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研究所會議內。
“說吧,到底你們覺得哪一種更可靠一點?”吳上校的聲音很疲憊,這群科學家因為采用什麼方法實驗可控核聚變已經爭論了一整天的時間。莊蔚然作為總負責人也沒有開口,隻是在旁邊冷眼旁觀。大家你一眼我一句的說著話,吳上校從來沒有這麼心累過。不對,這都不是心累,簡直是想要哭泣。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能不能好了?在場幾十個人,都是老教授,除了莊蔚然之外,最年輕也得是五十多歲的教授。脾氣一個比一個暴躁,看上去好像是要打架的模樣。
吳上校看向旁邊的莊蔚然,發現他好像還是沒有想要說話的模樣。也不知道莊教授到底在想什麼,這群人吵了一整天的時間。就可控核聚變的實現方式要不要繼續沿用托卡馬克而爭吵,吳上校腦子嗡嗡響,他不是這方麵的專家,根本就不懂這方麵要如何運作。
“慣性約束吧。”莊蔚然最後說話,大家都愣住了。看向莊蔚然的眼神都不一樣,好像是在聽什麼天方夜譚一般。
“莊教授,你剛才說用什麼來實現可控核聚變?”
“慣性約束!”
“莊教授,您是在開玩笑吧?慣性約束?”
“沒錯,就是慣性約束。”莊蔚然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有開玩笑,我就是想要用慣性約束實現可控核聚變。”
所有人都呆滯地看向莊蔚然,很明顯,莊蔚然的話不足以說服任何人。開什麼玩笑,用慣性約束實現可控核聚變,儘管現在華國確實有這樣的事情,可幾乎大多數的人都傾向於托卡馬克。比起托卡馬克,慣性約束現在更不成熟,可是莊蔚然個人覺得,慣性約束或許比托卡馬克更有機會。
華國的東方超環,即便是使用高脈衝技術,本質上還是托卡馬克。但是慣性約束——比起仿星器而言,或許慣性約束更加靠譜一些。
但比起托卡馬克,大家還是覺得目前慣性約束的技術並不算是特彆成熟。托卡馬克最初是由庫爾恰托夫研究所的阿齊莫維齊等人在20世紀50年代發明的。而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過了好幾十年的時間,托卡馬克更新換代了不少,但是慣性約束的話,聽上去似乎更不好實現。
慣性約束核聚變是利用粒子的慣性作用來約束粒子本身,從而實現核聚變反應的一種方法。其基本思想是:利用驅動器提供的能量使靶丸中的核聚變燃料(氘、氚)形成等離子體,在這些等離子體粒子由於自身慣性作用還來不及向四周飛散的極短時間內,通過向心爆聚被壓縮到高溫、高密度狀態,從而發生核聚變反應。由於這種核聚變是依靠等離子體粒子自身的慣性約束作用而實現的,因而稱為慣性約束聚變。
吳上校並不懂什麼叫做托卡馬克,不懂什麼叫做慣性約束,但不代表彆人也不懂什麼叫做慣性約束。要知道在場的人幾乎都是這方麵的專家。莊蔚然提出慣性約束的時候,大家都在質疑莊蔚然為什麼要用慣性約束。現階段慣性約束想要做出可控核聚變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最有可能成功的是托卡馬克裝置。
“莊教授您真的是認真的,您應該知道,目前慣性約束想要實現可控核聚變幾乎是不可能的。”
“沒什麼不可能的。”莊蔚然很淡定的說道,“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托卡馬克研究這麼長的時間,好幾十年還是沒有能夠實現可控核聚變,現在原本我們就在做這方麵的事情,為什麼不能用慣性約束來實現可控核聚變呢?”
“可是……”大家還是不太看好用慣性約束做出可控核聚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本世紀根本就不能實現,場上所有的人都在猶豫。他們覺得莊蔚然是不是有點太過理想主義了?如果慣性約束有希望的話,不至於所有人都想用托卡馬克裝置來實現可控核聚變。但目前的問題就在這裡,慣性約束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比起慣性約束這種剛起步的技術,他們寧願使用托卡馬克,不管是燈塔國的國家點火計劃,還是華國的東方超環,以及歐盟的ITER,都是用的托卡馬克裝置。慣性約束隻有燈塔國和華國分彆在做,但現階段慣性約束都是剛起步。想要用慣性約束實現可控核聚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反對。”其中一位負責人沉吟著說道,“很遺憾,莊教授我並不認為慣性約束能夠實現可控核聚變,至少現在不能。除非我們能用托卡馬克裝置穩定的將可控核聚變做出來,然後研究慣性約束,否則,我是反對的。”
“我也反對。”
有一個人反對,其他人都開始反對。莊蔚然沉吟著說道,“即便是你們反對,我隻能說,我還是選擇慣性約束。”
“莊教授,你這也太霸道了吧?”
“霸道嗎?”莊蔚然輕笑著說道,“可我還是覺得慣性約束或許能夠實現可控核聚變。”
“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總覺得莊教授過於霸道了,這麼多人反對,還要一意孤行。感覺這不是莊教授以前的風格,或者是說,以往莊教授也不是這樣的。
吳上校也有些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莊蔚然這麼堅持一件事情,總覺得莊蔚然的堅持還挺奇怪,“莊教授您確定?”
“我很確定。”莊蔚然笑著說道,“就用慣性約束。”
“這……”吳上校愣住了,其他負責人也沒有說話。他們確實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反正莊蔚然都決定了,並且還是不容置疑的那種。等他的實驗做不下去的時候,還是會換托卡馬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