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赦玩味的看著鐘宛。
重逢後,兩人每次見麵鐘宛都繃得很緊,鬱赦總覺得他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
現在的鐘宛變了許多,但偶爾會讓鬱赦想起少時的自己。
但今天鐘宛大喜大悲,倒有點小時候的樣子了。
“那你說實話。”鬱赦敲了敲桌麵,還在糾纏剛才的話,“你方才,到底是為什麼?”
鐘宛根本不想回憶剛才的事,隻想找個地方鑽起來。
鬱赦好脾氣的建議道:“你若是想不起來了,我們可以再試試。”
“彆!”鐘宛受不了這種撩撥,他猶豫了下,自暴自棄,“因為,因為……”
鬱赦目光深邃,“你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我說的話?”
鐘宛兩害取其輕,飛速道,“因為你說的話。”
鬱赦低聲笑了。
“怎麼?”鬱赦看著鐘宛,輕聲問道,“你當真想替我生一個?”
鐘宛的臉徹底紅了,他竭力保持著平靜,低聲道:“鬱小王爺……請自重。”
“是你先不自重的啊。”鬱赦起身,漫不經心道,“鬱小王妃。”
鐘宛愣住了。
鐘宛心裡清楚鬱赦是隨口輕佻了一句,靜了靜心,當沒聽見。
“是誤會那就最好了。”鬱赦拿起披風,向鐘宛走了過來,在他麵前兩尺處站住腳,看著鐘宛的眼睛冷冷道,“再用‘納妾’這事兒引誘我過來,我就真的要讓你試試,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懷上。”
鐘宛閉上眼,在心裡默念了幾句清心咒。
鬱赦轉身走到門前,抽下門栓,將門拉開了。
鐘宛的小院裡站滿了鬱赦的家將,黔安王府的仆役,眾人眼觀鼻,鼻觀心。
鬱赦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外麵,慢慢的給自己穿好披風。
鐘宛把手捂在臉上,沒眼看了,用腿想也知道外麵的家仆看到鬱赦這麼整理衣裳會想到什麼。
鬱赦抬手揉了揉脖頸,帶著眾家將走了。
過了許久,嚴平山才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側著頭看鐘宛。
鐘宛坐在榻上,抬頭看到嚴平山,氣不打一處來,“你好好的送他紅雞蛋做什麼?!”
嚴平山沒反應過來,頓了下無辜道:“不是你自己說的,以你的名義,送點咱們黔安的土儀去嗎?那茶葉多半都是讓你喝了,酒也做成菜了,就剩了十來隻落了毛的母雞,我怕傷你臉麵,沒直接送過去,然後……”
鐘宛被嚴平山說的頭大,打斷他道,“算了算了。”
鐘宛竭力壓下臉上的春意,儘量表現的和往常一樣:“封鎖消息,不要讓彆人知道他來過。”
“這怕是封不住了。”嚴平山不忍心道,“我也沒想到鬱小王爺的排場如此大,來咱們府上還封了路,前後四條街全被攔了,鬱王府的家將嚴防死守,嚇得來咱們府上探病的貴人們都不敢出門,直等鬱小王爺走了,才剛從後院出來……”
鐘宛生不如死……這下行了,宣瑞病的要死的事能不能傳出去鐘宛不確定,鬱小王爺硬闖自己院子,反鎖房門跟自己共處一室的事肯定是能傳遍京中大街小巷的。
過不了幾天,江南江北大概也都會知道了。
那些寫話本的書生,聽了這消息不知要有多興奮。
等他們寫出來,再傳入京中,鬱赦大約也會很開心。
反正倒黴的隻有自己而已。
好不容易守了這麼多年的處子之身,說沒這就要沒了。
嚴平山側頭瞄了鐘宛一眼,想問問鬱赦方才在屋裡對鐘宛做了什麼,又隱隱覺得這事兒是不能問的。
鐘宛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頭更疼了。
嚴平山既怕鐘宛吃了虧不能說,又怕他受了什麼隱秘的傷不開口,欲言又止了半天,吭哧出了一句,“你要熱水嗎?”
鐘宛生不如死,心道要熱水做什麼?清洗我被鬱赦攥過的肮臟了的手腕嗎?
嚴平山眼神閃爍,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知趣的閉了嘴。
“……”鐘宛徹底沒脾氣了,他真心實意道,“你問吧,你問了我才好把話解釋清楚了,咱們府上不知道有多少彆人的探子,我得借著他們的口給自己一個清白。”
嚴平山怕刺傷了鐘宛的心,忙搖頭,一臉的諱莫如深。
鐘宛怒道:“問!”
嚴平山趕鴨子上架似得,艱難道:“你是不是……”
鐘宛深吸一口氣,擲地有聲:“聽清楚了,我,還是塊完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