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跟周敗類為什麼會不約而同一起做噩夢?”
“對了,周敗類抱我進小樓的時候,一點遲疑都沒有,連問都沒問那仆人就上了樓,看著好像對小樓構造有所了解——小樓顯然沒被重建過,所以他以前來過這。”
“那他這次以投資跟拍戲的名義回這裡,顯然是有所目的,而非他表現的那樣偶然,那看上原主,要麼原主是個此行的幌子,要麼原主是那個阿蠻的替身。”
薑曳越想越清醒,也沒了睡意,此刻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在腦海中默記整個莊園的布局...尤其是小樓跟主樓。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正要思索,外麵門啪嗒一下,她立即轉身。
周敗類一進來就瞧見薑曳正坐在床上溫柔且變態般迷戀地折疊他的睡袍。
看他進來,頓時有了被發現的窘迫跟害羞感,緊張站起扯著衣擺,說:“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周敗類表情複雜,但很快板了臉,走過來,隨手把睡袍扔在了一邊,躺下了。
“睡吧,明天還要拍戲。”
“你睡地上。”
薑曳:“.....”
忍,我忍。
主要現在還不確定這狗男人到底是玩家還是本土人,萬一是劇情相關人物,那就是解鎖凶案懸疑的關鍵。
所以必須忍?
“地上好涼的,先生,我有一個秘密,您想知道不?”
“不。”
“我家裡窮,身體沒養好,脾胃腎都不行,所以一受涼就愛放屁。”
“......”
“我去書房睡吧,這樣您聽不到也聞不到,但萬一它通過門縫飄出去讓您聞到了,也請您見諒。晚安,祝您好夢。”
然後她抱走了僅有的一床被子飛快跑進了邊上的書房,門一關,再鎖死,接著翻著白眼朝門外主臥比了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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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薑曳暗道除了神秘小樓漏紅水嚇死人,這楊家的服務態度還是很好的,書桌已經清理過,擺放著新的筆墨紙硯,她仔細檢查過,發現櫃子阿,地板阿,牆壁啊都沒啥暗門,加上隻有一個腦袋大小的通風口玻璃窗,壓根不用擔心壞人鑽進來謀害她,如果書房門鎖死,她就能睡一個安穩覺。
當前這個凶案場地有點神秘,一切還在探索中,她已經開始改變策略,選擇主動探索——比如故意脫外袍,就是在測試楊振跟其他人的反應。
目前沒啥問題,都表現出來了對金主爸爸的敬畏之心,女主角沈大美人表示出了對她的嫌棄(好像是嫌棄她的胸),哼!
其他人,比如重要人物楊振則是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從始至終都沒在乎過,一心跟周敗類接觸,連周敗類偶爾的傲慢挑剔都百分百接受,而且他這種“乙方舔狗特質”比張晶更高級,因為他明知小樓有問題,不宜被外人借助,就因為周敗類喜歡,他唯恐得罪,還是抱著僥幸心理讓他們住進去了。
說明他對這次投資萬分渴求。
薑曳抽出一張白紙,上麵畫了布局,裡麵分布工廠跟莊園。
小樓,主樓,仆人所居的側樓,花園,後院,湖泊,山林....
區塊畫好後,她在每個位置畫上上麵各個區塊的建築體,並備注上大概的長短數據跟比例。
房子弄好了,她又在上麵添上了窗戶。
窗戶添好了,她看著這張紙思考了一會,忽眯起眼,一臉恍然。
臥槽,她好像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麼會覺得地震了。
那很可能不是她的錯覺。
這楊家秘密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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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皺著眉。
報警?
不至於,當前沒命案,沒法報警,隻能說人家建築格局有構思,算啥問題?
但明天倒是可以找個由頭發作出來,萬一查出貓膩,正好有理由離開,也試探下這樣的劇情邏輯能不能抗衡必然麵對凶案危險的定律。
那就先好好睡覺。
將它折疊好藏了起來,然後把被子放地上,自己躺上麵滾成一團開始睡覺。
暫時安全,她得休息好,保證充足的體力跟精力才能應付接下來的情況。
不過這山路是真的辛苦,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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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秒睡時,主屋的一盞盞燈也開始熄滅了,仆人們處理完後續也相繼回去睡覺,隻留了少數人值班。
值班的人有些犯困,但打了個哈欠,靠著門房小屋似醒非醒,好在他也沒聽到什麼大動靜,也就雨聲,風聲,野貓微叫聲......
某個房間中,一個女配並不關心大金主跟金絲雀的事,也不管男女主演那光鮮的世界,她好不容易爭取到這個角色,隻知道拿著劇本仔細背誦,背著背著,她犯困了,於是很快倒在床上睡著。
也不知多久。
一個黑影拉長了,手掌小心拉扯了下被子。
一寸一寸,將它從傲人的軀體上拉下來,然後,他慢慢,慢慢爬上去......
也不知多久,他從床上下來,掏出了自己準備好的毛巾,擺弄了一會,擦拭掉了痕跡,而後將它塞在褲兜裡,緩緩下床。
窗戶跟窗簾透入的微弱光暈將他的影子拉長,當影子沒多久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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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貼著地麵,跟蟲子一樣蜷縮著睡覺,但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睡眠習慣相當之惡劣,本來是乖乖的蟲寶寶,後來就滾出了被子,趴著地板睡,涼意竄起,讓她隱約有點清醒,也是見鬼了,她半張臉貼著地板,若有若無聽到了什麼。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了地麵的昏暗跟桌角,還有椅子,甚至看到了書櫃猛然微微顫動了下。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但立即想起書櫃後麵她檢查過,沒有暗門,她沒危險,但動靜從哪裡來?
....
“剛剛的感應來自地麵,這裡是二樓,下麵肯定沒有其他走道,所以是震動感。”
她的聽力現在比一般人強,彆人睡死了肯定沒感覺,而她的感覺...薑曳立即看向書櫃後麵的牆壁。
“一定有人跑動,而且後麵有人追,腳步引起了震感。”
思索著,她悄然貓到小窗戶那邊往外看去。
動靜沒了。
好像一切恢複安靜。
透過有限的視角範圍,她看到了主樓外麵僻靜的園林跟外麵工廠場地,彆無其他。
沒了嗎?
薑曳知道肯定出事了,但她沒法參與——但凡有人在外麵冒頭奔跑,她也可以故意嚎一聲引起眾人注意好抓個現行,把事故捅出來,可是沒有,外麵沒有半點貓膩。
那她也隻能粉飾太平。
這不是現實,是隨時會被嘎掉的無限世界。
第一她不確定誰是玩家,而且就算是玩家也大概率不是隊友。
第二沒有盟友,她一個弱女子,無武力,無世俗錢權力量,憑什麼確保能主導這件事?
所以薑曳暫時也隻能套著無腦笨蛋美人的人設攀附這裡最有權勢的周敗類,暫時保證自己的安全。
薑曳心也大,想明白後回去卷好了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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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扇小窗戶所能觀望到的視角死角往外蔓延,繞了半圈,到了主屋後院那邊的視角,那邊是停車場。
雨中,一個黑影忽然從園中竄出,氣喘籲籲,他追丟了。
靠,就差一點就能解決這個案子了。
他看著周遭情況,眯起眼,忽思索片刻,有了決斷,在黑漆漆的雨中借著一點點餘光跑向了停車場...
今夜出事了,有了由頭,他可以現在就去報警,但他很可能已經暴露,不能再待在這裡。
他拿著車鑰匙開了車門,正要啟動車子。
忽然聞到一股子怪怪的香味。
他的瞳孔微縮,本能看向上麵中間位置的車內後視鏡。
他所在駕駛座不知何時坐起了一個人,隔著後視鏡跟他對視。
對視時。
對方的黑手套已經從後麵環了過來,大拇指跟食指夾著一把剃須刀。
無聲無息一劃,接著另一隻手套著一塊厚重類似棉布的物件捂住了他的脖子,它很吸水,把鮮血也完整吸入...
他掙紮著,卻因為咽喉被割而無法發出任何大一點的聲音,他反應也快,已經迅速插入了車鑰匙,企圖啟動車子,但他的手臂立馬被扣住了,死死往後掰,隻是看著不遠處坐立的陰森主樓努力踢動腿腳,但最終沒能踩按住踏板發出車子的動靜好引起其他人注意。
安靜,很快開始安靜。
呼吸開始平息。
他一動不動,歪著腦袋。
他身後的黑影若有若無借著駕駛座的座椅頭部遮掩,小心窺視著遠處主樓的門窗跟附近...發現沒有人發現,才悄然開始處理,擦拭了一切痕跡後,屍體很快被拖了下去。
拖進灌木叢中,進入林子......
忽然,林子裡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套著口罩的人轉過臉,看著不遠處一棵樹後,眯起眼,正要放下屍體走過去,卻發現一隻貓冒了出來,好奇看著它,鼻子還動了動,像是聞到了血腥味。
這個人沒再看它,繼續拖著屍體的兩條腿,而屍體在地上被拖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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