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綏急得團團轉,他試圖讓楚鵠出麵解釋,對方也很順從地發布了消息,說婚約是假的。然而楚鵠癡情倒追的名聲太盛,他的渣男黑曆史太多,再加上楚鵠那黑心天鵝澄清的時候,言語裡透著一股淡淡的傷感白蓮花味,而且他在昆侖戰役裡開了太多空間陣法,體力透支,再次病倒,導致大家都認為是他又一次在惡意耍人,把楚鵠弄病了。
楚鵠的師兄師姐們都氣瘋了,放出話來,如果不結婚,就要狠狠收拾他,就算看在雲真仙君和金靈娘娘的交情麵子上留下性命,也要砍掉他的三條尾巴做皮草。
萬妖秘境的大妖們聯手,手段詭異,防不勝防,沒那麼容易應付,這種硬仗打起來肯定天崩地裂,波及凡人。莫長空有罪孽在身,行動礙手礙腳,還要顧及師尊的安危,所以不想在凡間開戰,也不想為這種蠢事冒險救他。
“三條尾巴而已,就算斷了,還有六條。”
“你是大狐狸了,自己的風流債自己想辦法還。”
莫長空冷酷無情地安慰。
他還提議,毛茸茸的尾巴很漂亮,若是斷了彆浪費,做成禦寒的皮草,送給師尊做禮物,師尊特彆喜歡擼他的大尾巴,可以圍在脖子上天天擼。
聽聽,大師兄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胡綏差點哭暈過去,抱著師尊叫救命……
陸雲真百般無奈,他仔細看了楚鵠的澄清聲明,沒什麼大問題,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把胡綏摘得乾乾淨淨,特彆周全。
楚鵠為了幫無劍峰出頭,弄得身體不適,要在萬妖秘境養病也是真的。
問題出在……胡綏這隻熊狐狸把人家反反複複渣了太多次,導致觸底反彈,輿論凶猛,再加上聘禮超認真,每個人都覺得楚鵠是遭受玩弄,還要護著渣男的傻瓜,誰都不信澄清。
萬妖秘境對無劍峰有恩,此事太理虧。
陸雲真陣陣心塞,他對楚鵠的印象非常好,識大體,懂進退,脾氣溫和,做事周全,是妖族頂級的高富帥,還擅長無劍峰所有不擅長的事情,比如算命什麼的……自家狐狸則是除了絕世的美貌,什麼都不太靠譜,任性嬌氣,持美行凶,擱在妖族的大妖群裡,也是被補習老師硬扯上來的吊車尾,倒數第一。
楚鵠不知道是顏控還是眼瞎,偏偏看上他,百折不撓,而且種族天性也極好,完全不會有其他大妖的花心行為。雖然兩人性彆相同,但無劍峰特彆尊重弟子們的取向問題,青丘狐對感情也沒有男女忌諱。
這是過了這村兒沒這店的好事……
他特彆想認徒婿。
陸雲真見胡綏急得都現出原形打滾了,九條尾巴蓬鬆柔軟,甩來甩去,特彆漂亮。強扭的瓜不甜,作為師尊,必須向著自家弟子,但是……也可以稍微勸勸,好好分析,講講道理,搞清楚胡綏到底為何不願意,看看事情能不能有轉機。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按捺住自己的小心思,抱著撒嬌的大狐狸,順毛安慰了許久,讓莫長空不要再施加言語刺激,總算把小徒弟的情緒給穩定下來了。
胡綏委屈:“哪有青丘狐結道侶的事?”
陸雲真點頭:“曆史是需要開創的。”
胡綏鬱悶:“我覺得被楚大鳥坑了,他是故意把輿論弄大,勾起舊賬,搞得我下不來台。”
陸雲真讚同:“對,太有心機了,咱們玩不過他,算了吧。”
胡綏疑惑:“師尊,你是站哪邊的?”
陸雲真果斷:“當然是你!”
他態度端莊,正氣凜然。
胡綏鬱悶極了。
楚鵠親自出手處理昆侖之事,明擺著就是要在他師尊麵前刷好感,而且刷得極其成功,把他的師尊都籠絡過去了。
這種事情以前也經常發生。
但凡是和他親近的人,每個都對楚鵠交口稱讚,包括賀錦年,那是被哄得稱兄道弟,看自家師弟卻橫挑眉毛豎挑眼,哪裡都不對,管得死死的。
他有苦說不出。
總不能訓斥楚鵠多管閒事,不讓他幫助師尊緝拿凶手吧?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心機天鵝到處立功,迅速把師尊的好感度刷滿。
現在都會拉偏架了!
萬妖秘境裡,大家都說楚鵠是最得金靈娘娘真傳的弟子,他一直有點懷疑自己剛到萬妖秘境,楚鵠就開始算計了,他記得小時候,曾聽見楚鵠對朋友無意說起,算過自己的姻緣,應該是隻純白的生靈。
楚鵠還誇過他是最好看的青丘狐。
這是必須的!青丘狐多數是紅色或者棕色的,唯有他是白狐,而且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九條尾巴又白又軟,特彆好看。
他聽了讚美,還挺得意的,白天粘著楚鵠,撒嬌賣萌,討他開心,晚上也經常懶得回自己的洞窟,把心思叵測的家夥當成師尊,直接睡在懷裡,還讓擼毛。他勾三搭四,到處做狐渣,楚鵠也不說什麼,由著他去,癡情得讓人動容,偏偏他看上的對象,勾引順利,最後關頭總會遇到各種巧合或者小意外,成不事了。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實力不足,運氣不好,做渣狐不夠徹底,還和青丘狐前輩好好進修過狐族的房中術,成果斐然,最後為了賠罪和封口,便宜了那隻心機天鵝,還被賀錦年抓著不準浪……
現在想想,太可疑了!說不定二師兄早就被楚鵠收買了,故意用嚴厲手段來收拾他!
胡綏痛心疾首。
陸雲真聽完他的分析和哭訴,偷偷給賀錦年發了個信息,詢問真相。賀錦年倒不敢瞞師尊,直截了當地說,楚鵠這些年東奔西走,幫他調查了很多事情,他無以為報,隻好看著胡綏不準做渣狐,聊表心意。
這事鬨得……
陸雲真趕緊把手機藏好,不敢讓胡綏發現真相,免得崩潰。
胡綏發泄夠了,問師尊怎麼辦。
陸雲真想了很久,小心問:“你隻是不愛楚鵠,並不是不喜歡他吧?不想結道侶,也是心有顧忌,而不是……真的很討厭他,不想靠近吧?”
“我修無情道,注定要辜負感情,”胡綏糾結萬分,“那麼多年交情……他若是不專一,我也願意做固定情人,閒著沒事約一下。我們狐族欲念強,喜歡床上那些事,和誰都可以睡覺。可是,我不能和他結道侶!我沒有自製力,看見美味的,好看的,氣息純正的獵物,就想勾引。師尊教過我……這樣做是不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