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冬嚇得半死。
跟見了夜叉似的跑得飛快,一副生怕被討債的樣子。
什麼於大哥。
你特麼誰!
這種隨便認親戚的習慣可不太好。
咋地今天要是他應了,明天是不是得領著一大家子上門打秋風,是,他家裡不缺糧食,但憑什麼呀!
跑得飛快。
身後那女的玩了命的追都沒追上。
雙手撐著膝蓋喘得跟頭牛一樣,肚子裡空空如也,渾身直冒冷汗,腿腳發軟,眼前似乎也一陣陣發黑。
心裡不免湧上來一股悲哀。
再找不到張長期飯票,她怕是要跟棚戶區很多小姐姐一樣另謀生計了。
唉。
愁得很。
明明幾個月前還是個在全球五百強公司裡上班的白領,一身ol裝扮,腳上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氣場強大氣質高冷,每天一份樓下的某巴克下午茶都不是問題,唯一的隻有每月固定日期的信用卡還款提醒有點煩。
如今卻要為了一口吃的就去違心討好一個擱末世前壓根是個死**絲的男人。
不得不說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啊。
夜色漸濃。
路上行人越發少了。
她抓緊裙子,轉身匆匆離去。
再不走,誰知道會被拖進哪個帳篷裡去。
黑暗,最容易滋生罪惡。
於冬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家,一進門就抱著杯子灌了一杯水,才看向裴雨歡,“今晚想吃什麼?”
完全沒有把剛才差點被美女“認親戚”的事坦白的想法。
開什麼國際玩笑!
你要是跟你老婆說你在外頭黑天瞎火的被個長得還闊以的女人搭訕了,人家親切招搖的喊你大哥,你看你老婆得不得跟你講道理,她才不會管你有沒有嚴詞拒絕飛速逃跑,先揪著你的耳朵冷笑著問候你幾句再說。
怎麼說?
難不成你還想站著說嗎。
在回來的路上,他回想了幾十遍,確定自己沒有被那女的拉住衣角神馬的。
不然,到時還不曉得怎麼解釋他身上怎麼有彆人的香水味。
裴雨歡看了他一眼。
輕哼一聲,“隨便。”
於冬:“……”
瞬間驚恐。
這語氣,這表情。
他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老、老婆,我記得家裡還有一包醬豬蹄,不、不如今晚上吃那個,你最近休假,正該好好補一補。”
家庭地位可見一斑。
裴雨歡:“嗯。”
於冬:“!!”
一隻豬蹄已經不能平息他內心的恐懼了,啊不,不是恐懼,是對妻子的看重尊重,是敬畏,是愛。
還得再加半隻板鴨。
晚上睡覺前,他走到裴雨歡跟前,表情嚴肅,眼神堅定,語氣鄭重的說道:“老婆,我愛你,永遠愛你,隻愛你,我絕對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特彆虔誠的表白。
就跟已經做了虧心事一樣。
正在給便宜兒子講故事的裴雨歡慢慢抬頭,“此情此景,希望你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於冬:“……”
傻眼了。
當即想扇自己一耳巴子。
槽!
自己這該死的愧疚感!
這下又得扯許久了!
“老婆,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麼都沒做啊,我立馬就躲開了,那女的連我衣角都沒碰到——”
被對方冷笑打斷,“怎的,你還希望彆人碰到你衣角?”
“……不是的不是的,沒有!”
“你要不是做了什麼,能這麼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