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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的強勢是一把刀,捅死了意圖聚集成團反搶奪船隻控製權的這夥賊人士氣,並且取代了對方,成為更凶的賊人。
耳朵還在淌血,蛋蛋還在捂著。
氣氛如此肅穆,那些個凶徒沒了半點之前的氣焰,所謂一鼓作氣,潰不成軍。
而秦合打死都沒想到自己在背後密謀的事會跟氣球一樣一戳就破,而且薑曳還說出這種話,這讓在白鴨島橫行霸道幾十年的秦合萬萬不能接受,畢竟秦正還是他兒子呢。
“唐胖子!你放肆,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白鴨島的事還輪不到你做主...啊!!”
秦合還沒說完就被薑曳脫下鞋子扔過去,一腦門砸中,眼睛帶腦殼都飆了血。
哦豁,這具身體果然力氣好大。
雖然開局不利,但起碼胖子裡麵也有壯的,不錯不錯。
秦合被砸成狗樣,眼睛都腫起老大了,淒淒慘慘的,再不敢哼哼唧唧,其他人沒想到薑曳這麼不給秦正麵子,連他老爹都打,雖然這倆父子關係一直不好,但她也太凶殘了。
不過...好像是好事。
這群人被打服軟後,現場氣氛就平和很多了,因為薑曳目光一掃,真有人咬牙去按住了秦合,在後者叫喊下扒掉了他的衣服——包括褲子。
一如他們施加在其他女性身上的酷刑跟屈辱。
眾人圍觀了他的老黃腚,算是把他多年的權威給剝了個乾淨,這也是對封閉海島積攢多年的權威一次強有力的擊潰,從深處瓦解了這些村民多年飽受欺壓養成的奴性,今後類似秦合這類人再想聚集成眾殘害這些人就不容易了,因為他們讓人看到了虛弱的一麵。
砸完秦合後,薑曳麵無表情手指指了下那個之前參與其中的大漢,“你,把鞋子給我撿過來。”
大漢看看淒慘的秦家人,再看看捂著蛋的同伴,再看看光著老黃腚的秦合,咽咽口水,不敢不過去,於是隻能乖乖撿起鞋子送過去。
其實當時是有一定風險的。
李小蔓有些緊張看著對方,如果讓對方撿鞋過來,等於讓他靠近,萬一他突然襲擊呢?
金三柏暗想:這些島上的男人有幾個能忍受女人統治的?這個人不知道會不會......
薑曳一動不動,任由對方靠近。
這個男人其實想過反擊的,而且他還在計算距離,思考自己突然襲擊能不能把刀插入對方身體內,但是無論怎麼比對當時見到薑曳耍刀的速度跟精準力度,他都有自知之明——但凡他出手,下場會比前麵那些人更慘。
所以...他彎腰放下了鞋子,客客氣氣說:“唐嬸,您的鞋子。”
薑曳微微一笑,“謝謝你,小夥子。”
她穿上鞋子後,當著眾人的麵立下了規矩,如何分配如何處理鬨事的人等等,當眾立起了新的秩序。
而這一切在海老板等人匆匆趕來後已塵埃落定。
秦正看了看地上的秦合,再看看薑曳,不少人以為他會發怒,結果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扶起了秦合,不等後者哭訴求救,他就淡淡來了一句,“父親,你應該慶幸這裡不是在岸上,否則我會按照性侵罪直接逮捕你們這些人。”
“既然要做人,就得知道人生在世,要麼遵守法律,要麼遵守規定,兩者都違背的人必無什麼好下場。”
很顯然,他是偏幫唐大嬸的。
刺頭被按折了,氣氛變得安靜又...隱隱不安。
直到薑曳收了刀,蹲下來用龐大的體型遮擋了下那個婦人的身體,後者已經拉好了褲子,整理好的衣服,但也得益於薑曳一直擋在前麵,才沒讓彆人看到,不然日後不知道多少閒話。
雖然沒遇到什麼,可這個婦人還是有了極大的屈辱,神情都有呆滯淒惶了。
薑曳拉她起來,聲音不大不小來了一句,“接下來就由你們倆夫妻照顧這個人吧,但咱們還是得做到位了,畢竟一個村的嘛,死不死的看天意啊,對了,他的家人在不在這啊,在的話自己照顧唄。”
被斬斷了一隻手臂,削掉了兩個耳朵,失血過多早已昏迷,而在船上缺乏治療條件的話,死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誰有資格責怪你呢?
要不你來?
要說起家人來,不少人都看向那些秦家人。
話說也是有趣,這次上船,就算是秦家也是名額有限,秦家人不可能都能上船,但上來的人也不少。
隻是都是男人。
稍有女性。
老婆女兒母親的,一個都沒上。
這就...很讓人意味深長了,很有地方宗族男性權力特色。
薑曳弄完這事後,海老板他們來了,原來是秦合這狗東西還另外派了幾個人去搞海老板他們,想要從根本上拿下主事人。
結果被早有警戒的林宗喜跟船員等人拿下了。
人押了過來。
海老板看了下情況,心中有了判斷,笑眯眯對薑曳說:“哎呀,唐姐,幸好被你提醒,不然咱們就真的著道了,也虧了你有你在這裡坐鎮,不然就被這些人給得手了。“
他是個精明的,明明一沒跟薑曳說過自己有安排船員埋伏,二薑曳也沒說過自己幫他看著村民這邊,可他判斷到薑曳當上老大後,立即拉攏彼此關係,弄成了“大家都是一體”的假象,這有利於船上所有人的穩定。
但薑曳也沒有否認,因為這也是她的本意。
而在要處理這些襲擊者的時候,那些船員們輕車熟路開始了瘋狂的五花大綁,最後是一體專業化脫襪子塞嘴巴。
有些人的襪子因為長期泡水都能擰出汁來了。
烏黑烏黑的。
偏偏那些人被捆綁後呼吸不順,咽喉蠕動後,那汁液就...
我的媽呀,畫麵感一絕啊,眾人都忍不住摸了下咽喉,嘴巴乾嘔了下。
那些被薑曳乾翻的人本來還很頹廢,現在卻突然很慶幸。
艸,幸好被唐大嬸攔下了,不然正餓著呢,若是喝了這一口....
羽化登仙,早登極樂?
處理完這些事後,因為台風圈已經過去,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方向跟動力資源,這得是林宗喜他們才能解決的事,薑曳當前不打算摻和,不過海老板卻是特地約薑曳去某個小房間。
看樣子有事情商討?
薑曳心眼子多,心思轉得快,很快說自己需要安頓下李小蔓,等下再過去,回頭後她把李小蔓拉到廚房門口說了事,“那邊的人我還是不放心,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李小蔓有些遲疑,但還是說:“說這種機密,不好帶我吧媽媽,不然當時李老板就喊你直接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說漏嘴,放心吧,現在那些人還是害怕的,畢竟厲害的都在我們這邊,不管是你,秦警官還是海叔叔,這裡是你們說了算,那些人不敢——主要我覺得那些村裡的叔叔們現在都不太怕那些壞人了。”
而但凡正常人隻要看到一點曙光,都不會輕易變壞,因為變壞也是需要成本的。
“那行,你回去,我辦點事。”
薑曳看著李小蔓走回艙內後,自己跟看守廚房的人說了聲,而後進去拿了點東西。
都說自家山大王,拿了就拿了,門口的人以為她進去偷吃,結果這人很快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小瓶東西。
水啊?
“手骨受傷了,需要抹點藥油,你們忙去吧。”
她身上不像是帶著任何食物的樣子,也沒吃東西,倆看守不得不承認自己把人看輕了,有些羞愧。
薑曳不管他們這麼想的,很快來到了小房間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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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後,這個小房間除了他最信任的林宗喜之外,還有他的老婆柳歆。
薑曳看了柳歆一眼,後者跟雷達似的,單手撐著臉頰一側,也若有若無瞧著她。
那眼神來回...有點小拉扯。
薑曳心裡突突的,暗想這人不會就是小姨媽吧。
這種隱約的憐愛跟關注感...薑曳莫名想到了一個人。
我的小姨媽死變態?
尤其是海老板還特彆驕傲提起一件事來,說:“多虧了我老婆提醒呢,也是她說今晚那些人肯定會動手,因為之前那些人還鬨多分點食物,中午忽然就不提了,這就是有鬼。”
薑曳又看向柳歆,後者被海老板誇獎,既不害羞也不冷漠,隻平靜道:“說正事吧。”
就這麼三個人在,海老板在柳歆提醒下,喜滋滋跟薑曳說了一個好消息。
“我的老林舅舅有法子回去了,他用海水洋流判斷方向,隻要按照一定方向,應該可以找到這片海域的某些參照坐標海島,到時候再判斷方向就能航行回去了。”
眼看著否極泰來,海老板開心得不行。
薑曳有些驚訝,但也知道林宗喜是老油條,也笑了,“這是好事,多謝海老板告訴我,可這個消息你現在不告訴彆人?就告訴我?”
海老板點點頭,“我信你,就信你,其實秦警官我也信,但他畢竟是秦合的兒子,有時候做人兒子很難的,就不必給他添加負擔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薑曳正想表達下感謝,就見海老板又憨態可掬來了一句:“畢竟咱們都是胖子啊,胖子對胖子還是有點認同感的,咱們是一家人。”
誰跟你一家人。
你是實胖,我不是。
薑曳鬱悶時,聽到柳歆忽慢吞吞來了一句,“她跟你不一樣。”
海老板:“?”
薑曳表情僵了下,瞟了下柳歆,但目光很快收回來,想了下,說:“我覺得這個消息還是得告訴彆人,有利於穩定軍心。”
海老板有些驚訝,但沉思一會,被說服了,“你說得對,其實我也想過跟大家宣布一下,正好讓他們彆那麼容易被策反動亂,彆把好局麵給弄沒了。”
其實這條船上最大的勢力是那些村民,數量最多,真鬥起來,不管是那一邊都不是對手,海老板也怕自己這些老板反被這些漁民給殘害了。
薑曳:“那就晚上宣布?”
海老板:“可。”
薑曳沉思了下,還是提醒了一句,“還有關於船上的人,我還是覺得得謹慎,我不確定那個林大寶已經被抓到了。秦警官說他可能變成任何一個人,我覺得是可信的。”
這話讓海老板愣神,“還有?不能吧,他能變成什麼人?會不會是呂顯,或者那個徐科?額,徐科不對,徐科這個人經常跟人接觸,如果整容了,我老舅肯定看得出來。”
林宗喜還納悶什麼整容能替換掉一個人,覺得不靠譜,但也不予置評,回道:“是,徐科我認識很多年,要說他被策反要殺我跟老板我信,但要說他是那個林大寶,我覺得不合理,呂顯倒是有可能,我以前在市裡就聽說過這人,呂家的二世祖,你看他連自己姨父家的後媽都招惹,太不是東西了。”
他們都認為呂顯的嫌疑最大。
柳歆忽然說:“呂顯這人我聽說過,以前在市裡那些婦人圈,她們說過曾經在整容中心見過這個人,這人還在整容醫生那辦卡,是個熟客。”
咦?這條消息很有價值哦,有點契合許苓招給出的信息,但柳歆說這句話是純屬投送消息,還是要把嫌疑轉移在呂顯身上?
但是,柳歆又來了一句,“但是,他也有可能整容成一個女人啊,比如我。”
這話一說,海老板臉先黑了。
薑曳覺得這女人像是意有所指,暗罵這人是小姨媽的概率太高了,性情整一惡劣。
“什麼整容這麼厲害,像柳妹妹這麼漂亮的,我也去整一個。”
柳歆喝了一口水,回:“恐怕不行,看著唐姐姐你愛吃,如果愛吃又容易吃胖,整容也很難吧,但做人還是自己快樂最重要,何必為難自己。”
說完這話後,她就不吭聲了,海老板在一旁不斷讚同,薑心裡微微一動,挑眉掃過柳歆,但很快轉移目光。
薑曳出門後,拉上門時低頭瞥了下地麵,發現被擦了藥油的地麵...並沒有印子。
看來沒有人趁機過來偷聽。
是她敏感了?總覺得林大寶還隱藏其中。
畢竟都揪出三個了。
這個案子總不會藏了那麼多“鬼”吧。
“可這是第五個案子,沒那麼簡單。”
薑曳覺得當前這個案子還是簡單了,於是她想了下,跑回去找了小安老師。
在過去的路上,她在心裡想了下所有可能是林大寶的人。
哦豁,名單很長,不是這些人有破綻,而是因為林大寶沒有破綻,她找不到指向性的線索,隻能把有一些可能性的人都算上了。
但還需要一些信息。
房間門推開,小安老師幾人已經在這關了幾天了。
再見到薑曳,他們很意外,也是真的狼狽,薑曳坐了下來,看著他們三人,也不回避其他兩人,直接問小安老師。
“我從彆人那知道你來這麼海島教書已經十年了是嗎?”
這個年代的教師畢業沒那麼大,可能十□□就出來了,而且不同的世界背景也不能對標現實,反正薑曳確定這人十年前已經在這個學校就對了。
小安老師看了她一眼,“是。”
“那你認識林大寶咯?”
小安老師沉默了,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她知道這個唐春玲在找關於林大寶的信息跟蹤跡。
估計是不信他在自己三人之中,或者...懷疑他還在船上。
她保持了沉默。
薑曳也無所謂她的沉默,慢吞吞道:“我知道你之所以要在船上下手,是因為記恨蔣為民那些人吧。”
“年紀輕輕,懷著一腔熱血來海島這邊支持祖國教育事業,但你發現這座海島的民風十分惡劣,人人自私封建,重男輕女,但這本不關你的事,隻是你始終適應不了這裡,包括暈船,以及不喜歡這裡的民風,可你還是秉持著教師道德兢兢業業工作者,直到你最終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受害者——十年了,你無法從正常渠道晉升提到縣裡或者市裡去教學,隻因為上麵蔣為民等人卡著指標,不肯遞交申請,非要把你留在這個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