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分彆(2 / 2)

男大當嫁 狐陽 18415 字 7個月前

從孩子的身上往往能夠看出一個家庭的氛圍如何,白盟這樣的性子,林閒對於他的家人也有點猜測,他的父母對於他的寵愛,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多的多,還能連起手來算計他。

從白家出來,林閒一直到打開車門都沒有說話,白盟一路跟在他的旁邊,有些欲言又止,上了車以後,才開口道“林閒,你生氣了?”

“沒有,”林閒啟動了車子,為這麼點小事生氣,他還沒有小氣到那種程度。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白盟問道。

林閒笑道“因為我在想,本來按照套路來,我應該先讓你懷孕了,然後你父母拚命阻攔,然後無奈奉子成婚。結果都不用奉了,你父母就把你塞過來了,我就在想,你到底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讓他們恨不得將你早點嫁出去。”

白盟不服氣“我一直很乖好麼?”

“哦,”林閒一聲以後不說話了。

白盟“……”

……

入學的日子定在八號,商陸卻是六號就要走的,去了那裡,住的地方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去了還得收拾收拾,倒一下時差才能調整過來。

寬敞又人來人往的機場,舒夏他們卻不是跟外麵人擠人,而是有單獨的包廂。

剛開始的時候,舒夏是想要自己去找檢票樓的,隻可惜從下了車,就有人全程包辦,行禮不用自己拉,流程不用自己走,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休息室裡麵等著登機就可以了。

舒夏前世也是坐過飛機的,這種體驗卻是第一次。

“怎麼了?”商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舒夏的眼神有些疑惑。

“沒事,”舒夏也坐了下來,他總不能跟商陸說,他仇富吧,這種萬惡的特彆會享受的有錢人。

偏偏商陸自己沒有覺得在享受,一等舒夏坐了下來,他就摟住了舒夏的腰。

飛機是下午的,早上的早餐吃的有些食不知味,明明那麼美味的的東西,商陸卻第一次厭惡早晨的到來。

這一次的分彆,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兩年,甚至更久,他會很久都沒有辦法見到屬於他的少年,隻能通過冰涼的機器,聽見他被轉化過的聲音。

隻是想到這些,商陸就不斷的在後悔著,為什麼當初要選擇這條路,為什麼沒有徹底完成學業以後再回國,可是他又不止一次的慶幸著,如果不是他提前回國,隻怕沒有辦法遇上屬於他的少年,隻屬於他的,不管年齡幾何,在他的心裡永遠是少年的愛人。

舒夏愣了一下,回抱住了他,在沒有分彆以前,一切都像他想象的那樣,他以為他可以淡然的麵對離彆,告訴自己,商陸不過是去幾年就會回來了,他們的婚禮還在籌備呢,這個男人怎麼都跑不了的。

可是事到臨頭,早上做飯的時候,舒夏第一次將雞蛋煎糊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淡定,他舍不得商陸,舍不得他離開,他還沒有離開,他就已經開始思念了。

兩個人都靜靜的相擁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任何的話語都是贅述,他們隻想享受這個分彆前最後的,最溫暖的擁抱。

隻是這樣的時間總是分外的短暫,登機的提示音通過廣播傳進來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舒夏從商陸的懷裡掙了出來,說了一聲請進。

張助理進來,好像沒有留意到兩人的難舍難分一樣,淡定自若的彙報道“老板,登機時間到了。”

送人的來了一堆,偏偏是他進來彙報登機時間,跟催著人家夫妻分離似的,張助理覺得,今天過後,老板得在賬上給他記一筆,但是沒辦法,抽簽臭手了,隻能他倒黴。

“知道了,”商陸起身,正要邁步,卻覺得手被拉住,低頭看去,舒夏正垂著眸拉著他的手,沒有說什麼,卻又不放開。

“你先出去等一下,”商陸對一旁等著的張助理說道。

張助理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對外麵一本正經的薛劭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都彆湊熱鬨了。”

休息室內,商陸就著握手的姿勢,蹲在了舒夏的麵前,半蹲的姿勢,仿佛是在求婚,這個姿勢,也能夠清晰明了的看見舒夏眼中的情緒。

他很少哭,即使上輩子經曆磋磨,遭遇不公平的對待,甚至差點走投無路的時候,舒夏都沒有哭。

隻是這次,低著的頭從上麵看不出來,下麵卻是眼淚如同水滴一樣,不受控製的落在褲子上麵,純黑的顏色,看不出水的痕跡來。

“夏夏,”商陸的手撫過他的臉,大拇指擦過他的眼角道“不哭了,我會經常回來,沒事的,沒事的。”

他的少年無聲的哭泣,淚水滴落,輕飄飄的,卻像是砸在他的心頭,麵對這樣的場麵,商陸第一次覺得無措。

他曾經想過,絕對不會讓他的少年受到傷害,會一生嗬護他,愛著他,讓他的臉上隻有歡笑,誰要是敢讓他傷心難過了,他一定不會讓那個人好過,偏偏讓他傷心難過的,是他自己。

“我沒有哭,”舒夏的語氣中明顯的帶著哭腔,卻強硬的抹了抹眼淚,他想讓商陸毫無負擔的離開的,他想象中,自己應該是很灑脫的看著商陸上飛機,看著男人的不舍,然後安慰他的,可是事到臨頭,那個不舍的人,卻是他自己。

感情這種事情,從來不受理智控製的,一旦傾瀉,就跟山洪暴發一樣,想攔也攔不住。

舒夏越是擦著眼角,麵前的男人越是溫柔,他就越是控製不住,他甚至想要問“能不能不去?”

話到了嘴邊,卻強行咬牙忍住,手抵著唇,不讓自己去說出那樣的話來。

商陸的眸色很深,深到跟加了墨一樣,他看著眼前努力忍著的少年,拉過了他被牙齒咬住的手,傾身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呼聲,甜膩的鼻音,還有愛人日漸長開的身體,柔韌的,仍然帶著屬於少年時期的柔軟,他親眼看著他的成長,如今卻要分開。

“夏夏,對不起,”商陸摟著暈倒在懷裡愛人,將他打橫抱起,放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蓋上了薄毯,用紙巾擦了擦他未乾的淚水。

他這輩子,隻有這次,會對不起他的小愛人,一旦他回來,一定會加倍的補償他,愛護他。

對不起,一生隻有一次也就夠了。

登機的時間隻剩五分鐘,外麵的張助理急得一直看表,可是卻沒有敢進去打擾,這已經是航班最遲的飛機了,如果再遲,恐怕會給那邊留下極不好的印象。

張助理在這裡團團轉,就差要敲門的時候,門被從裡麵打開了,商陸身後卻空無一人,他對一旁的薛劭道“他在裡麵睡著,你在這裡守著,等他醒了再帶他離開。”

“是,老板,”薛劭沒有多嘴問老板娘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睡著,隻是看著男人閉了閉眼,似乎沉了一口氣,大步離開。

飛機飛向藍天,直到看不見的時候,舒夏皺了皺眉頭,睜開了有些酸澀的眼睛,不適的揉了一下,眼前卻是那個休息室。

他記得,商陸吻了他,好像傾儘全力一樣,讓他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他的腦袋有些發熱,嘴裡有一種莫名的味道進入,然後就睡了過去。

會在那種情況下入睡,怎麼看都是藥物導致的,能那麼做,敢那麼做的,也隻有商陸了。

隻不過,親眼看著他離開和現在知道他已經離開的情況對比,明顯後者更容易接受。

親自告彆這種事情,到了自己身上,還是無法承受啊。

不過,可真夠丟臉的,舒夏扯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臉,仍然覺得不好,去了一旁的洗手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上麵幾乎看不出哭過痕跡的臉,才鬆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

“薛劭?”舒夏看著門口靠著的男人道“你還沒有走啊?”

薛劭推了推眼鏡道“老板讓我在這裡等你醒過來,現在要回去了麼?”

舒夏看了看人來人往的機場,笑道“嗯,回去了。”

將他送到了地方,薛劭就驅車離開了,並且破例給他放假了一天,口氣中的遺憾,真是讓舒夏哭笑不得。

家裡仍然熱鬨的不得了,幾個虎孩子你追我趕,玩具房都玩不下他們了,他們現在的樂趣,在致力於將裡麵的玩具藏在房子裡麵的各個角落,然後讓舒夏或者保姆們打掃的時候發現驚喜。

一見舒夏回來,立馬嘴裡叼的玩具一扔一地,成群結隊的朝舒夏這裡跑了過來“爸爸~”

舒夏蹲身,抱了一懷的小老虎,挨個摸過頭以後,放他們去玩,上了樓,將自己拋到了床上。

在瘋狂了那麼多日子以後,昨晚出人意料的,商陸沒有要他,隻是抱著他,呼吸近在咫尺,小聲的說了一夜的話,誰也睡不著。

現在的被子上麵,還殘留著那個男人的氣息,舒夏鑽了進去,聞著他熟悉的味道,支撐了一晚上的精神好像在此時驟然垮塌,困意上湧,好像被男人抱著,進入了睡眠之中。

商陸的電話是在第二天中午打過來的,電話中帶著風聲,舒夏估計他是一下了飛機就開始給他掛電話。

“夏夏,你還好麼?”商陸的語氣中的帶著歉意“我很抱歉。”

“好啊,”舒夏難得睡的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倒是神清氣爽,在接到男人電話的時候,那種從心底湧現出的喜悅,怎麼都控製不住“睡的特彆好。”

他說的是自己的這一覺,但是商陸明顯的誤解了“我不是故意讓你睡過去的,你哭的時候,我很怕自己後悔。”

舒夏能夠理解那種心情,因為他也怕自己後悔,可是分彆了,冷靜了,才知道那個時候沒有反悔是對的,舒夏笑道“沒關係,我原諒你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商陸答應道。

舒夏靠坐在床上,看了看時間,中午十二點左右的話,商陸那邊應該是晚上“你現在到哪裡了?”

“剛出機場,上了車往住的地方去,”商陸說道。

“嗯,大概需要多久?”舒夏詢問道。

商陸曾經往返這裡多次,可以說是相當的熟悉“到地點的話,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夏夏,你問這個乾什麼?”

“免得你路上無聊,”舒夏揪著被子道“陪你閒聊,舍得你的電話費麼?”

商陸幾乎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舍得。”

舒夏很難想象自己會有煲電話粥的時候,明明都是說過的話,再說多少遍好像也不會覺得無聊,不知不覺的,他聽到了那邊的語言說的到地方了。

商陸的英語說的十分的流暢,一個小時的車途,本來應該是十分無聊的,商陸這次,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快。

“到地方了?”舒夏聽見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道“你那邊應該很晚了,到地方的話要好好休息。”

“嗯,好,”商陸答應了。

“那掛電話了,起來還沒有吃早飯呢,”舒夏摸了摸有些咕嚕嚕叫的肚子道。

商陸沉聲道“嗯,去吃飯吧,好好照顧自己。”

兩人都說著掛電話,卻誰也沒有掛,舒夏能夠聽到那邊的安靜,估計著男人下車以後站在原地沒動,笑著道“好了,這次掛了。”

“嗯。”

舒夏按斷了手機,心裡卻不像剛剛分彆的時候那麼空落落的了。

A大的開學日跟H大的開學日意外的重合,隻不過這邊到底要比那邊要早一些,舒夏呼吸著清晨難得清涼的空氣,伸了個懶腰,在桌子上擺的小台曆上畫了一筆,轉身出門。

新的學期,舒夏仍然忙的不可開交,大四基本上沒有課程,就好像把所有的課程都滿滿當當的擠在了大三一樣,雖然舒夏的成績持續優異,但是曠課率也直線上升。

幸好的是,換了新的老師,老師對於他的臉還沒有那麼熟悉,還能夠逃過一劫。

不是舒夏不努力,而是商陸一走,家裡就好像定海神針沒有了一樣,小家夥們調皮搗蛋,琳琅那邊賬單清算,還有大大小小的會議,舒夏都得全部參與。

原來得到的那層寫字樓在租了一年出去以後就全麵回收了,所有的場地都用做了琳琅的經營場所,可是人員的不斷增加,後續的擴展,還是讓舒夏動了挪騰地方的想法。

如果後期琳琅的業務整個擴展出去,隻怕就目前的場所是容納不下的,未雨綢繆,總比到了跟前亂七八糟摸不著頭緒的好。

更加寬敞的寫字樓也有出租,但是舒夏卻想要買下一整座用來裝修。

合算了手頭的資金當然不夠,但是商陸臨走前給了他一張卡,說是當初那個劉董主動賠償的錢,現在應該歸舒夏自己處置了。

舒夏本來以為最多也就幾百萬,沒想到一次查賬,愣是被上麵無數的零給看花了眼睛。

這還隻是交給他處置的,商陸給他的自己的副卡,舒夏壓根沒敢看,這種考驗良心的數字,那個男人是真不怕他把家給敗光。

所以說,舒夏現在手上真的不差錢。

會議總結了,自然就有人會去考察,隻不過最後還是需要舒夏自己做決定。

這還隻算是他處理的事情中的一部分,現在琳琅隻是在A市和周圍二線的城市盤踞著,想要擴展出去彆的省市,考察是必不可少的,這種考察,如果隻是員工去,舒夏也不是不放心,隻不過對於那些的了解,他還是想親身去體驗一次才好。

還有琳琅目前的分店,如果大張旗鼓的去考察,估計也考察不出什麼實際效果來。

他自己去,太過於顯眼,舒夏眼睛轉了轉,想了個主意,沒有人比這個人更適合的了。

“你說讓我去你家試菜和服務態度?”王智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自己家的,你不放心啊?”

“不放心,”舒夏直言道,雖然說琳琅現在都是老員工,但就是老員工,業務做熟了才有可能出問題,公司裡麵有商陸派過去的人幫他歸置,一旦發現問題立刻整頓,走法律流程也有林閒在,不用擔心,下麵的分店目前看不出什麼好歹來,隻是一直有客流量,但是舒夏還是想要防患於未然,免得到時候被□□出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來。

而做這種事情的人,一定要是他信的過,又個性耿直的人,舒夏想來想去,也隻有王智了。

“一切路費夥食費餐飲費我都給你報銷,”舒夏笑眯眯的誘惑道“實習報告我也給你簽字蓋章,如果畢業了找不到工作,一定有你的位置,考不考慮?”

王智覺得他受到了魔鬼的誘.惑,拒絕了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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