衣服,就好像是在等他一樣。
“石助理,我先過去一下。”季教授已經被送走，根本沒有看見季安城還站在外麵，似乎是等著莊蔚然的樣子。
石正安回到車內等著莊蔚然，路燈昏黃的照在地上,莊蔚然走到季安城的身邊。看著他一臉哭喪的模樣，“怎麼了？”
“心情不好。”季安城撇嘴，“你談戀愛都沒有給我說。”
“要不我辦婚宴的時候給你請帖？”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想來。”
“不來就不來唄，錢送到就成。”
“你有沒有點良心？”
“我怎麼沒有良心了？”莊蔚然好笑的看向季安城，“我們本來就不合適,沒有必要非要強求在一起,現在多好,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
“恩。”季安城點頭，“你決定好就行。”
“我……隻是……”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好像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似的,“很難受。”
“好了，你好好工作吧,我要走了。如果我真要辦婚禮的話,你記得要給我送錢來啊。”
“恩。”季安城最後還是低下頭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對你不好,你給我說,我幫你揍那個混蛋。”
莊蔚然笑著說道，“好，那還是等他對我不好的時候再說吧。你趕緊回去休息，我明天就要去科學島了。”
“那，那我回去了。”季安城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離開這裡。
看著季安城離開的方向，莊蔚然輕輕搖著頭，坐上車對石正安說道，“走吧。”
“莊教授，要不下次我幫你攔住？”
“不用了。”莊蔚然看著夜色中，他凝視著季安城漸行漸遠的身影，說實話，如果季安城能夠在他回國的時候給他表白，或者是在廬陽的時候表白，他恐怕都會忍不住答應季安城。那是他年少時心心念念的人，即便是知道最後不能在一起，他恐怕也會奮不顧身。好在衛耀陽那個傻憨憨的出現，他突然意識到，季安城對他來說，終究隻是生命中的過客，而他最喜歡的是衛耀陽那種憨憨。
看見他就會傻樂嗬，從來不和他鬨矛盾，對他很溫柔，會絮絮叨叨。在外麵板著一張臉，看見他就傻笑。更何況長得也不比季安城差，身高也是足夠的，目測能有一米九的樣子。還有點腹肌，什麼事情都能做。可以把他照顧得很好，而且隻想和他在一起。
不像是季安城，得隴望蜀，最後恐怕還是要結婚。弄得一地雞毛，還不如沒有開始，這樣也挺好的。
“莊教授。”石正安一邊開車，一邊輕聲說道，“您在想事情？”
“沒什麼。”莊蔚然露出笑著說道，“我在想衛警官。”
石正安笑著，“莊教授談戀愛之後，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看來衛警官對莊教授很好，讓莊教授的生活都開始豐富多彩起來。”
“是嗎？”莊蔚然不置可否，“石助理，我問你，在我和沒有衛警官談戀愛之前，我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唔……”石正安輕聲對莊蔚然說道，“莊教授是想要聽真話嗎？”
“當然，你說吧，我聽著。”
“在我看來，莊教授沒有談戀愛之前，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台毫無感情的超級計算機，什麼樣的數學或者是數據在您的麵前好像都不是問題。但——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沒有任何的感情。我在您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感情，自從您和衛警官談戀愛之後，我覺得您終於像是個真正的人類，而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超級計算機處理器。”
“我記得謝中尉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看來在你們的眼裡，我好像還挺可怕的。”
“不是可怕，隻是覺得您好像除了研究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每天都是研究、研究。有時候真的害怕您把所有的數學難題都解決完了之後，就開始空虛，最後遁入空門。現在您在學術上依舊保持水平，並且還有感情生活……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是嗎？”莊蔚然沉吟著說道，“衛耀陽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他這麼大膽的人。和我認識還沒有多久就跟我表白，更何況這家夥還把我壓在地上摩擦。”
“不過，他是個傻憨憨。”說到這裡的時候，莊蔚然覺得有點好笑，“每次看見我就知道傻樂，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樂什麼，反正他就一直樂。”
“我猜，是衛警官太愛莊教授，每次看見莊教授就發自內心的想笑吧。”
“是嗎？”看著窗外的神色，“也不知道衛警官現在正在做什麼。”
“莊教授要是想要知道的話，給衛警官發個視頻過去不就行了？”
“待會到家再給他發消息吧。”
來到大院，石正安已經拿到莊蔚然爺爺家的鑰匙，這會兒老爺子已經睡覺了。石正安打開門，和莊蔚然進入房間，洗漱之後，回到房間。
莊蔚然還真給衛耀陽發視頻過去。
煙霧繚繞的會議室，小陳趴在桌上，賀睿銘領帶被他鬆開，正在抓耳撈腮。衛耀陽躺在椅子上，吸著煙，眉頭皺得很緊，看著幻燈片上的案情介紹。他頭疼得不行，小陳低聲的說道，“衛隊，你有沒有想到什麼？”
“沒有。”衛耀陽有些無奈，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
“叮咚咚”手機一邊震動著，一邊響著鈴聲。賀睿銘正煩躁著，“誰啊，衛耀陽你又去哪裡沾花惹草了？”
拿出手機，是莊蔚然給他發來的視頻。
他急忙扔掉手中的煙頭，攆滅之後說道，“我家莊教授給我發視頻，我先出去接一下。”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