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懷孕了,那就接受事實。
而接受了事實以後的舒夏發現,懷孕不是沒有好處的,他跟商陸在一起的剛開始,麵對商陸極高的生理需求,腰酸背痛真的是輕的。
雖然說不要說男人的不行,但是舒夏心裡真的覺得,那樣下去,他不是不行,而是遲早得廢。
而懷孕以後,雖然兩個人還睡在一起,相擁而眠,但是商陸的動作卻很小心,大掌摸在他的腹部,熱度不斷的透過腹部傳遞進來,他本來有手腳冰冷的毛病,可在商陸的懷裡總是暖烘烘的。
雖然偶有親吻,商陸卻不會輕舉妄動,偶爾情.動,互相用手解決一下,也彆有一番滋味。
雖然時間久了,會稍微有點想念那種渾身滾燙的感覺,但是偶爾的想念,也被無數的題海淹沒了。
期末的考試月並沒有網絡上說的那麼可怕,隻是為了取得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好成績,舒夏還是得從早到晚的複習。
柳梓君也照顧他的身體,滋補品天天的進補著,更是幫他照顧著小商晨,讓他能夠安心的複習。
學校家裡,兩點一線,期末的時候,舒夏連公司那邊都丟開了手。
生活很充實,隻偶爾在看到程文博形色匆匆,滿臉憔悴的路過時,會讓心情有些微微的起伏,其他的時候,他都隻在專心的準備著考試。
直到最後一門的考完,舒夏才放下筆,伸了伸懶腰,摸了摸大衣下已經有些隆起的肚子,收拾東西出了門去。
商陸那邊堅持要車接車送,王智跟他一起出了考場,知道他懷孕以後,先是驚訝,再是堅決的表示自己要做一個護草使者,為以後出生的小侄子保駕護航,必須全程陪同。
他自己要當叔,舒夏也沒有什麼阻止的必要,隻不過跟他說好了,要當叔叔,禮物可不能少了。
王智看著他的肚子,碎碎念道“小侄子啊,你看你爸爸多摳門,這麼大個土豪,就知道欺負你叔叔這個小貧農。”
“去你的,沒有禮物,不給叫,”舒夏跟他開玩笑道。
王智嘿嘿笑道“放心吧,禮物少不了,要是送不起,我把我自己賣了,都要給送的。”
“你?你可不值錢啊,”舒夏嫌棄道。
要換以前,王智早要跟他決鬥了,這會兒,卻隻能自己憋屈“等你生完孩子著,咱倆練練。”
“練練就練練,怕你,”舒夏揚眉。
不過叫叔叔那事,就那麼定下了。
而這會兒出了考場,王智複習是脫了層皮,這會兒心神不定的,就要跟舒夏對答案,舒夏對這個無所謂,也就由著他來對,兩人正要下樓梯,卻聽後麵一聲呼喚。
“舒夏,我找你有事。”
舒夏轉頭,看見是程文博時,輕輕的蹙了蹙眉頭,他仍然穿的光鮮亮麗的,隻是身體看起來過分的瘦弱了些,嘴唇乾燥起皮,頭發上似乎還帶著油汙,再沒有當時在西餐廳時候的意氣風發。
本來之前舒夏是打算給他點教訓的,當眾讓人難堪這種事情,的確讓人很丟臉,但是陳旭離開這裡以後,程文博沒有了經濟來源,卻又染上了大手大腳的毛病,生活過的比之前還要拮據,他已經這樣了,舒夏也懶得難為他了。
隻是現在叫住他……舒夏平靜的詢問道“什麼事?”
程文博張了張嘴,眼眶的周圍有些發紅,乾啞著聲音道“舒夏,你能不能給我點錢?我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兩天都沒有吃飯了。”
他的聲音有些磨砂一般的嘶啞,背部有些過分的佝僂,臉頰被冷風吹的有些皸裂,目光之中卻帶著決絕,就好像一條毒蛇被逼到窮途末路一樣,不甘心就死,反而想要再伺機咬人一口。
“你以為舒夏是你媽呢,還是提款機啊,憑什麼給你錢,”王智擋在了舒夏的麵前道。
舒夏也並不想理會他,給錢這種事情,他可不想當那條撿了蛇的農夫,但是目光掃過,他看著垂著頭的程文博渾身似乎有些顫抖,手似乎在兜裡掏著什麼的時候,攔住了王智繼續的話語道“你需要多少?”
“三千,我需要三千,”程文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抬起了頭來,呼吸裡麵都帶著急促。
王智在一旁也察覺了他狀態的不對勁,更是恨不得將舒夏整個人都擋住。
“好,我給你三千,”舒夏掏出了手機,示意他說自己的賬號。
程文博幾乎是顫顫巍巍的報出了自己的賬號,等到那轉賬過去,舒夏將交易的記錄給他看,他紅著眼睛確認了一遍,幾乎頭也不回的跑下了樓梯,幾步就不見了身影。
“我怎麼感覺他狀態不對勁呢,”王智見他走了,才從舒夏的麵前轉過了頭來,就剛才程文博那狀態,跟隨時要過來殺人一樣,看著那眼睛,他都覺得毛骨悚然。
“你說你要是被斷了經濟來源,兩天沒吃飯,你會怎麼樣?”舒夏收回了手機放進了大衣的兜裡,拉著他下樓,笑著問道。
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跟人動手,要不是懷著孕的緣故,今天程文博不會從他這裡要到一分錢,能用錢暫時穩住一個人,比跟一個瘋子拚命的要好。
“我?我怎麼可能被斷了經濟來源嘛,”王智似有若無的扶著他的手臂,既不敢扶輕了,怕他摔,又不敢扶重了,被商陸那個家夥看見,他怕自己摔“我最近做家教攢了一大筆錢呢,而且我要是真沒錢了,我爸媽也不能看我餓死在街頭啊。”
“那就比如你父母都不給你錢,你的積蓄被偷光了,工作沒人要你,沒有任何的收入和經濟來源,甚至朋友也全部跟你絕交了,絕對不可能借給你錢的情況下,你又餓了兩天的情況下,你會怎麼樣?”舒夏耐心的將他的後路全部堵死了以後讓他想。
“那也太慘了,”王智一想想那後果,就是渾身一哆嗦“那我覺得自己得瘋啊,那個……我這體格,最差工地搬磚總有人要吧。”
“噗,我說程文博呢,”舒夏給他翻了個白眼道“現在的程文博差不多就是我剛才描述的那種狀態,俗話說,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跟他硬來,沒有那個必要。”
“哦,這樣,”王智有些理解了,快要餓死的情況下,他們要是跟程文博硬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況且舒夏現在是一點兒衝擊都受不得“那如果他開學的時候再來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報警啊,”舒夏從他的手上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笑道“有事情,找警察麼,這次沒有證據,下次還敢來,就抓他一個現行,好了,商陸的車就在前麵,你要不要搭個便車?”
“不要!”王智果斷拒絕,深深的感謝哥們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抽胳膊“我回我家,不順路不順路。”
“行吧,那我的車借你開,記得還我的時候加滿油,”舒夏將車鑰匙遞給了他道“在路上小心點兒新手,要是哪裡剮蹭了,我讓商陸找你麻煩。”
“嘿嘿,謝謝哥們,不枉費哥們我經常給你上課答到啊,不過你自己不開啊,”王智雙手接過他的車鑰匙道。
“我這種狀況,想開都沒法開,”舒夏跟他揮了一下手告彆,朝著商陸的車走了過去。
過千萬的邁巴赫在車堆裡麵也是非常奪目的,舒夏本來想著之前商陸開的那個四個圈就挺好,隻可惜柳女士發話,邁巴赫的穩定性更好,路上碰上其他開車的司機也不怕他們一個不留神剮蹭一下發生什麼危險。
畢竟這種價格的豪車,普通的司機看了,一般都會躲得遠遠的,這蹭一下,蹭掉點皮都是大出血,一般沒人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
婆婆發話,商陸一槌定音,舒夏沒有任何反對的餘地,隻能默默的接受。
不過校園裡麵的消息傳遞的快,彆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他跟商家有著關係,就算遮掩,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巴結的人變多了,不過大樹下麵好乘涼,他自己的老公借借大腿,還是可行的。
“今天醫院不忙?”舒夏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正想要扣上安全帶,就被商陸探身接手了過去,小心的繞過了他的肚子扣上。
男人低垂的眉眼透著認真,舒夏一個沒忍住,捧住了他的臉,在那薄唇上親了一下。
他自己的老公,想親就親。
“夏夏……”商陸抬頭,看著他的眸色加深。
“好了,外麵有人在看呢,”舒夏輕輕的推開了,點了火卻又不管的本事鍛煉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商陸深吸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離去,舒夏摸著被咬疼的耳朵,覺得他們兩個這真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養胎的日子無疑是幸福的,雖然被自家老媽說了一通,兒子懷孕了一個月才告訴老媽什麼的。
“我這是不是你親媽了,懷孕了一個月了,再兩個月就要生了才告訴我,”白柔是又高興,又生氣。
她多少也看出來了,現在的舒夏跟商陸在一塊兒,那才是真正彼此眼睛裡麵都有情意的,剛開始,那純粹就是誆她的。
要不然也不能懷孕這麼遲不是。
“媽,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個時候還得考試,你又不得閒,告訴你隻能讓你乾著急不是,”舒夏被訓的頭頂冒汗,主要是懷孕這事來的意料之外,可是他其實也沒有感覺生活有多麼大的變化,沒有多少真實感。
“你還有理了,”白柔攪拌著還有些發燙的燕窩道“親家母早告訴我,你們那個合約的事情了,你這膽子可真夠肥的,結婚的事情,就這麼騙你媽呢。”
“商陸也挺好的,怎麼能叫騙呢,這話說的,”舒夏訕笑著道。
“怎麼說你都有理,”白柔將燕窩遞給了他,歎了一口氣道“不過也怪媽,那個時候非要逼著你相親結婚,你才出了這個主意的吧,你跟媽說,商陸之前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隻有我欺負他,沒有他欺負我的,”舒夏提醒她道“你忘了外婆的事情還是他辦的麼,你真不用擔心。”
“也是,商陸是個好孩子,”白柔一直記得舒夏的外婆跟她說的商陸上山找人的事情,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普通的夫妻可能都做不到那樣,更何況商陸當時跟舒夏還不是那種關係。
可見是真的對他好。
“你也彆看著人家好性子,就一個勁的欺負知道麼,”白柔叮囑道“夫妻啊,講究的是平衡……”
舒夏放下空了的碗,聽著老媽準備開始的長篇大論,捂住了肚子道“媽,我覺得精神不好,想睡覺。”
“啊?困了,懷孕期間就是容易困,走,我扶你上去睡覺,”白柔的長篇大論在兒子的身體麵前那都是浮雲。
舒夏低頭笑了一下,打著哈欠上了樓。
懷孕期間,是真的幸福。
兩邊的老媽陪著,隨時準備著噓寒問暖,除了吃,就是睡,偶爾在家裡試試新菜,還老是怕累著他,連琳琅那邊的經營都被商陸接受過去,賬目清單什麼的,全部都不準他看了。
舒夏倒是放心商陸的能力的,畢竟能經營那麼大一家醫院的人,幾間小小的餐廳,還是難不倒他的。
就是偶爾,有點小小的無聊。
車水馬龍,陸謙的律師事務所處在商業繁華區,雖然路麵上的聲音傳到這裡已經很小了,但是隻是看著,就覺得熱鬨。
畫著精致妝容的女律師戴著眼鏡,環著手臂走到了窗邊,同那晚一樣撥了撥百葉窗,笑著對靠在窗邊的林閒道“林律師,之前找你的那個小可愛,最近都不怎麼出現了,你是在找他麼?”
“隻是休息一下,”林閒不在意的笑道“他不來,我反而樂的清閒。”
從那天趕走白盟以後,他有時候會在想,用那樣的方式對待一個來安慰他的少年,是不是不妥,似乎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
但是如果不用那種方法,他又會不斷的湊上來,既然注定不會給他任何的回應,還不如徹底的拒絕,看,那個方法用過以後,那個人果然不再出現了,說明效果相當的好。
而他會經常站在窗邊,也不過是防備著他隨時的出現,對,就是這樣,而不是因為那心底裡偶然會浮現的愧疚。
“也對,林律師追求者無數,估計對那種可愛型的不感興趣,”女律師彎了眼睛笑道“那你喜歡什麼型的?說出來給廣大的追求者參考參考。”
舒夏是什麼型的,居家?□□?好像也不完全是,對於經商籠絡人心那一套,他似乎也不陌生,具體而言,應該叫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漂亮姐姐,你這是打算挖我牆角麼?”白盟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在女律師的背後探頭問道。
他的出現,讓林閒愣了一下,然後好像沒有看見他一樣,淡定自若的回答“我當然喜歡能力格外出眾型。”
“說謊都不打草稿的,”白盟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看著女律師道“漂亮姐姐,你說呢?”
“我說小白盟你再不來,姐姐就真要挖牆腳了,”女律師拍了拍他的頭,轉身回自己的崗位工作去了。
“嘿嘿,”白盟摸了摸頭頂,站在了林閒的麵前笑嘻嘻道“我能力也格外出眾的。”
“玩的能力格外出眾麼?”林閒看見他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陽光,好像沒有任何的陰霾,心裡微微放下了心來。
“你對我了解的挺透徹的嘛,”白盟從自己的身後取出了一捧花,遞到了林閒的麵前道“送你的,一個月沒有見我,又沒有一點點的想我啊?”
“有啊,特彆特彆的想你,”林閒從那捧花裡麵揪了一朵,撚在了手上道“那天你跑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說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沒有,那天是經驗不足,”白盟將花塞到了他的懷裡道“我今天是來將功折罪的,特意學習了好多,絕對能讓你滿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林閒看著他跟預料之中完全不一樣的反應,皺了一下眉道。
“不就是上……唔……”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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