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盟放下筷子,想著明天可以去琳琅,看看他們最近的特色菜做不做鬆鼠桂魚,對了,剛才那個直播間的名字叫什麼來的,白盟撓了撓頭,沒想出來,他杵著下巴看著商陸忙碌不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無聊的扔下碗筷上樓睡覺去了。
弟弟什麼的,在他表哥麵前,那就是用過就扔的命啊。
舒夏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在第二天早上又看到枕頭山的時候,已經可以淡定自若的從衣領處邁著小爪子爬出來,默默的換衣服了。
第一次的直播無疑是很成功的,即使舒夏第一次並沒有太多的經驗準備,他打開手機看的時候,還是被直播間五萬的粉絲數目給驚到了,而每次刷新,數目還在不斷的跳動著,錄屏的直播播放量也在不斷的上升。
隻是一晚上的功夫,他之前開通的群已經接近了滿員,舒夏簽了個到,說了聲大家早安後就轉身去了微博。
微博的粉絲隻有幾千,但是對於剛剛開通的微博來說,著實不錯了,數量同樣的在不斷的跳動著,舒夏做了早餐,將圖片連帶著早安發上了微博,邊吃早餐邊看著他們的評論。
有說圓圓的煎蛋可愛的,也有羨慕的,還有說他生活規律的,偶爾冒出的一兩個黑粉,舒夏全當自己眼瞎沒看見。
隻不過他剛吃完早餐,還沒有來得及起身,一個陌生的號碼就打了進來,上麵並沒有標注什麼不好的標簽,舒夏猶豫了一下接通道“喂,您好。”
“您好,我是星耀直播平台的簽約負責人,您昨天在我們的平台進行了直播,請問您這邊有簽約意向麼?”電話那端的人聲音很平靜,似乎並不覺得一個剛剛出現的小主播需要耗費他太大的力氣,畢竟在直播平台,能夠真正火起來的人很少,很多的人都是一閃而過,火了一段時間以後就銷聲匿跡,不論再怎麼搞怪,也無法獲得原來那樣的關注。
對於他這種態度,舒夏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若是過分巴結了,他才要懷疑一下這個人的可靠性,不過即使諂媚巴結了,他也沒有簽約的意向。
舒夏清了清喉嚨,客氣道“不好意思,很感謝您的賞識,我沒有簽約的意向。”
那邊似乎有一瞬間的錯愕,他們的平台很大,很多的小主播求著簽約他們還要考慮一下,沒想到主動邀請這個,竟然還被拒絕了“您可以放心,我們的確是星耀直播平台的內部人員,如果不信,您撥打官方客服電話確認一下。”
那人大概以為舒夏誤會了他們是騙子,可惜舒夏的確沒有半分想要簽約的意向,他做直播隻想隨性,即使直播收入看起來很可觀,但他主要的關注還是他的餐廳,因此這邊耗費的心力不會太多,更不可能像那些專業的主播那樣每周規定直播的時長,所以簽約對於舒夏來說,並不合適。
“很抱歉,”舒夏笑道“我這邊並沒有充足的時間能夠進行直播,不好意思。”
“好吧,”他婉拒了,那邊也沒有就此放棄“如果您有簽約的意向,可以後續跟我們聯係。”
這句話是客套,可是聽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舒夏輕聲說了兩句“好的,謝謝,再見。”然後掛斷了電話。
那人掛斷了電話,看了看舒夏的手機號,留存了下來,另一個工作人員湊了過來,低聲問道“簽上了沒?”
那人搖了搖頭道“沒有,後續再關注吧。”
“居然不簽,”那個工作人員豎起來大拇指“牛逼,不過第一次直播就有幾十萬的收入,領導那邊也關注著呢,你可看緊了,彆讓他溜到彆的直播平台去。”
“知道了,”那人點頭。
直播簽約的事情隻是小事,舒夏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一如既往的每晚直播一個小時,收獲打賞無數的時候,粉絲的數目也在不斷的攀升著,這下子不止星耀,其他較小的直播平台找不到他的號碼,竟然直接在他的直播間私信留下聯係方式,明晃晃的表示他們要挖牆角。
對於這些,舒夏就沒有理會了,他雖然沒有跟星耀簽約,但是卻打算在這個平台繼續發展下去的。
商陸的問責電話他仍然沒打,隻不過第二次直播,舒夏就漲了教訓,直播之前,先把身上可能戴的東西摘乾淨了,再進行直播,然而粉絲的眼睛不是一般的雪亮,一顆紐扣都足以讓他們調侃很久,自娛自樂。
舒夏“……”
你們開心就好。
而隨著直播事業的起步,舒瑜審判的日期也近在了跟前,司法流程的不斷簡化和效率的加強,不過十幾天的時間,他就接到了律師打過來的電話,邀請他作為被害人出庭。
“公開審判?”舒夏詢問道。
律師很專業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按照您的情況,高受孕率的獸人受到國家特殊保護,可以申請不公開。”
“那就申請吧,”舒夏說道。
這件事情涉及到了高受孕率的獸人,如果公開,那麼他的生活極有可能造成影響,根據律師那邊的反饋,這件事情影響十分惡劣,父親出賣兒子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造成的影響恐怕不會比之前那個高受孕率獸人被綁架的影響要小,法院那邊也建議了不公開。
“明白,”律師收到他的回複以後,就去辦事了。
公訴的案件,舒夏其實可以不去的,但是他一個想看看舒瑜最後的結局,另外一個則是因為商陸請來的律師十分儘職儘責,高受孕率獸人的精神損害賠償訴訟屬於附帶民事訴訟,這樣,舒夏也不得不出庭了。
他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卻沒有想到法院的傳票送達沒有送到他的手中,而是由白柔代簽了。
費勁心思想隱瞞的事情被老媽知道,舒夏硬著頭皮坐在沙發的一邊垂頭看著桌子上的傳票,感受著身邊傳來的低氣壓,連帶著林芒小姑娘同樣低著頭沉默無聲了。
舒夏知道他老媽的脾氣,不生氣的時候,什麼都好說,生氣的時候,那就跟火山爆發沒有什麼區彆,看起來越冷靜,爆發起來越厲害。
“芒芒,去你舒夏哥哥屋裡寫作業去啊,”白柔溫柔的對旁邊大氣不敢出的林芒說道“記得把門關上。”
“好的,白阿姨,”林芒立馬起身,丟給舒夏一個同情和愛莫能助的眼神,呲溜一下溜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舒夏頓時覺得最後救命的人都離他而去了,隻能咽了一下口水開口道“媽。”
“彆叫我媽,”白柔的語氣冰的舒夏的小心肝就是一個顫“你還當我是你媽麼?出了這麼大的事,屁.都不吭一聲。”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麼,而且也沒有出什麼事情不是,”舒夏輕聲安慰道“而且你看我還聘請了兩個保鏢。”
“怕我擔心,這次是僥幸我告訴你,”白柔這火順著他的話就發了出來“還有你那兩個保鏢,萬一他們也對你心懷不軌呢,萬一他們出賣了你呢。”
“媽,人家都結婚有孩子了,專業的保全公司,商陸推薦給我的,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商陸……”舒夏的話說到半截,隨著白柔眼淚的落下,變為了寂靜無聲。
他不怕他媽發火,他怕她難過,在他的印象中,白柔很少哭,一共有三次,一次是在知道舒瑜出軌的時候,一次是前世他遠走他鄉上學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這個時候,三次裡麵,有兩次都是為了他。
舒夏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不想讓母親擔心,可是還是讓她擔心了。
白柔靜靜的哭著,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抹掉了眼淚,過去摸了摸舒夏的頭道“兒子,我就是擔心你,你什麼事情都不讓我知道,我怎麼放得下心來?”
“對不起,”舒夏乾澀的開口道“不會有下次了。”
“嗯,媽也希望沒有下次了,”白柔摸著他柔軟的頭發道,想著自己兒子那小小一點兒的獸型,歎了一聲,開口道“之前媽一直沒有勉強你,夏夏,參加完舒瑜的審判以後,去相個對象吧。”
舒夏心裡正難受著,聽見他媽這麼說,懵了一下轉過頭來道“啊?什麼?”
“我說讓你相親,”白柔哪裡還有半分剛才掉眼淚的柔弱“我思來想去的,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你相個對象,哪怕現在不急著結婚呢,他也好保護你不是,媽物色了好幾個,比那兩個保鏢靠譜多了,你去哪兒,媽也不擔心了。”
舒夏小聲道“能不能不相?”
白柔改摸頭發為揪耳朵“你說什麼?我跟你說,你要是想讓你媽我擔心死,就彆相,借用你小邊姐的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對了,要麼嫁,要麼死!”
舒夏“……”
您可真是親媽!
白柔看他表情,接著問他“相不相?”
舒夏乾笑都笑不出來“媽,我這不馬上要去外婆家麼,等我回來再說吧,啊。”
“急什麼,A大往年都開學的遲,到九月七八號才開學,你這假期滿打滿算還有一個半月還多,往後推遲半個月就行了,”白柔鐵了心的要讓他相親。
舒夏垂死掙紮“我跟外婆都約好了,不能言而無信。”
他真的不想這麼快整個對象出來,總不能他去外婆家的時候還跟著一起去吧。
白柔還不了解自己兒子麼,直接把他的退路堵死“我跟你外婆說,她要是不願意,我就跟她說說你這回發生的事情,我跟你說,這親你相定了,聽見沒?”
舒夏歎了一口氣道“聽見了。”
舒瑜的開庭就在隔日,去的時候不僅是舒夏一個人,白柔也同樣調了班作為家屬參加了,跟舒夏一樣,她同樣想看看舒瑜最後的結局。
那個差點毀了她的人生,又差點毀了兒子人生的人,即將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老死其中,想想這樣的後果,白柔就滿心的快意。
如果在舒夏的事情發生之前,白柔可能還會對舒瑜殘留些微感情的話,那麼舒夏的事情發生後,她就隻剩下滿心的憎恨,她怎麼樣無所謂,敢動她兒子,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出賣兒子,這種事情畜牲都做不出來,而舒瑜的行為,連畜牲都不如。
審判的法庭充斥著威嚴,舒夏和白柔坐在底下,看著舒瑜和其他人被帶上了法庭,彆的人不認識,那個光頭,舒夏卻是認得一二的。
隻是普通人對著法庭心存敬畏,他們卻不那麼聽話,被警察拉上被審台時,還有幾個掙紮的,隻可惜旁邊有人看著,他們即使掙紮也沒有任何的效果。
“老子沒犯罪,憑什麼抓我,”那個光頭叫囂道“老子就是幫當爸的請兒子過去,算哪門子的綁架。”
法官穿著法袍坐在上麵,兩男一女,審判長是一個看起來很嚴苛的女性,即使她長的很漂亮,舒夏在看到她的時候也下意識的怵了一下。
“肅靜!”她輕輕的敲了敲發錘,聲音在審判庭放大,淡淡的,卻仿佛帶著無邊的威勢,讓那個光頭一下子就閉了嘴,半句話也不敢說。
公訴人開始一一陳述他們幾個人的罪狀,舒瑜他們被指派的律師也開始為他們減輕罪行,雖然都按照流程就行,但是舒夏明顯能夠感覺到律師們有一絲的敷衍和懈怠,就好像為舒瑜這樣的人辯護臟了他們的嘴一樣。
而輪到那位女法官審問舒瑜幾個人時,眼看著要定罪,舒夏隔的遠遠的,都看到了舒瑜額頭上的汗水,如果真的被定罪,他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即使出來了,七老八十的又能頂什麼用。
“我反對,我隻是請我兒子過去一下,身為父親,讓兒子過去喝杯茶難道也算得上犯罪麼?”舒瑜向來巧舌如簧“而且隻憑這幾個人的口述,沒有證據,憑什麼說我是主謀。”
他看似鎮定,額頭上的汗水卻不斷滑下,舒夏在後麵聽著,幾乎被他的言語給氣笑了,他承認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會失態,可是能跟舒瑜這樣讓他厭惡又惡心的,真的不多。
而這樣的人,竟然是他的父親。
舒夏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仿佛再看一眼都覺得汙穢。
舒瑜的確是巧舌如簧,隻可惜在他跟那幾個人的通話記錄當庭播放,還有他通過舒夏手機跟蹤的證據放出,他再也沒有辦法抵賴,拐賣高受孕率的獸人,情形更是惡劣,當庭就被宣判了十九年,其他幾個人作為從犯,也是十年往上,足夠他們在牢裡待的夠夠的。
至於那個劉董,舒夏卻沒有看到他,甚至連音頻裡麵都沒有他的聲音,舒夏不知道是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緣故,還是那老狐狸一開始就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隻是這個事,主謀在於舒瑜,舒夏對於劉董的去處並不在意,他隻知道,即使他沒有關於那個人的裸.照,也不會遭受那個人接下來的報複,而這件事情,還是商陸告訴他的。
至於商陸在其中出了多大的力氣,舒夏想想就知道,從最開始的下雨接他,到後來的救他又護著他,再加上這塊兒手表,舒夏總覺得,他在商陸那裡欠的債越來越多了。
金錢什麼還好還,人情這種東西,感覺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法槌落下,一槌定音,舒瑜身體一軟,跪在了地上,朝舒夏這邊哀求道“兒子,兒子救救我,我不想被關那麼多年,救救我。”
旁邊的人都露出了鄙視的眼神,舒夏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聽著他的聲音被帶的遠離,扶起了母親,轉身離開。
那個人,從此跟他和母親,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商院長,看什麼呢?”一個法官整理著卷宗,隨著商薔的目光看過去,歎道“那孩子的確長的漂亮,就是可惜啊,遇上那麼個爸,多少年了,我就沒見過那麼無恥的。”
商薔看什麼?她看他弟弟的眼光怎麼樣,光看外表,那的確是個極其漂亮標致的孩子,商薔看的卻不是他的樣貌,而是他扶起他母親那一刻的動作,不管其他方麵怎麼樣,至少那是個孝順的孩子。
上梁不正,卻不代表著下梁不正,商薔見舒夏的第一麵,覺得第一印象是滿意的,她弟弟的眼光還不錯。
“沒看什麼,這不罪有應得了,”商薔同樣整理著卷宗,轉身離開。
法庭的門就此鎖上。
舒夏跟白柔一起出來的時候,已經正午了,他正想著打車離開的時候,卻見門口看見了商陸的車。
“商陸?你來這裡有事?”舒夏選擇性的忽略了手表要興師問罪的事情,上前打招呼道。
“聽說你的案子今天審結,我來看看,要一起去吃午飯麼?”商陸低頭說道。
舒夏眨了一下眼睛“你專門來接我的?”
商陸的身體瞬間繃得筆直,還不等他回答,舒夏的身後就傳來了一道嚴肅的女聲“他是來接我的。”
舒夏轉身,看著穿著一身小西裝,勾勒出完美身形的女人,即使換了衣服,舒夏也認得出來,這是剛才的女法官,他有些驚訝“您好,原來是你們約好了。”
長的漂亮又有本事,大概說的就是這種女人了,舒夏看著她上前來自然的跟商陸打招呼,伸出手來給商陸整理了一下領帶,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
大概也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商陸吧。
“對,他說為了表示對我的感謝,”商薔拍了拍商陸的胸口,對舒夏道“一起吃個午飯吧。”
她說的自然,舒夏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拒絕,不是不想拒絕,而是她好像天生就有讓人服從的感覺。
“好吧,那打擾了,”舒夏帶了點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喪氣笑著說道。
商薔在一旁看戲,在看到舒夏眼中的神色時微微挑了挑細長的眉,看來她這個弟弟,也不算是毫無進展。
吃醋這種事情,一點兒微醋就行,過酸了,人就跑了,商薔分寸把握的很好,微笑道“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商薔,是商陸的大姐,你怎麼稱呼?”
聽到她的介紹,舒夏驚訝的同時,竟然覺得心裡有幾分的歡呼雀躍,神經病啊,歡呼雀躍個什麼勁?
舒夏拋卻這種奇怪的情緒,笑容卻多了幾分真心實意“您好,我叫舒夏,是商陸的朋友。”
“哦……我知道,”商薔輕鬆的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道“我弟弟請我來當審判長,就是為了你嘛。”
舒夏下意識的看向了商陸“……”
好像又欠了人情,這輩子還還的清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