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鞋印,水跡上還沾著一些泥土。
她沒記錯的話,他們四個人進來後,都在左邊這側,因為曹光兩人心急火燎地就在這鋪草席了,壓根沒往那邊走。
蔣春鈴則是一開始就被張江拉邊上親密坐著。
那問題來了,那鞋印是誰的?
而且她清楚分辨出那鞋印是足尖朝內——對方往裡麵走。
走進山洞?
是進了山洞深處,還是在山洞不遠處盯著他們?
薑曳覺得自己膝蓋軟了,但她的腳趾頭很癢,想頂著傾盆大雨往山下狂奔保命,但她轉頭一看。
曹光還在盯著他,那邊張江已經在黏黏膩膩讓蔣春鈴把濕外套脫下來了...後者紅著臉半推半就。
???
同一個山洞,兩個世界。
此刻的薑曳錘爆曹張倆老六狗頭的心都有了。
好色就算了,這選的什麼鬼地方,純純送人頭到BOSS洞口。
可她又不能直接拋下這三人不管,哪怕她道德水平不高......基本人道主義還是有的。
隻能努力一把了。
但不能直接告知詳情,不然萬一凶手真的在窺探他們,也在猶豫是否要對他們下手,那她這麼一喊,等於刺激對方狗急跳牆。
要離開,但得很自然地離開,既給凶手省事,也能保全自身。
畢竟以她對李錚的判斷,對方既讓陳慧兩人私奔離開,就沒打算牽扯到自身,而萬一對他們四人下手,那就不是小事了,肯定會立案調查,加上張江是本地人,事情鬨大了,他自身難保。
所以她預判對方大概率不會出手的,畢竟又不是變態的連環殺人凶手。
薑曳努力克製表情,故作恐慌憂慮道:“可是剛剛那條野狗是真的好惡心,身上好多皮膚病啊,都腐爛了,萬一傳染怎麼辦,我剛剛腳腳踢到它了,會不會感染了?曹哥,我腳好癢...不行,我要下山回去了,不然感染了生皮膚病,很醜的。”
這個世界的薑曳真跟她得很像,隻是才剛20,是她以前的樣子,既不會打扮,又是從小窮養起來的,畏畏縮縮土裡土氣,五官撐不開,十分的美貌也變成了六分,可薑曳自己是從小美到大的,外在跟內在自我皆富養,等她到29歲,本人皮囊遠超現在的她,而她可太懂的釋放美麗的殺傷力了。
此刻,她故意示嬌弱,又順著對方的性格表示依賴,一邊說著就要往外走。
正漸入佳境的張江表情一僵,本不爽,可看到薑曳手指勾了垂落的劉海露出清美秀挺的側臉,一雙眸子好似因為害怕而顫抖了水珠...她的小臉那麼濕潤,頭發也都濕若墨絲,貼著白皙的臉頰。
又純又欲。
他一下子就不氣了,甚至心疼起來。
而曹光就更不行了,立即跳起來急匆匆道:“腳癢?不行,快脫鞋子讓我看看...”
薑曳:“?”
萬萬沒想到低估了美貌的殺傷力,眼看著曹光兩眼泛綠要來脫鞋,薑曳內心各種臥槽,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傻逼老六。
最後一次,再努力最後一次,這三人若不肯走,她就不管了。
心急如焚的薑曳還是掐著遊絲般的嗓子,“不要不要,我有腳氣,等下我走不動了曹哥你再背我或者抱我吧。”
好好一個美女,又是痔瘡又是腳氣,也挺讓人上頭的。
一聽薑曳肯讓他親近,曹光立即支棱起來了,三兩下要收拾東西,“好好好,我跟著你一起走,阿曳,你等一下我。完蛋,雨好大,你小心點!”
“要命,這麼大的雨跑什麼,等等不行?”
“就是,薑曳,你太麻煩了。”
薑曳已經跑到了洞外淋雨,但曹光已經跟上去了,後頭的張江嘟嘟囔囔埋怨,而蔣春鈴更是不爽,提出自己尿急,要在裡麵小便一下,馬上就來。
走是肯定要走的,但落後一下也沒什麼,張江就說自己在外麵等她。
蔣春鈴倒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尿急,之前沒下雨那會吃了一些燒烤,也喝了一瓶果汁,忽然尿意上來,總不能在路上回去的時候方便吧。
所以她紅著臉往內走了幾步,嬌滴滴讓張江不要靠近。
然後張江就在洞口等著...一時心猿意馬,也看著薑曳兩人前後走下山道。
黑暗處,一個人貼靠在詭秘的山洞石柱後麵,窺探著洞口那邊蔓延進來的地域,本來看著四人要離開,身體緊繃的神經開始放鬆...後來蔣春鈴說要進來尿尿,他又緊張起來了,還好那女的在距離他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下了。
蔣春鈴挑了一個差不多的地方,正要脫褲子蹲下,但怕等下太安靜,尿尿的水聲會很尷尬,於是主動開口說話,好壓過水聲,於是開口:“你說這薑曳怎麼回事,今天事兒特彆多。”
張江:“是有點,估計害怕了吧,她膽子本來就小。”
蔣春鈴本來隻是埋怨,想要得到張江的認同,結果聽出張江嘴裡的維護,頓時意識到張江也被薑曳的美色勾引了,一時氣上心頭,故意帶節奏道:“我瞧著是她顯擺自己聰明,非說陳慧的失蹤怪怪的,搞得自己跟女偵探似的,看著像是懷疑你李哥殺了陳慧啊,倒是跟陳慧共情了,可見她對婚姻的忠誠度不高...”
她嘴裡說完這話,已經把褲子褪到大腿。
忽然...
————————
也就一會,張江忽然覺得古怪。
這山洞是有回聲的,如果蔣春鈴真的尿了,怎麼會一點水聲都沒有,而且也不說話了。
裡麵黑漆漆的,張江往內喊了下,沒聲音,一時驚悸又古怪,再喊了一聲。
“春玲?春...”
他怕了,往後退了兩步,一邊企圖彎腰從背包拿出手電筒,一邊欲往下麵呼喊曹光兩人一起進去找人。
他一個人不敢進去。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咻一聲。
有什麼東西從裡麵飛出,直接釘在了他身上,一陣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刺進並輸入體內,而後沒兩下,他看到了自己胸口插著的東西,隱約認出了這是什麼,飛快拔下,但已經慢了,它的藥劑已經輸入完畢,他張開嘴巴,舌根發硬,幾乎嚇得發不出聲音,轉身就想跑,卻被裡麵飛快竄出的黑影從後麵一把按住腦袋,且捂住嘴巴。
嗚嗚嗚...
他試圖掙紮,但沒兩下,身體僵硬了,一動都動不了。
它發作了。
而按著他的人站了起來,飛快竄出,如獵豹一般從他即將閉上的目光中竄過。
太快了,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他知道對方手裡還握著一個設備。
這東西他幾年前見過,那時候他還上手玩過——毒狗的噴槍,類似麻醉qiang,一般是偷狗賊用來麻醉狗的,不過偷狗賊的粗糙一些,一般是毒狗針筒,這個麻醉qiang卻是可以遠攻的,那時候狗廠也用。
他們射了狗,狗倒下了,放血剝皮生活燉肉,吃得很開心,但嫂子陳慧每次都很厭惡,一開始勸了幾次,後來就不摻和了,從不來養狗廠。
後來養狗廠敗了,李哥喝醉,有一次還對陳慧發了脾氣,說是她天天嘮叨吃狗肉不好,是喪門星,敗了氣運。
他的李哥看起來斯文溫和,射擊的準頭卻一直很厲害,而且從來出手果斷,毫不留情,喝醉了凶起來也很可怕,幾乎要打人殺人的樣子。
張江閉上眼,心裡就一個念頭——那薑曳竟然是對的。
可是這人是李錚嗎?
他,跑得好快。
可李錚有腿傷,這一年多來一直一瘸一拐的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