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直曬了半個多月的美食, 粉絲也當了半個月的檸檬精,這天他正式啟程前往主星,動態一直靜悄悄的,眾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人家男神發了動態粉絲都是歡天喜地, 高興得能吃三碗白飯, 隻有他們, 空望著那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美食, 日益消瘦。
梵森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到的時候, 曲欒不放心, 打算用私人飛艦送陳宇直去主星報道, 不過學校有專門的接送飛行器, 陳宇直就婉拒了。
梵森學院錄取率著實低,原身所就讀的學院有將近一百多人考入了二等星球, 可考入主星的僅有十個, 其中八個都是入讀的航星學院。
航星學院雖身在主星, 但學費昂貴, 裡麵都是些成績爛套但有錢的貴族, 去了純粹是混日子,跟梵森還是差了一個等級。
陳宇直身旁坐著一名怯怯懦懦的雄性,正是這次聯盟會考的第二名, 他家族不顯, 哪怕在三等星也隻是平民,而且因為成績好,平時在學校沒少受以戚冉為首的貴族少爺的欺負。
維克之所以那麼努力的學習, 一是想考入主星擺脫平民身份,二就是想逃離戚冉等人的魔爪,但是沒想到,戚冉不僅考進了主星,還跟他是同一所學校。
這麼一想,維克臉色又青又白,整個人都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這艘星艦雌性很多,一路上都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陳宇直,有大膽的甚至直接上來要聯係方式了,他無奈,把眼罩一帶,全程閉眼睡覺,這下可好,直接讓旁邊這位給抖醒了。
維克身旁忽然輕響了兩下,他下意識望去,卻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在餐板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手的主人懶洋洋的道,
“安靜點,彆抖。”
陳宇直說完這句話,感覺身旁靜默了一秒,然後抖的更厲害了。
“……”
恰逢這個時候,播報員通知星艦已經抵達主星,陳宇直鬆口氣,從座位上站起身,把背包模樣的空間行囊往肩上一背,繞過身旁的維克走下了星艦。
主星著實要繁華很多,周邊建築高聳入雲,不同於C星的風格單一,其中一些商場高樓都融入了不同的設計風格,隻是比戚家的依舊差了點意思。
每條街道路口都會有持槍軍隊巡邏,街上來往的人也都是衣著富貴,因為樣貌太過出色,陳宇直一路上接受了不少注目禮,最後在路邊攔了輛類似於出租車形勢的飛行器,一路坐到了梵森學院門口。
今天是各大學府的開學季,學生來來往往,人潮擁擠,但數梵森學院門口的最規矩。
學校門口站著兩列穿黑色製服,右臂帶著紅色袖章的風紀學生,他們大多麵無表情,眼睛鷹一樣的審視著從麵前經過的學生,氣壓被活生生拉低了八個度。
陳宇直從包裡默默掏出帽子帶上,並把帽簷拉低,在門口的掃描儀確認身份之後,剛準備從通道過去,一根黑色的懲戒杆忽然攔在了他麵前,因為速度過快,尾端還在輕輕顫動。
一道冷淡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退出去。”
陳宇直聞言,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通道,下意識想後退,那根懲戒杆卻又繞到了他背後,輕輕抵住了他的背部,
“不是你,是他。”
陳宇直把帽簷抬起,發現說話的男子有一張極為出色的麵孔,眼瞳是深邃的紫色,又冷又傲,身上也穿著風紀的製服。
再回頭往後看,緊隨自己其後的是一名容貌俊美眼神邪肆的亞雌,他校服扣子隻扣了三顆,雙手插兜懶懶散散一副的樣子,想必他是因為沒帶學生證進不來,所以剛才偷偷跟在了陳宇直身後想跟他混進來。
結果被攔了。
蘭撒視線在陳宇直身上微不可察的停頓了一秒,然後看向被擋在通道外的那名亞雌,
“龍越,沒帶學生證,你今天其實可以不用來學校的。”
“混賬!小爺的學生證掉到操作室了我得進去找啊!”
龍越在外麵氣的直跳腳,恨不得撲上去跟蘭撒打一場,其他人一點勸架的意思都沒有,皆做壁上觀。
沒辦法,這兩個人一個是卡佩家的嫡係少爺,一個是軍部上將的獨子,沒幾個人能惹的起,更彆說蘭撒還是風紀的會長,學校有規定未帶學生證是不能進校的,他攔住龍越也算情有可原。
蘭撒不喜歡廢話,隻是抬了抬懲戒杆示意他退出去,
“後退,你擋住通道了。”
另外,
“你本月累計遲到三十次,曠課六次,違反校規八次,下午請你家長來學校一趟。”
陳宇直在一旁聽著,內心感慨似的搖搖頭,果然主星就是主星,在C星那邊亞雌個個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要多乖有多乖,生怕形象毀了找不到雄性,結果一看梵森,沒想到也有刺兒頭。
他沒有刻意去搜尋過蘭撒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因此也沒在意。
梵森是住宿製,學生平時住在學校,周末可回家,雌性或者亞雌六人一寢,雄性兩人一寢,陳宇直去報道後就有專人帶他走完了全部流程,並把他帶到了分配的寢室門口。
跟陳宇直同寢室的雄性是一名圓圓臉男生,看起來不是嬌生慣養的那種,此刻正在費勁吧啦的鋪床單,轉頭見他站在門口,那雙小小的眼睛瞬間迸發出了驚人的神采。
“戚冉?!”
他驚喜的指著陳宇直,用力一拍手掌,
“哎呦!你是戚冉對吧?!我是你粉絲啊!!我可喜歡你了!”
新任室友名叫費裡安,家裡據說是開娛樂場所的,產業遍布各大星球,如果來個富豪榜他們家肯定能排進前十,也算是帝都貴圈中心人物。
費裡安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之前無意中在星網上瀏覽到陳宇直的美食動態,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幾乎陳宇直發什麼他就照著做什麼,隻是沒有一次成功就是了。
他如此熱情,陳宇直也不局促,對著他笑了笑,
“你好,我叫戚冉,以後就跟你一個寢室了。”
費裡安樂的牙不見眼,
“我叫費裡安,以後多多關照。”
費裡安.卡佩,也是卡佩家族其中的主支,論起來他還得叫蘭撒一聲堂哥。
寢室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二人也顧不上說話,寒暄了幾句就開始收拾起來,這邊的寢室格局跟21世紀有點差異,單人床外加書桌沙發,像一個小型公寓。
費裡安已經算是雄性中比較講究的了,可也僅僅隻是把衛生一做床單一鋪東西一擺就完事。
陳宇直此刻充分發揮了豬豬男孩的本性,床鋪了不算,還掛上了床簾,書桌擦乾淨,擺上了平時看的書,從空間囊裡還拿出了一個天青藍的細頸瓷釉長瓶,裡麵並不插什麼花,隻有一根嶙峋的枯枝,擺在書桌上當裝飾。
費裡安看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為什麼那個小瓶子顏色會這麼好看,淡淡的藍加淡淡的灰,不插花,僅僅插一根枯枝,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意味雋永。
他仔細打量著陳宇直的一舉一動,有些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被身後灼熱的視線盯得一僵,陳宇直慢半拍的從空間囊裡拿出了在家裡就準備好的飯盒,禮貌的詢問費裡安,
“要一起吃嗎?”
費裡安一看見飯盒,眼睛刹那間冒出綠光,激動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卻還是反問了一句,
“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