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心驚肉跳的把鐘宛放開了,將針都取下後,謹慎道:“少爺,您這個身子,現在可萬萬不能做那種事。”
鐘宛苦哈哈的自言自語,“是……我這不是……太受寵了麼,沒法子。”
太醫不讚同的看了鐘宛一眼,又體諒的點點頭,“那我去跟世子說說?”
鐘宛擺擺手,把所有苦往自己肚子裡咽,“行……您要是能勸住。”
太醫唏噓的去了,鐘宛神誌不清的重新躺下來,心中感傷被鬱赦攪合的一點不剩,隻剩下悵然。
“看了……然後什麼都沒做,就走了,就走了……”
鐘宛喃喃,“我那個地方……是多讓人失望……”
鬱王府彆院外,安國長公主帶著七分火氣,怒道,“怎麼了?誰在前麵堵著?”
安國長公主的馬車夫上前回道,“回公主,前麵是黔安王府的車馬,就是不知車裡是誰。”
“黔安王府?”安國長公主失笑,“黔安王不都被褫奪了爵位了?哪兒還有什麼黔安王府,去……讓前麵的車馬讓開。”
馬車夫去了,不多一會兒又回來道:“公主,車裡是原黔安王的妹妹,好像也是來見世子的,他們府上跟車的正跟門口的家將們說話,等著通報呢。”
“嗬。”安國長公主笑了,“子宥連我都不見,能見她?去,讓他們的馬車去外麵路上等著,彆在這擋路。”
馬車夫覺得不太好,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鐘宛是鬱王府彆院的座上賓,是鬱赦真正在意的人,鐘宛又是出身寧王府,在鬱赦府門口下人家的麵子,似乎有點過了,他低聲道:“她的車沒在正路上,擋不著公主,小的稍拐一下就能避開的。”
安國長公主本就窩著火,怒道:“怎麼?如今我連個連封邑都沒的小宗室女都要怕了?我體諒她沒出閣,沒讓她當街下來給我跪地請安就算寬厚了,讓她去一邊兒候著!”
馬車夫不敢觸安國長公主黴頭,忙去了,不多時,宣從心的馬車果然駛出了正路。
安國長公主是興師問罪來的,問也不問讓人開了彆院大門,坐著馬車進了彆院。
正路邊上,宣從心撩開馬車簾,皺眉問,“那是誰的車駕?”
林思比劃了下,宣從心勉強看出來了,“安國長公主……是,那我這個小宗室女是該給她讓路。”
林思看出宣從心臉色不好看,打手語:安國長公主是世子的養母,身份又尊貴,自然要她先。
宣從心苦笑,“不用寬我心了,這麼久了,往這邊送了多少東西,問候了多少次,鐘宛都不見我,我還敢說什麼,要不是他們府上的主子如今改姓宣了,我連來都不能來。”
宣從心和鬱赦雖沾親,但總歸是外姓之人,鬱王府彆院裡沒當家的女眷,宣從心一個未嫁女,是不能自己來這邊走動的,宣瑜本要替她來,宣從心又信不過他,自己大哥是被鬱赦親手處置了的,宣從心怕宣瑜糊裡糊塗的說錯話又給鐘宛惹麻煩,昨日宣從心聽說了旨意,知道鬱赦被皇帝認回,和自己成了同姓之人,終於不用避嫌了,隔日就趕著過來了。
宣從心皺眉問道:“安國長公主要見的是鬱赦,我要見的鐘宛,應該……礙不著吧?我難道要等她出來了才能進去?”
林思也說不好,比劃:先等等吧。
宣從心看了一眼車上的東西,“算了……見不著就下次,一會兒他們要是不讓我們進去,你把衣服和食盒替我送進去,順便跟鐘宛說,有……有時間,讓人跟我說一聲,不必他回府,我來看看他。”
宣從心吐了口氣,憋著火:“聽說鬱赦不是個好相處的,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在這邊受不受氣,缺不缺什麼,到底如何了。”
林思比劃:再等等。
宣從心放下車簾,等著吃閉門羹,不想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鬱王府彆院的家將疾步過來,行禮後道:“怠慢了,請小姐入府。”
林思扯著韁繩,本以為要從側門進,不想家將們大開中門,恭恭敬敬的把宣從心迎進了府。
宣從心進了府,下了車,由內院的仆役領著進了正廳。
正廳首位上,安國長公主正臉色不快的喝茶。
宣從心上前行禮,安國長公主微微撩了下眼皮,低聲“嗯”了一聲。
宣從心起身,不等她坐下,裡麵馮管家一溜小跑出來了,馮管家訕訕的同安國長公主躬身笑了下,轉頭對宣從心道:“小姐這邊請。”
安國長公主匪夷所思道:“什麼?”
馮管家心中叫苦,心道您前幾日剛又傷了世子的心,另一頭,世子剛把鐘少爺從裡到外得罪了個透,聽說娘家人來了正心虛著呢,哪兒顧得上您。
馮管家硬著頭皮笑道:“世子大約是想著公主過來一趟不容易,所以想讓公主多坐一會兒。”
安國長公主被氣的變了臉色:“好,好。”
宣從心抬眸看了安國長公主一眼,壓下微微挑起的嘴角,對她福了福身,跟馮管家進了內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