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薑曳手裡的槍被對方踢飛時,她的手也折住了對方握槍的手腕,直接嘎嚓一下卸掉了他的臂膀,一腳踢飛落下來的□□後將這人利落一個過肩摔...
砰!!!
小科林落地後,反手從後腰拔出不起眼的彈簧尖針朝著她的腹部一劃...薑曳沒有避開,反而將手指按住了他的心臟。
手表對著他的心臟...
壓力扣動,它自動彈射出毒針,刺入了心臟。
基本就四個回合。
4,第四個回合。
勝負就分了。
而尖針劃開衣服後,碰到了柔軟單薄而可怕的韌勁。
當時小科林就預感不好,試圖將攻擊位置改為她下伏後的心臟,但來不及了,毒針刺入的刹那,他整個人都受到了震動,同一時間,他的手腕被薑曳扣住,一個270度的扭著...
嘩啦!
小科林就地一個翻轉,拳頭重擊向薑曳的太陽穴,薑曳躲開,脖子卻被對方手腕上甩出的銀絲差點勒住...薑曳用手掌抵住了銀絲。
他繞到了她身後,在心臟被劇毒侵染之前瘋狂用力,想要切斷她的咽喉,銀絲勒入了手掌皮肉,直接切割到了五根手指,小拇指甚至被切到了一半...
薑曳一咬牙,盤算了下位置,忽然用力往後退,壓著錯愕的小科林...
砰!!!
小科林的後背重重撞擊在了巨大玻璃窗上。
正好此時大門被破開,趕到的警方跟破門而入的保鏢以及鐘離攸君等人看到眼前一幕都嚇壞了。
“阿寶!!”
“薑曳!!”
“小曳...”
司徒小舅等幾個人瘋了一樣狂奔過來。
但來不及了。
落地窗整個破裂,小科林往後墜落,拉扯著薑曳墜下去。
“你個瘋子!!瘋子!”小科林怒吼著...但也沒法再勒住她的脖子...
嘩啦!
薑曳往上抬手,按了下按鈕,手腕一段磁吸力打開。
上頭懸掛的繩索——就是她一開始吊著跳窗進來的那根繩子,它始終在窗外,此刻被對應的磁吸感應接引,頂樓安置的設備盤迅速啟動。
繩索拉長,一端朝著薑曳的腕表飛去。
啪嗒!
插入孔洞,扣撈,繩子瞬間繃直...即將掉落下去的薑曳被直接吊在半空,但那一刻她也感覺到腳踝疼痛,原來是下麵的小科林抓住了她的腳踝。
這狗東西!
其實毒素已經開始發作的小科林快堅持不了多久了,看到了她抬起腳,瞳孔顫抖,猙獰吼道:“你以為自己贏了?它不會輸了,薑曳,你記住,最終規則就是——第七案的最終生還者隻能有一個!”
“隻有一個!”
薑曳聽到了,什麼也沒說,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
“滾!”
他掉下去了...在半空中尖叫著,怪笑著,不甘著,又惶恐著...
砰!!
他落在地麵上,瞬間碎裂成肉泥,那鮮血濺紅了邊上的車輛。
車窗上都是紅豔豔的雨滴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天上打雷了,烏雲滾滾的,竟然很快下起雨來。
薑曳被救進了大廈內,忽然接到秦光海的電話。
後者隻說了一件事。
老科林失蹤了,應該被人帶走了。
似乎被觸動,薑曳當時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沒有逗留,帶著滴血的手掌,直接進了電梯,轉過身來的時候對著要上來的其他人說。
“在這待著,等我處理好。”
電梯門關閉,沒人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其實下去的時候她一直在想,那個人會是誰?
還能是誰呢?
雨水越來越大,薑曳走出大廈門口的時候,手上的血已經染紅了整隻手掌,她站在大廈的台階前,看著前麵的一灘肉泥,又看著正對麵停著的一輛車。
這個廣場是不允許停車的,可它偏偏停了,而且大廈內的保安不敢驅逐,為什麼?
因為這是老科林的車。
薑曳隔著雨幕看到了那輛車,但因為車玻璃被血水覆蓋,她一時看不清,就算雨水衝刷...其實更模糊而已。
但它的車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走了下來。
西裝革履,身高腿長,戴著一副細邊眼鏡,嘴角有血,唇瓣尤其嫣紅,他下車後,看了她一眼,走到車後,從後備箱抓住了一個人的腳,把他拖了下來。
就這麼不緊不慢拖著這個血肉模糊的人走在雨水中。
那人是個老者,老科林。
現在跟破爛一樣被拖在雨水中,身上一邊被拖,血肉一邊掉。
他就像是一片鰻魚,被人開了完美的花刀。
“以前你說過,10是圓滿,3人卻太擁擠,任何事,隻要摻和上三個人,均分就顯得尷尬。”
她沒有喊他,但他自己停下了,跟她隔著三點三三米遠。
精準到無以複加。
他抬眼,輕輕說:“所以阿寶,每次你有新的男朋友的時候,我都知道你的世界不會有我。”
薑曳此刻還算平靜,隻是道:“雖然選擇權在我,但前提是我很清楚——哪怕我選你,你也不願意進入我的世界。”
“是。”李漪低頭苦笑,一邊掏出□□,“剛剛在車上我就在想如果一個人為了活下去而吃掉了爸媽跟妹妹的血肉,再去吃掉始作俑者的肉會不會完成自我救贖。”
“在車上,我吃了大概兩塊肉,到現在胃都覺得不舒服。”
“好惡心啊。”
薑曳表情微微顫抖,咬咬牙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既沒法指責他,也沒法厭惡他。
這個人...她至始至終都很無奈。
他的臉濕漉漉的,眼睛也濕漉漉的,“剛剛小科林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大概猜到了,但我可以再詳細解釋下,這也是我最近才一步步查到的事——無限的緣由來自這個世界充沛的信息世界,手機,電腦,所有複雜的信息都像是一種催眠跟培訓,我們接收到的了,傳遞出去的,其實都進入了一個信息體之中,它被研究出來,整合信息,計算,設計,引導,最終達成控製,就好像心理學家其實三言兩語就可以讓心靈有缺陷的人短時間內進入夢想,而那個夢是心理學家想讓她看見的,等她醒來,再告訴她一些引導性的信息,就此完成指引——醒來的人,跟睡前的那個人其實再不會是同一個人。”
“那它是如何被設計出來的?科林公司創立之初,這個老頭也算是才華洋溢,思想天才極致,他有了這方麵的設想,在得到充沛的資金後,他開始運用當時混亂的局麵,誘騙了世界各地的偷渡家庭,其中就包括我家,人被關起來後,挑最年輕最有潛質的小孩進行試驗,第一個實驗就是讓親人慘死眼前,承受不住的就是廢物,會死,承受了活下來的就是童子軍。最初我因為身體天賦還不錯,被當作殺手外圍培養,但掛靠在其他勢力名下,不會沾染科林半分,我後來才知道還有個內圍,那些內圍就是關在倉裡的小孩,天生腦域發達,被接引了設備數據...測試,無數次的測試,直到後來有了無限的誕生,也是大概三四年前才開始成熟。”
“我是第一批被選中的,後來才知道你也被選中了,我想應該是它利用信息大數據,從我這裡關聯到了你,才把你拖進了這個無聊的遊戲裡麵。”
李漪麵有歉意,但也沒法因此說出什麼對不起。
她離開他的時候,不說。
他看著她被自己連累差點死去的時候,也不說。
既然不能說,那就...
砰砰砰!!
李漪一連29發子彈射爆了老科林的腦袋。
腦殼都碎成了一塊塊。
血腥到了極致,但她表情沒變,沒被嚇到,而他也沒有因此陷入癲狂,隻是冷靜做完了這件事,最後才說:“第七案,的確隻能活一個。”
“他們其實設想過失敗,但終究的防火牆就是確保它的存在,保證他們的思維可以回到副本世界,那前提就是無限必須繼續運行——哪怕關閉掉那些設備都沒用,全球的網絡其實都被感染了。”
“**跟科技隻要結合太完美,其實就是一種毒吧。”
他看著薑曳,“如果他們兩個都死了,無限會自動遞減繼承順序,下一個人是我們。”
“而現在我們兩人各自繼承了他們的魔方,繼承人也隻會在我們之間誕生。”
“但不夠。”
“阿寶,他們兩個加起來才有完整的控製權,小科林不敢直接殺老科林是因為程序裡麵設定了兩個創始人的互保指令,他必須利用你殺他,然後完成吞並,現在你我之間也一樣。”
“完整的控製權,關閉它的控製權....你我隻能活一個。”
他舉起槍,在雨中瞄準了薑曳那邊。
薑曳手裡也有槍,但她沒動。
“你知道的,如果我殺了你,就等於徹底墮落,那我會因為痛苦而選擇墮落,我一定不會讓它停下,我要讓這個冷漠的世界跟我一樣陷入地獄。”
“到時候,你的親人,朋友,所有你愛的人....”
他露出笑,“那些讓我嫉妒的人,都會死,我不會手軟。”
他的手指扣動了扳機,“阿寶,你沒有時間了。”
“連你就救贖不了我,你難道還會期待我能救自己嗎?”
薑曳表情那麼冷,但手指顫抖了,眼睛那麼紅,一直咬著嘴唇。
她不肯動。
直到李漪笑了,輕輕一句,“阿寶,你欠了我十年的生日禮物,不打算還嗎?”
薑曳終於忍不住,抬手。
兩人同時射擊。
槍聲之後。
李漪站在那,胸口淌著血。
槍法很準,一擊斃命。
比任何時候都準,因為她不要他因為死亡而忍受痛苦多一分一秒。
但他笑了,“不許過來抱我,我堅持。”
然後他倒下了,帶著一身的血,倒在冰涼的雨水中,而他射出的最後一顆子彈打在了KL公司的招牌上。
薑曳的確沒有過去,而是眼底含淚,就這麼隔著台階看著他。
他躺在那,看她的眼神始終那麼溫和深邃,帶著眷戀,又像是解脫跟悵然。
這輩子,從認識到現在,他們始終沒辦法接觸到彼此。
隔著台階,隔著雨幕,隔著生死。
此刻,薑曳隻想到了大學畢業那一天,他淋著雨來,明明決定以後不再見了,他卻還是無聲送了她一本書。
佛經。
當時她還覺得這人神經病。
但裡麵說的是往生。
往生不忘,但奈何不見。
她花了很多年才悉悉索索把它看完了,才發現最後一頁有他的留言。
——我終將帶著最極致的浪漫,與你相見,再與你分離。
這世上,還有比死在她手裡更浪漫的事嗎?
沒有了。
明明可以把老科林的性命交給她來殺,他不,寧可自己承擔這個罪責,因為老科林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沒有確切的罪證,她沒法公然殺他,但又不能給老科林更多的時間,讓他回到副本世界,寧可他來殺...寧可再讓她殺了他。
也許他早就想好了這一步。
他最終不是一個好人,好人不會想出這麼變態的辦法。
他就是在逼著她記住他。
薑曳坐在了台階上,看著屍體被帶走,她低垂著頭,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的孤魂,但在腦域的世界裡,她終於得到了提示。
控製權,她得到了。
“關閉,消失。”
“是。”
過了一會,電話相繼打來,因為各種突發病症而陷入死亡危機的那些人...轉危為安。
薑曳抬起頭,看到了雨水轉小,烏雲開始散去...沒有彩虹,但見到了晴天。
她用手撫了疼痛的眼角,站起身,走向朝她走來的親友。
走向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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