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道浴缸邊沿,他凶狠地把她按在了自己心口。箍住她的後腦勺,唇覆下來,吻如狂風暴雨砸下。
她向後躲,躲不脫。
他力氣大的要死,全然沒了今晚的溫柔模樣。她去推他,卻根本掙紮不能。
不知是不是貼著冰涼的浴缸,她在他懷裡不住地發抖、打顫。手抓住了他襯衫衣襟飄飄搖搖,後頸被他幾乎掐到酸痛。
無休無止地碾吻廝磨,她被他吻得幾乎喘不上氣,一時目眩神迷。
最後,他稍稍放開了她,眸光被欲.望晃得破碎不堪。
唇抵著她的唇,一字一頓說:“陳旖旎,如果你以後敢跟彆的男人結婚,我一定會搞死你。”
“我說到做到。”
她被他這樣狠戾的語氣嚇得心抖了抖,而後不以為然地嗤笑:“我們又不會結婚,你說這話是不是太自私了?就算我嫁給彆人……”
“自私?”他緩緩勾起唇,眼底寒光畢現,笑得惡劣,“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她咬著唇,對上他陰鷙的眸子。
男人雖在微笑,笑意卻絲毫未在眼底彌散開。而他的表情,也根本不像是在和她開玩笑。
他也幾乎,從不跟她開玩笑。
他說他說到做到,他就一定做得到。
那種切實的懼意剛從心底泛起,他忽然輕柔地拍了拍她腰,最後在她額頂落下一吻。
“乖,去睡覺,”他低聲說,“明天搬回來,我派人去幫你。”
他說完就出去了。
她揚起枕頭,出離憤怒地朝他砸了過去。
而後躺倒。
這次他再也沒有回來。
倦意席卷,她卻始終半夢半醒的。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時天光大亮,本以為至少有個八/九點了,看了看表還不到六點。
他還睡著。
獨個兒地睡在那張圓床的一側,側躺著,肩背有節律地起伏。
另一側空了出來,是她原來睡的位置。
手臂展開了,搭在那一側,五指稍稍收攏。
她最後看了他一眼,躡手躡腳地就離開了他家。
*
出了一趟差,回來時陳旖旎一直拖延著也沒搬回沈京墨的家。
卻得知了一個消息。
阮慈從沈宅被趕出去了。
她和沈嘉致這麼多年來從一開始的轟轟烈烈,終於到了日子湊合著過的地步。
阮慈要錢花錢一向是獅子開口,他們兩人前陣子去度假回來了一趟就頻頻爭吵,鬨的雞犬不寧。
杜蘭芝也忍她忍到極點,沈宅上上下下,連一隻狗都對她無比厭惡。
如此是皆大歡喜,聽說沈京墨直接找了個搬家公司把她東西全部搬走了。
不把她這些年存的那些奢飾品鞋包、高定套裝什麼的扔掉的唯一條件就是——
要她不要再聯係陳旖旎。
可阮慈才沒那麼好打發。
陳旖旎下飛機剛出機場就接到了阮慈的電話。除了要錢和吵架,她們之間就沒什麼可說的。
陳旖旎幾番掛斷了。
都說了阮慈不好打發,之前給她屏蔽,她還會用彆人的電話頻頻騷擾,這次也不例外。
阮慈好像是在個狐朋狗友家裡,怕惹人口舌,也不敢直接跟她開口要錢,卻隻說,要她把星移的東西拿回去。
陳旖旎並不想見她,但先前的家庭相冊,和星移一些零零星星她沒拿走的東西,都留在阮慈那裡,阮慈被趕出來,那些東西就成了拖累。
她聽阮慈那般口氣,心底不乏悲涼。
是時候該拿回來了。
於是約了下午六點之後見麵,她到時候自行開車前往。
消停了一會兒,剛到公司樓下,手機又響了。本以為阮慈又有什麼事,誰知卻是杜蘭芝。
陳旖旎警惕地接起。
這次杜蘭芝也不跟她繞彎子了,聽起來阮慈一走,好像都皆大歡喜了,杜蘭芝的笑聲十萬分的溫和:
“旎旎,我上月在你那兒訂的那套旗袍做好了嗎?”
“嗯,做好了。”
旗袍做好有幾天了,陳旖旎那時在外出差沒時間聯係杜蘭芝,當然也不想親自聯係。她還想著能不能托沈何晏或者陸眠帶去。
可杜蘭芝說,是要送朋友的。
這會兒也不繞彎子,直說:“今天有空嗎?我正好在朋友家,給你個地址你送過來吧?上回你來家裡跟你媽媽吵了一架就走了,奶奶也沒見你,過來一起喝個下午茶吧?”
陳旖旎下意識拒絕,疏離地笑了笑:“不了,奶奶,我晚上有事。”
“上次你來都沒留你吃飯,今天正好是個機會嘛。”
“不用了奶奶,”陳旖旎有些心煩,直截了當地說,“六點之前我給您送過去吧,地址發給我就好。”
“好,那好,”杜蘭芝笑了笑,接著語氣陡轉,“你媽媽那個事你也彆放心上,大家一屋簷下這麼幾年,之前確實有些不愉快,但是過去就過去了,以後你跟我,或者京墨,何晏,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彆介懷。”
陳旖旎淡淡“嗯”了聲。
“哎,我看京墨和星窈那事兒也八字沒一撇了,”杜蘭芝循循試探著,“這次你媽媽走,他也是為了你們的事吧?”
又開始彎彎繞繞。陳旖旎頭痛地皺了眉。
也是頭一次,她和沈京墨作為“你們”出現在杜蘭芝的口中。
“……”她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杜蘭芝聽出她尷尬,打了個哈哈隨便說了兩句便也不多說了,就此掛了電話。
然後發來了地址。
陳旖旎回公司簡單地和溫烺他們交接了一下工作就走了。
今天她自己驅車前往。很久沒開車了,她開得很慢,過路口都躲之不及,小心翼翼的。
按照杜蘭芝發來的地址,她驅車到了港西佘山路。
港城多山陵,彆墅群大多建在半山,這邊更是風景秀麗,一路的綠樹白牆,非常漂亮。
聽說過這裡風景宜人,正好能避開港城那個壺狀風口,遍布溫泉,很多養老院都修在這裡,很適合休養生息。
一路上去,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到了目的地,按了門鈴的不多時,裡麵就傳來個清甜女聲回應她。
她簡單說了自己目的,是來找杜女士的。
很快,出來個娃娃臉的年輕女傭,她送下了東西,順便把自己的名片輕輕夾在了禮盒邊,笑著作了彆就走了。
女傭一頭霧水地捧著禮盒進去,遙望著沙發上的女人,有些疑惑地說:“……是一位陳小姐來。”
舒綺菡放下咖啡,皺著眉問:“哪個陳小姐?”
“LAMOUR的……陳旖旎小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