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歡在樓上給預製菜加熱,順便在二樓幾個房間“參觀”了一番。
於東去車裡拿鹹菜,想到兒子這幾天胃口不怎麼好,翻找出一個黃桃罐頭,又拿了兩枚草莓味的小蛋糕。
把車用力關上鎖好。
一轉頭,就看到身穿白襯衣的年輕男人歪歪斜斜靠在門框上看著他。
於東愣了下。
他記得那個男人。
是搜救小隊這次任務的目的,某大佬的孫子。
朝對方點點頭。
便上樓了。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著院子裡那輛大卡車,走到車子的另一邊,抓著車門爬到梯步上,透過窗玻璃往裡看,頓時饞得眼睛都紅了。
隻見駕駛室裡後排座位全部被拆除了。
堆滿了物資。
被子衣物這些日用品隻占了很小的角落,其餘都堆著吃的。
除了米麵糧油,更多是各種光看著就流口水的零食,蛋糕、果凍、方便麵、巧克力、牛肉乾...
吸溜!
他咽了咽口水。
抓著車門把手用力的拉了拉,拉不開。
沒有鑰匙嘛。
氣得捶了一把車門,但細皮嫩肉怎麼能跟鐵鋼比。
車門倒是沒啥。
他自個兒疼得嗷嗷叫。
還差點從車上摔下去。
想到剛才分到手裡三兩口囫圇吞到肚裡連味兒都沒有的壓縮餅乾,再想一想這車裡的美味,他怒火上湧,氣勢洶洶的朝屋裡走去。
“張勝!張勝!”
一進去就大喊,聲音滿是怒意。
大胡子跟娃娃臉嘀咕:“又是誰惹到這大少爺了,咱們真是倒黴,死了那麼多兄弟就為了救這麼個東西,真是不值得。”
“少說兩句吧。”娃娃臉冷笑:“誰叫人家投胎投得好。”
大胡子:“艸!”
更氣了。
可又無可奈何。
他要想繼續留在基地,那就得聽基地的命令。
“張勝!”
張勝坐在地上,正用一塊布擦著一把長刀,聽見聲音,眉頭緊緊皺起,抬頭看向正朝他走過來臉上湧著憤怒的青年,“什麼事?”
“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剛剛不是才吃過飯嗎?”
“那也叫飯?”青年一臉惡劣的嘲諷,一腳把地上不知誰的背包踢掉,眉宇間充斥著暴戾,“那種東西在勞資家裡連狗都不吃!”
張勝目光一凜。
狗?
他們常年出任務,出生入死,環境要多惡劣有多惡劣,沒食物的時候,連草根樹皮都啃過。
這人,太過分了!
也是,起點不一樣。
青年還在繼續罵:“打發叫花子都嫌丟人!”
“勞資這輩子都沒吃過這玩意兒!”
“我不管!堂爺爺讓你們來接我,你們必須讓我滿意,不然等我回去了,就跟堂爺爺說你們虐待我,讓你們滾出基地,在外頭喂喪屍去吧!”
...
張勝握緊拳頭。
眼底充血。
死死的盯著對方。
青年忙後退一步,縮著脖子,“你不要亂來,我可不怕你!”
張勝沒說話。
青年舔了舔上嘴唇,清口水直咽,“我、我...隻要你給我弄點好吃的,我就原諒你。”
“也不會去跟堂爺爺告狀。”
對。
就是這樣。
張勝努力壓下心裡的怒火,沉著音道:“沒有,搜救小隊隻帶了壓縮餅乾,你要是想吃好的,回基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