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惡毒女配可分為兩種,一種是膚白貌美全能女神類,一種是披著軟萌外皮的蠢毒黑心類。
前者讓人防不勝防,而後者,則毫不設防。
王小刁於宋凜還不同。
從小一起長大,又有同病相憐患難與共的情誼。
勝似親人。
誰會提防自己的親人呀。
所以他很容易就中招了。
那是一個十分炎熱的傍晚,知了在樹上聲嘶力竭的叫,仿佛要用短暫的生命跟宿命死磕到底。
宋凜一整個下午都沒睡好。
腦子疼。
坐在沙發上發了半天的呆,心煩意亂,給女盆友發的消息像石沉大海了般,正打算出門透透氣,順帶解決晚飯問題,大門就被拍響了。
他打開一看。
一個矮個子女人穿著一件白T七分褲小白鞋站在門口笑吟吟的,旁邊地上還放著兩個塑料袋。
皺眉,“你誰呀?走錯門了。”就要關上。
確定不認識這女的。
王小刁不可置信瞪大眼,“凜哥,是我啊!”
你妹!
老娘不過是畫了個淡妝,你丫就當我是陌生人了?
青梅竹馬十幾年呢,這感情特麼是塑料做的吧。
紮心了紮心了。
宋凜:...
他也很懵比啊。
但不能承認自己剛才完全沒認出來,抓了抓頭發,靠著門,眉頭緊皺,懶洋洋開口道,“哦,是你呀,我才睡了起來,還蒙著呢,沒看清楚。”
“你咋來了?”
看了眼地上,“這都啥?”
王小刁並沒有被他的話安慰到,心裡還氣著,滿臉不高興道,“我咋來了?還不是想著你最近心情不好過來看看,陪你喝兩杯,你倒好,一打開門居然問我是誰。凜哥咱多少年的感情了,你這也太傷人了,真的...我真的...”
宋凜:“那你不是一直畫那妝嗎?”
慘白的臉,漆黑的眼,紫中發黑的唇,一直蓋到眉毛的厚劉海,跟僵屍片中在義莊躺了半年發生某種神秘變化隻會蹦著走的那啥似的。
不能怪他好不。
“我畫那妝怎麼了?我畫那妝好看得很!”王小刁理直氣壯,“彆說化妝,我就是化成灰,凜哥你也該認得出才對。”
宋凜摸了摸鼻子,這話...沒法往下接了。
去提袋子。
“彆站門口了,先進去吧。”
說完就往裡走了。
王小刁輕哼一聲,忙跟在他後麵。
時間還早,兩人把飯菜直接擺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宋凜又打電話讓巷子口的燒烤店送兩盤烤串兒、一盒涼皮兒跟一箱啤酒過來。
邊吃邊等。
想起最近發生的一樁樁事,心情愈發煩悶,一杯接著一杯。
王小刁象征性勸了幾句便由他了。
半個小時,烤串啤酒送到,兩人又繼續喝。
其實宋凜的酒量還不錯。
一直到杯盤狼藉,他才支持不住的倒在桌上。
對麵。
王小刁眨了下眼,喊道,“凜哥?凜哥?”
見對方沒有回應,起身走到他身旁,輕輕搖了搖他胳膊,“凜哥,你喝醉了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唔...”
宋凜模糊的回應了一聲。
他想說話,可估計喝太多,什麼都說不出來。
“看來你真喝多了,這樣,我扶你去房間裡躺著吧,外麵蚊子也多。”邊說著邊去架他的胳膊。
此時光線漸暗。
屋裡沒有開燈,大門像一張張大的嘴巴,似要把兩人吞沒,不,被吞的,可能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