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首發晉江原創網(1 / 2)

鐘宛將信又看了一遍, 歎了口氣。

宣璟, 宣瓊, 鬱赦……現在很可能又多了一個宣瑞。

如今最要緊的是派人看看宣瑞那邊的情況。

鐘宛捏著信,回想自入京來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

湯銘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插手的?

他知道自己傾心於鬱赦,知道自己會在安心後徹底脫離黔安王府去幫扶鬱赦, 也知道自己入京後心心念念的就是把寧王的幾個孩子送回黔安。

三皇子宣瑾病逝是個變數,所以自己先將宣瑞送走了, 但這個變數對湯銘來說不疼不癢, 他要的隻是自己和宣瑞分開。

湯銘同林思是初相識, 隻見過兩麵,就險些讓林思和自己起了嫌隙,那他會怎麼同宣瑞離間?

宣瑞膽小,湯銘又要怎麼激起他奪嫡的念頭?

鐘宛暗暗心驚, 要是巧合就算了,湯銘要是從自己入京開始就在謀算, 且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那這人也太厲害了。

不止厲害, 野心還大。宣瑞是崇安帝的侄子,要讓他繼位,至少要把宣璟宣瓊先殺了, 他哪兒來的自信?

這麼難的一件事, 稍有個萬一, 宣瑞的小命就沒了……

鐘宛把手裡的信燒了, 起身叫了一個府裡的心腹家將來, 如此這般的跟他說了,讓他今天就起身去黔安。

鐘宛做戲就做足,隔日又自己去了湯銘那一趟,待湯銘問及他為何沒再派林思來時,鐘宛神色微動,低聲說還是自己來安全。

若林思跟他已起了嫌隙,這個反映是最恰到好處的。

可湯銘聞言卻神色如常,自然的讓鐘宛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無論如何,湯銘若是有心挑撥,他現在已經確定自己成功了。

鐘宛不算白顛簸這一趟。

折騰了一整天,鐘宛回府之後渾身酸疼,他喝了口茶,閉上眼細細回憶同湯銘交談時的一點一滴。

湯銘很聰明,說話辦事幾乎滴水不漏,但鐘宛已經確定,自己沒懷疑他,自己這個師兄就是在暗暗幫扶宣瑞。

可有一點鐘宛就是想不通,他到底要怎麼說服宣瑞?!

這不是逼著兔子去吃人麼?

鐘宛苦思冥想之際,外麵門被推開了。

是宣從心。

“回來了?”宣從心已經習慣鐘宛總往外跑了,她猜鐘宛是去會相好了,不好意思多問,裝不知道,“今早你走以後,有人來府上找你,宣瑜替你打發了,怕耽誤你的事,他問了那人的名字。”

鐘宛一笑:“四皇子又來了嗎?”

“不是。”宣從心道,“說是你的舊識,叫……哦,史宏。”

史宏,史老太傅的兒子。

鐘宛訝然。

寧王剛走了的那會兒,鐘宛鬱赦買去,有次他倆出門撞見了史宏,鐘宛被他句句鏗鏘的罵了個狗血淋頭,鐘宛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宣從心道:“宣瑜傻乎乎的,人家說走就讓人家走了,也沒留人家用飯,彆是你的什麼要緊的舊交吧?怠慢了……”

“我老師的小兒子,前兩年進了禦史台,倒是適合他……舊交是舊交,但他跟我實在說不上親厚。”鐘宛失笑,“我回來這麼久,怕他把我打出來,都沒敢去拜會他,奇了……他厭惡我厭惡的要死,來府上做什麼?”

宣從心搖頭:“不知道,不過你放心,也沒真怠慢他,從嚴管家走了以後,小管事們看見個穿官服的就當丞相來奉承招待,宣瑜也趕著出來跟他說話了,隻是他一聽說你不在就走了……你明天去拜會拜會?”

鐘宛沒心思去見那個書呆子,“算了……跟他沒什麼話說,送點東西倒行,彆太豐厚,心意到了就行,我名聲不好,彆讓人說我老師府上的閒話。”

宣從心不悅:“你名聲怎麼不好了?”

“我……”鐘宛一笑,“沒事,昨天還有什麼事嗎?”

宣從心道:“沒了,我去安排人去史府。”

宣從心從鐘宛院裡出去後就讓人備了一份禮送去了史府,她想著鐘宛要留在京中,朋友越多越好,擬禮單的時候,特意沒落宣瑜的款,隻寫了鐘宛,想著讓人家隻承鐘宛的情,回頭有事多照應照應。

好心辦壞事。

翌日。

“哈哈哈哈……”宣瓊搖頭大笑,“鐘宛這真是不怕死,史宏前腳接著人舉報黔安知州行|賄黔安王,黔安王同當地官員往來頻繁的事,他後腳史宏送了一份禮過去,哈哈哈……這不是瘋了?”

鬱妃一笑,低頭品茶。

宣瓊自打因為鐘宛的事得罪了鬱赦,被鬱赦推下水後就走了黴運,一連多日不是被算計就是被申斥,氣的險些生病,這麼多天來終於通了一口氣,得著消息以後就興衝衝的入宮來找鬱妃了。

“早跟你說了,彆冒失,為娘有安排。”鬱妃放下茶盞,眸中冷光一閃,“那個鐘宛……我聽說他和鬱赦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嗬,鬱赦上次推你下水,多半就是他的注意,我早就想收拾了他,偏偏你舅舅攔著。”

宣瓊對鬱慕誠即敬又畏,聽了這話遲疑了下,低聲道:“舅舅不讓咱們跟鬱赦鬥,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會不會……”

“不會。”鬱妃安然道,“同封地的官員往來過多的是黔安王那個倒黴蛋,行|賄的是當地的官員,受|賄的是鐘宛,把這事兒捅出來的是史宏,這從頭到尾,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宣瓊想了下,笑了:“是是是,哎……母妃是怎麼查著這事兒,還存下證據的?”

鬱妃但笑不語,架不住宣瓊不住的催問,隻得低聲道:“其實還是靠的你舅舅。”

宣瓊不明白:“母妃剛剛不說舅舅不會知道?”

“他是不知道。”鬱妃哼笑了一聲,“他現在還不知道,他的人已經投靠了我。”

鬱妃把湯欽的事同宣瓊說了,她悄聲道:“這個老太監知道的不少,還很怯懦,稍微嚇唬幾句,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說我想殺鐘宛……他就告訴我了這些,還借著你舅舅的人手,查到了人證物證,這不,兩天的功夫,已經把事兒捅到了禦史台。”

鬱妃愜意的倚在軟枕上,冷笑,“你舅舅確實厲害,我原本以為他是真的被安國長公主擺布成了個軟柿子呢,沒想到他暗暗養了這麼多人,還都這麼得用……可惜啊,他再厲害也不能時時盯著自己的人,尤其是宮裡的人。”

宣瓊大喜,忙催著鬱妃要見湯欽,鬱妃不多聰明,但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知道宣瓊比自己還沉不住氣,怕他知道太多前朝的齷齪事反而出岔子,皺眉道:“總見他,打草驚蛇讓你舅舅知道了怎麼辦?到時候他一碗□□要了那老太監的命,咱們又變成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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