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為他係領帶時,她的目光落在他高聳的喉結處,不知不覺就失了焦。
他們這很像是在為他們彼此最後的人生伴侶作嫁衣裳。
她心想著,如果她以後結婚,絕對不會請他出席。
他的婚禮,她也絕不會去看一眼。
夢裡看看就夠了。
*
被平白無故地撬了人,LAMOUR對S&R還是挺有怨氣。一群人都抱怨著晚宴不去了。
陳旖旎感到很頭痛。
畢竟是他們做主場的慶功宴,而今晚除了有S&R參與,還有其他幾個合作品牌和投資商到場要談接下來的合作,這才是重中之重。
大局為重,商量下來,隻能硬著頭皮前往。這一點上他們非常被動,溫烺更是恨透了沈京墨。
陳旖旎坐在沈京墨的車裡等待,中途接了個溫烺的電話,溫烺問她這會兒在哪,她都沒好意思說。
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叛徒。
從下午到現在,她一直沒接到沈何晏的電話。
透過車窗,遠見沈京墨撐黑傘穿透雨幕走過來。司機為他拉開另一側的車門,他攜著一身雨天潮寒坐上了車。
他束了束西裝外套,側開頭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後吩咐司機開車。
她突然想起,他前些日子也感冒了。
不過挺活該的。
她心底冷笑一聲,偏頭去看窗外。
車身已經徐徐動了起來。
他回頭,看到她手裡握著手機,一副在等誰的樣子,薄唇輕揚起,沒半點情緒地笑了笑:
“我跟何晏說了,我會負責把你送到他身邊。”
還挺體貼。
她撇了下唇,就差感恩戴德地跟他說聲“謝謝你”了,仍側頭看著窗,不去看他。
窗外雨勢加急。
“過來。”
他攬著她腰,把她抱在他懷中,指尖滑過她唇角,將她唇邊一縷有些出了格的緋色抹去。
看著她,笑意低朗:“今晚好好表現。”
她躲開他手,靠在他身上,不想看他。
“怎麼了,”他笑著問,“不高興?”
她還是不說話。
“沒有人逼你,”他淡聲地說,“你現在這副表情,他看了可不太喜歡。”
她輕輕挪了下臉頰,看著他。
他對上她的視線,指尖勾了下她下頜,“乖,高興點。”
他順勢一勾,她突然按著他肩膀向上一攀,就去尋他的氣息。
從一開始的淺嘗輒止到氣勢洶洶,她也不知自己在發泄著什麼。
是被他這種漫不經心到幾乎滿不在乎的話傷到,還是想到了他今晚會挽著彆人盛裝出席而覺得失落。
她不知道。
從坐上車的一刻,心裡就不痛快。
慢慢地,潮冷雨天的冷空氣似乎都被點燃。
不知是誰觸動了理智的按鈕,車內的玻璃擋板緩緩上升,黑暗中,彼此的目的已不言而喻。
可是,出於體格與力氣,明明是他占了上風,這一刻,他卻沒有多少勝利的感覺。
這會兒倒很像是她後來居上獨占風頭,要把他設防的那顆心,一點點地剝離出來。
窗外天色暝暝,她那雙眼卻是徹亮。
高昂起脖頸迎接,咬著牙次次承受,卻始終低垂著眼,用一雙染上朦朧的眼眸,直盯著他。
很想去堪探個究竟,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在不在意。
可她看不懂他。
這麼多年來,都看不懂。
末了,他體貼地為她整了整身上的禮服,重新恢複了出來時的模樣。
他手繞到她的後頸,又一次為她係好了蝴蝶結。仿佛精心準備好了一個漂亮禮物,今晚要送給誰。
最後車停下來時,他也為她整理好了,看著她溫和地笑了笑:“走吧,彆讓他等急了。”
然後打開車門,他先下車,微微躬身,向她伸出手。
她目光落在他平整的掌心,有一刻的失神。
或許今晚,這隻剛才與她十指相扣,將她攥在掌心中不放,這會兒又要牽著她下車的手,一會兒就會去牽住彆人。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
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頭腦也慢慢地恢複了清明的意識,纖長的腿邁出,下了車。
可卻繞開他的手,直往會場門邊撐著傘的,一身筆挺西裝的另一人而去。
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