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好了一點點......但氣氛怪怪的。
薑曳坐下喝了一口茶,開始慢條斯理拿出手機。
“喂...謝叔叔,是我呐,錄音聽見了嘛,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韓小姐對我有所誤會,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因為我有錯啊,不然她為什麼老這麼針對我呢,在機場就算了,今天這裡好多人啊,我好丟臉哦,是不是給我媽媽丟人了?”
“所以我把錄音也發我媽媽了。”
“叔叔你彆擔心,媽媽一定不會誤會您的。”
“叔叔再見,叔叔安康。”
然後她掛掉電話,麵無表情喝了一口果汁。
周正坐在小板凳邊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沒一會,門外的保鏢們就自己進來了,沉默著把韓月霜幾個人給帶走了。
任憑他們怎麼叫喊都沒用,一個不留。
大院安靜了一會,在薑小姑幾個大姐招呼下,氣氛重新好了起來,而薑曳很上道,笑眯眯上去敬酒給在場的幾個長輩道歉,禮數到位。
反正比之前舒坦多了。
還是咱們東北的姑娘會做人。
趙大戶暗地裡打電話罵了中間人——特麼的,什麼貴人,這是祖宗啊,能辦啥子破事,就會嘴皮子得罪人,以後彆介紹這種人過來,老子吃不消!
其實這夥人裡麵真正能乾事的也就周正跟阮挽,其餘的雖然嘴巴說話能拿捏錢財跟人事,也有產業,但在大事上沒決定權,就背景唬人,彆人不敢得罪而已。
可薑曳今天得罪死了。
周正有些恐慌,小心問薑曳:“你不怕你媽媽跟謝先生因此關係不好嗎?”
薑曳正喝了一些小酒過來,她酒量好,不醉,但也帶了幾分酒氣,眼波似秋水一般睨了他一眼,輕描淡寫說:“有一點韓月霜這些人是沒誤會的,那就是我跟我媽從來都不缺男人。”
還有,她早看出自家老娘對謝家那些事不耐煩了。
謝家沒問題,但他周邊的姻親很煩人。
所以那天謝律送完那些禮物後,天海女士連拆都懶得拆。
本來就想分手了,韓家來送人頭,正好,省的她老娘找借口。
本身她們也不缺錢不缺人脈,甚至為了避嫌啥事都沒麻煩過謝家,如果謝家反過來還給她們不痛快,那還留著乾嘛。
反正薑曳知道前段時間各個圈子老傳她們倆母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背後肯定有韓家的手筆。
很煩人。
周正:“你不怕被報複嗎?”
薑曳揉了下臉,歎口氣,可憐兮兮問:“怕啊,所以周哥哥你要保護我不?”
周正臉部充血了,期期艾艾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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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院裡開開心心吃了一波後,阮挽跟薑曳到了院外平地,周邊無人,薑曳忍不住感慨,“我的姐,雖然說好了把這群傻子送走,免得乾擾到我們,但你也太猛了,嚇死人了,我是真沒想到。”
阮挽表情悶悶的,“我沒想到她這麼惡劣,書都白讀了,以前也沒看出來。”
“能直接看出來的都是智障,看不出來的才是傻子,所以也不怪你。”薑曳特彆毒,一句話把阮挽逗樂了。
而且把這些人交給保鏢們送走,不管無限係統能否高強度影響現實讓這些人再遭殃,有一點是好的——起碼撇清她們的關係了。
薑曳看到他們第一眼,當時想的是萬一這些個二世祖死在她這邊,可真是一身腥,趕緊送走,愛死哪死哪。
兩人商量了下,準備分開行動,阮挽是檢察官係統的,認識不少人,走官方那邊深入調查這個案子,一邊監看下韓月霜這些人的蹤跡,免得他們又因為某些原因回來了,不管如何,她也不希望這些人死,而薑曳則照舊走自己的路線。
“那行吧,隨時保持聯係,對了,周正怎麼辦?這小夥子可禁不起嚇。”
明說肯定不行,周正不是這個體係的,也不是玩家。
“不然跟著我吧,我身邊事少,安全。”
薑曳這話一說,阮挽表情複雜,但終究也沒說什麼。
她有點擔心周正死在薑曳身邊。
被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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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巴不得跟著薑曳,因為她會玩啊!比阮挽那冰塊好多了。
得知眾人吃完要去逛妙音寺,他可開心了,“那邊聽說是挺好玩的,大寶大寶,你帶我一個唄。”
自來熟啊這人,跟薑家人打成一片,很快混了進去。
薑曳其實都不想去,她就想熬過這個案子結束,可這群人烏泱泱的都要去,她又沒法勸阻,更不知道到底誰會出事,隻能自己也跟去了,倒是阮挽在結束後就顧自開車離開了。
薑家人都覺得她很神秘。
“姐,她好酷啊,做什麼的?”
“檢察官,審判罪犯的。”
“難怪我感覺她看姐姐你的眼神像是在審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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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寺於山中,清遠幽閉,因冬季,寒霜冷冷,林海雪原頹傾覆白,所過泉流溪澗隱有薄冰封絕。
山中旅客不少,還有一些人在空地堆雪人,眾人自山腳下爬起,一邊看風景一邊爬山當鍛煉,到山頂後,體力不支的人坐地喘氣,顧不得大冷天,一群小的跟屋頂守寺的門人要了飲料。
泡沫箱裡有可樂雪碧,都用不著冰鎮,自帶冰意。
爽!
薑曳不喝這類碳酸飲料,接過大D拿來的純果汁,喝了一口,吐出一口濁氣,指著山下西南側的偌大冰湖道:“噥,就是那兒,後天就是冬捕節日,那天全國各地好多人都會來,不過今天在山裡這些遊客也都是提前來的,我們家也有參與冬捕,到時候能分到不少魚,你在我們家吃全魚宴唄,喜歡吃什麼口味就說。”
周正一聽就要流口水了,“胖頭魚,我知道這邊胖頭魚是一絕,尤其是十幾斤的。”
“沒問題。”薑曳滿口應下,兩人聊得開心,但薑曳眼角瞥到有幾個男孩子跟自家小妹妹獻殷勤,她微微皺眉,但最終沒說什麼。
她也有過這個階段,算了,晚點提醒她彆被騙就好。
過了一會,眾人看天色漸沉,當即下山,但沒想到天變黑的速度這麼快,哪怕薑曳掐著時間三點多就下山,可它四點多就變黑了,而中途幾個小孩頑皮,耽誤了一些時間,足到了快五點眾人還沒下山,不過此刻已經快走到半山腰下了,旅客變得稀少,山內一片寂靜。
薑曳幾人走後麵,前麵都是小年輕,路邊都有路燈,入目能瞧見人,但一個拐角後,薑曳眉心一跳。
“焱焱呢?!”
她聲音太急切了,其餘人有些錯愕,但有人反應過來,“薑姐姐,焱焱去那邊上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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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趙大戶家就喝了兩瓶飲料,山頂又喝完一瓶,薑焱焱實在受不了了,跟同伴說了下,好在其他男孩子也有要上廁所的,他去男廁,她進女廁,一進去她就捏了下精致的鼻子,覺得味道很衝,很惡心,推開一個隔間,看到裡麵的臟汙時,她當即反胃,但實在憋不住了,正要推下一個隔間。
薑家條件好,她這個年紀的更是被嬌養起來的,受不了這樣的臟汙。
突然!
“焱焱,焱焱!薑曳姐姐喊你了。”
門口有趙家的女孩跑上來,嘟囔了一句:“什麼破廁所,燈都壞了。”她在門口直接用手機手電筒照明,“你好了沒,薑曳姐姐不讓我們亂跑,剛剛可凶了。”
“馬上好馬上好,你等我下,在門口替我看著,哥哥他們在嗎?”薑焱焱膽子小,想起四叔的提醒,也是有點怕的。
“在啊,如果不是男女有彆,他們能給你當門神,沒事你放心,咱們人多怕什麼。”
兩人說笑著,薑焱焱趕時間,輕推了下那個隔間發現推不開,以為裡麵有人或者壞了,就索性在略臟汙的隔間解決了。
她剛蹲下,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往邊側溝裡看了眼,發現溝裡臟汙位置因為外麵趙家姐姐的燈照而有影子微微顫動,她心慌慌的,有點急躁,趕緊悉悉索索尿完。
解決後,她趕緊出去,但下意識瞥了下裡麵的廁所空間,發現廁所裡側有個後門對外敞開,外麵連著溝渠,有冷風灌進來,難怪她看到隔間有動的斜影。
她鬆口氣,洗個手就跑了。
她一出去,趙家女孩的手電筒燈光就往外了,他們在公廁門口說了幾句話,卻不知他們在光處,廁所在暗處,此刻,那個推不開的隔間微微開了一點點縫隙,一隻眼往外瞥著,看到了他們的嬉鬨...而他的左手捂住了一個人的嘴巴,這個人身體虛軟著,隻有垂掛的手臂...手指頭微微動著。
她努力給隔間的女孩響應,但沒有回應。
動不了,胸口淌血,意識開始昏沉,眼角有淚....
而在她最後的視線中,她看到捂著她的凶徒另一隻手一直握著那把刀。
那個女孩推隔間的時候,他用到對著門,如果外麵不是還有人喊,他後麵不會立即用鞋子抵著,不讓她進來。
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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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廁外,薑焱焱知道讓薑曳擔心了,她喜歡也害怕這個姐姐,所以乖乖等了一會,沒有亂跑,等薑曳幾人來了後,她才說了情況。
薑曳看到人就鬆口氣了,瞥了那廁所一眼,謹慎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事?”
“沒有,我上完就出來了,就是裡麵好臭,有點嚇人,我剛剛還以為有人呢,姐姐你不急的話咱們還是回家吧。”
薑焱焱以為薑曳也內急了。
有人?
這種地方如果有人,在薑焱焱進去的時候,女孩子反問會主動詢問,畢竟人家也怕。
沒回應她,又顯得有人?
薑曳心眼多,“沒事,我看一眼,彆是什麼人昏倒在裡麵了,這麼冷的天。”
這話也有道理,大D想說他去,但他意識到自家小老板好像在洞察什麼線索,最近敏感得很,論聰明自己不及她,還是在外麵看好這些薑家人吧。
反正這個距離也沒事。
周正有點餓,想著早點走,但也不怕耽誤這麼一會,他就是有點納悶這小姐妹乾嘛呢,這世上拿來那麼多案子。
失蹤案那也是針對性的,凶手不會撞他們這兒吧。
眾人在外麵等著,薑曳拿了手電筒,薑埕跟在她身後。
“手電筒給你。”
薑埕把手電筒給了薑曳,在門口看著她,而薑曳走進去,的確聞到一股味兒,如果是無限空間之前,這種地方她一輩子也不會進去,但為了案子也沒辦法,她忍著惡心用手電筒一個個隔間看過去,看到一個臟汙卻留下些許鞋印的地方就知道是自家小妹妹上過的,另一個...隔間半開不開。
她眯起眼,伸手推了下,咯吱...隔間打開了。
裡麵沒人。
地上一灘血跡,薑曳一怔,當即緊張起來,但很快在垃圾紙簍裡看到了衛生巾,一時神經又鬆懈開來,再次看了其他隔間,發現沒什麼問題才轉身出去。
薑埕沉穩心細,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敏感,但畢竟是律師出身,可能有些隱秘,他就沒問,跟著她走了。
眾人很快離開公廁。
薑曳留意到公廁之所以建在這裡,是因為邊側有個空地,雪很多,隱約中有許多雪人的人影,綽綽影影的,在晚上的時候看著一點也不美好,反而有點嚇人。
但她也隻看了一眼,就跟眾人路過了這裡。
公廁後門外跟林子挨著的溝渠裡,女孩倒在地上,嘴巴被一隻鞋子死死踩著,其實她已經沒動靜了,嘴巴還是被踩著,而踩著她的人探出了腦袋,靠著廁所的拐角邊沿窺著薑曳等人在路燈下漸行漸遠的背影。
路上,快到山腳,薑曳心頭大石才算落下,想著到底是她敏感了,閒談中,忽然聽到邊上薑焱焱說:“早該整治了,廁所這麼臟都沒人管,我看以後遊客肯定都不來了。”
“就是,搞什麼房價啊,咱們東北這邊的房價搞起來就更沒人來了...”
薑焱焱:“我就沒見過公廁還要開後門的,剛剛差點沒冷死我。”
薑曳忽然頓足,拉住薑焱焱的袖子,後者疑惑,“姐?”
“你看的時候,那扇門是開著還是關著?”
“開著啊,風大冷死我,怎麼了?”
薑曳的表情變了。
正在此時,下麵的公路閃來許多手電筒的燈光,還有一群人的呼喊聲。
他們在喊一個女孩的名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