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是個色.欲攻心的禽.獸,卻沒有想到他也算是受害者,杜然抿了一下唇,略帶點歉意道“對不起,我可能真的誤會你了,那這事就算過去了,你乾嘛還要找我。”
“你占了我的第一次就跑,我不得找你負責啊,”任灝看眼底眸光閃了閃,泛出狼一樣的顏色來,那是狩獵成功之前的,完美的戰報。
“可是我也是第一次,”杜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任灝唇角勾出一抹滿意的笑意,壓低了聲音,輕聲道“那我們不是得互相負責,而且你肚子裡麵還有我們的孩子,我一想想那個孩子流著我的血,就很期待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你一定不忍心拿掉他對不對。”
杜然聽到他對這個孩子的喜愛,之前懸起的心放下了一半,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打算生下這個孩子的,我想要個孩子的時候,他就來了。”
任灝腦海裡劃過他的家庭背景,有些明白他的想法,點頭道“那不是挺好,我們一起養大不好麼?你不用著急拒絕,作為孩子的另外一個父親,我想保留追求你的權利,請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那如果我最後不喜歡你怎麼辦?”杜然有些不願意,但如果他知難而退,總比一直被糾纏的好。
“三個月為限,如果你三個月都沒有喜歡上我,那我就離開,絕對不再糾纏你怎麼樣?”任灝的目光中閃過了一抹的誌在必得。
三個月,杜然想了想,差不多是孩子出生的時候,那個時候,也能夠下定決心,讓他的孩子選擇多一個父親還是少一個父親。
“好,就三個月,”杜然輕聲說道“隻是我要待在Y國那邊求學,你去那邊待那麼久,合適麼?”
“我的家族剛剛好就在Y國,不用擔心我,”任灝伸手,試探的碰了碰他的肚子,見他沒有躲閃,低聲說道“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我的孩子。”
“我也沒想到,”杜然對於他伸過來的手,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他現在,還是不太習慣這個人的接觸。
幸好的是,他隻摸了兩下,在杜然想要開口拒絕之前,就放開了手。
Y國的風景如畫,道路兩旁連綿的田地,花朵,平坦的似乎一望無際,暖風襲來,似乎還能夠聞到海水的味道。
在這樣浪漫的國家和城市裡,人好像也會充斥著浪漫幻想的細胞。
杜然長的很漂亮,漂亮這種詞,有時候不僅僅形容的是五官,還有氣質,他的身上,有一種你看了就覺得他是個美人的氣質,而在這個浪漫的國家,是個人,都喜歡美人。
喜歡美人,就想要上來搭訕,即使不能一親芳澤,說說話,握握手也是好的。
任灝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可是杜然比他想想中的還要受歡迎,比他預料的,還要害怕人群一些。
“這位先生,挖彆人的牆角,可不是件好事,”任灝拉住了杜然的手臂,將他籠罩在了自己的懷裡,看著對麵那個西裝革履,一派紳士作風的男人,開口說道。
他的Y國語很標準,帶著這裡特有的味道,而目光所及,那個男人還想要再爭取一下,對上任灝的目光,聳了聳肩膀道“好吧,美人已經有護花使者了,真是遺憾。”
護著人出了機場,任灝在杜然開口之前,恰到好處的鬆開了他的手臂,看他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漫不經心道“你這麼受歡迎,每次都這樣麼?到現在還沒有被人生吞活剝了,真是奇跡。”
杜然本來是感激他的出手幫忙的,可是聽到他的這句話的時候,麵色莫名冷了一下“他們沒有你想的那麼沒品,而且我是一個男人,不會像個女人一樣,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生氣了?”任灝過來,很自然的推著他的肩膀往前走道“彆氣,我沒有惡意,隻不過是提醒你,你的身邊需要有人保護,畢竟我挺喜歡你,而且不想看見,你被彆的男人覬覦,你要理解一個男人吃醋的心情,明白?”
手掌底下的發絲垂直柔順,摸起來跟緞子似的,隻是手底下這個人的脾氣,卻跟這頭柔軟的長發不一樣,帶著硬氣。
“吃醋?”杜然愕然。
“對,就是吃醋,”任灝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低頭,在撩起的發絲上落下一吻道“我不喜歡彆的男人,用我現在這樣的目光看你。”
眉目輕抬,那雙眼睛跟狼一樣,帶著杜然有些難以承受的力度,莫名的讓他想到了那一晚這個人臉頰上淌下來的汗水和那黑暗中的目光,那個時候,他也像是這樣看著他的。
“我會注意的,”杜然有些尷尬的抽回了自己的發絲道“我沒有去刻意招惹彆人。”
“我知道,”可就是因為這份沒有刻意招惹,才會讓那些人覺得更興奮,他也同理。
杜然的課業還有一年,而到了最後一年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什麼課程了,大多的作品還是要自己一個人完成。
在這裡,他有自己獨立的公寓,還有一間屬於自己的畫廊,而擁有的這一切,都有些出乎任灝的意料。
他以為身邊的這朵嬌花,離了泥土,是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卻沒有想到,他似乎到哪裡,都能夠紮住自己的根。
打開門,油墨的味道彌漫在整個房間,牆上掛著幾副畫,任灝看不懂那些所謂的藝術,卻覺得,掛在那裡,莫名的好看。
杜然將自己的東西放進了臥室,進了熟悉的地方,有一種讓他放鬆的感覺,雖然老師和師母都對他很好,但是很多的時候,他卻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為此,他覺得內疚,可是嘗試很多次,他就是很難長久的跟彆人生活在一起。
這座公寓,是他的私人城堡,很少有人會進來,卻沒有想到,會讓一個他之前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踏進這裡。
“這麼晚了,你要住在哪裡?”杜然看著正在客廳裡麵看著一副掛畫的男人問道,雖然答應了追求,但是留他過夜,還是讓杜然有一種私人領地被入侵的不適感。
任灝聽著他語氣裡麵隱藏的心思,笑了一下道“放心,我有住的地方,彆擔心。”
他還不想把他的美人逼的太緊了。
適可而止的度,他把握的很好。
“哦,那你路上小心點兒,”杜然聽了他的話,打開了門,幾乎帶了點迫不及待的意味。
不是他不懂的禮貌,而是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太強,感覺每多留一秒,這裡似乎就能夠多留下一絲他身上的氣息,久久不散。
“好吧,”任灝掃了一圈這個房間,朝門口走了過去,在走出大門之前,彎腰低頭,在那緊抿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抬頭時輕道“累了一天了,做個好夢。”
他離開的毫不猶豫,杜然卻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該氣急敗壞,還是該臉紅心跳,等他反應過來關門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一晚,睡眠很沉,已經漸漸有些忘卻的夢,卻再次清晰了起來,火熱的身體,充斥著力道的手臂,可怕的力度,還有滴落在臉頰上的汗水,再加上那個輕咬的告彆吻。
那個男人,好像隨時隨地,都帶著攻擊性。
等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夢結束,杜然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腦袋還一片的暈暈沉沉,外麵的天光,卻已經大亮了。
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而且一晚上雖然做了很多夢,但是似乎睡的很沉,精神也養的很好。
早餐不吃,對身體不好,在肚子裡麵有了一個期待的小人的時候,杜然就跟著師母對著很多養生的東西上心了起來。
來的匆匆,他也不願意委屈了自己,訂購送來的新鮮的牛奶,新買的蔬果,特製的沙拉,全麥的麵包夾上煎的噴香的瘦肉片,再放上煎蛋蔬果,一份簡單的三明治,卻絕對算得上有營養。
隻不過早餐吃到一半,門鈴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杜然放下手中的食物,有些奇怪這麼早有誰來,從貓眼看出去的時候,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打開了答錄機“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給你帶了早餐,”任灝見他沒有開門的跡象,將手裡的袋子在貓眼處晃了晃道“快開門。”
門被從裡麵打開,杜然探了腦袋出來,打開的門縫完全隻夠他一個人的身量,其他的地方都被堵的死死的,他笑道“其實我已經在吃早餐了,謝謝您的好意了……先生。”
“先生?”任灝念了念這奇怪的稱呼,皺眉道“叫我的名字就行。”
杜然愣了一下道“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不知道他的名字,就上了床,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答應他的追求,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讓他踏進家門還被親了一下。
杜然想想,突然對於那三個月的約定都有些後悔起來,被追求,真的好麻煩,不知道能不能反悔。
“我叫任灝,任我施為的任,三水景頁那個灝,好了,美人,站在門口說話我站得腿疼,還是進去說話吧,”他一拉門,那本來被杜然捏的緊緊的門根本不受他的控製的被打開了,而杜然也被他單手撈了個滿懷。
他倒是自來熟,一進門,先換上了拖鞋,輕輕動了動鼻子,看著餐桌上吃到一半的早餐,挑了一下眉頭“早餐就吃這個,餓到我兒子了怎麼辦。”
他隨手拿起一塊完好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本來漫不經心的神情突然變了一下,又咬了一口道“你做的還挺好吃的。”
任灝打開的盒子裡麵的菜還是熱的,滿滿當當的,色香味俱全,可是在吃的時候,就是覺得還沒有那個三明治來的好吃。
“我是一個廚師,”杜然對於他的自來熟默了一下,繼續坐回自己的位置吃掉自己的那份兒,一份兒足夠,再喝下牛奶,吃點沙拉,以他的胃口,差不多也飽了。
“我知道你是一個廚師,電視上看見了,”任灝有這個印象“可你不是拿了個第二麼?”
第一他記得是另外一個年輕人,長的倒是不錯,笑的也好看,可是怎麼看,都沒有他眼前這個看起來順眼。
“我下次會拿到第一的,”杜然愣了一下,雖說輸給舒夏他心服口服,但是不代表沒有拿到冠軍他會不遺憾,但是一次拿不到冠軍,並不能否定他全部的實力,他總會摘到桂冠的。
溫柔的臉上透出了一抹堅定,而不是被打擊到了的失落,任灝拍了拍他的頭道“嗯,一定會拿到的,我就覺得,你做的飯,世界第一好吃,那個舒什麼完全比不上。”
“舒夏是我的朋友,他做的也很好,”杜然笑道“不過,還是謝謝你的誇獎了。”
笑容溫雅如水流蜿蜒,能感覺到那仿佛在指間流過的輕柔,而能夠看到這樣的笑容,似乎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古代有亡國的美人,任灝以前對此嗤之以鼻,一個因為美色被誘惑的男人,能夠有什麼出息,可是今天,他卻稍微有些明白那些明明有著才能的君主,為什麼會為了一個人,拱手萬裡江山了。
大概,隻是看到他發自內心的一笑,就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拋到腦後了吧。
“以後在彆人麵前,可不準這麼笑,”任灝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道。
“嗯?”杜然抬頭,疑惑道“怎麼了?”
“因為我喜歡,所以不想讓彆人看見。”任灝笑著說道,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杜然的身前,一伸手臂,就將他撈了起來,吻住了那微啟的雙唇,不留一絲縫隙的,甚至於連喘息的機會都在剝奪,一直到肩頭推拒的手放輕了力道,變得綿軟無力時才鬆了開來,低聲笑道“你看,你害怕彆人碰觸,卻不討厭我,寶貝兒,杜然,我們在一起試試怎麼樣,我會對你好的,非常非常好。”
“可是……”杜然決定臉頰有些發燙,呼吸有些急促,腦子裡麵亂七八糟的,卻忘記了將抱著他的男人推開。
“沒有可是,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繼續親你了,一直到親到你同意為止,”任灝輕咬著他白皙的耳垂,像是在玩一塊兒軟糖一樣。
“你這個人怎麼……”杜然想要掙紮,可那雙手臂抱的不疼,卻又緊的他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
“我這個人就是霸道,就是對你有色.心,看見你就想親你,抱你,”任灝鬆開了他的耳垂,重新吻上了他的唇道“還有,上你。”
讓人迷醉的深吻,一片暈暈乎乎當中,杜然記得自己好像答應了什麼,然後當天,那個男人就包袱款款的入住了他的家裡。
“我家隻有一個床,要不暫時先不要……”杜然的手抵著微腫的唇,完全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們真的是才認識了兩天的陌生人,不應該到這一步才對。
“情侶不就是應該睡一張床麼,”任灝倒是挺奇妙他這裡隻有一張床,這麼大的公寓,就劃分了臥房,畫室,還有那個堪稱巨大的廚房,完全沒有留下任何布置客房的打算,就是私人的空間,不允許彆人進入。
“可,可是……”杜然糾結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答應過的事情又反悔,難免會讓人覺得理虧。
“彆可是了,你不願意之前,我都睡沙發行了吧,”任灝在他那都快要趕上床的沙發上比了一下身形。
柔軟,舒適,杜然雖然一個人生活,但是卻能夠把他自己照顧的相當好,甚至可以說,他是真的在享受生活。
“那好吧,”杜然聽他這麼說,鬆了一口氣。
在床上的時光,是他最安靜愜意和放鬆的時候,如果那裡被另外一個陌生男人入住,他會整晚整晚的失眠的。
他放鬆的姿態太過於明顯,任灝想看不出來都不行,心裡莫名的覺得好笑,他本來就沒有打算直接侵入他的臥室,第一步的打算,就是先進入這間屋子,隻要進入了這間屋子,以後想慢慢突破,就容易的多了。
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才是最好最快的了解方式。
“任哥,搞定了?”韓林在任灝的麵前站定,肅著一張臉問道。
“還沒有,他的防備心很強,要是那麼容易搞定,也不用花費那麼大的力氣了,”任灝交疊著大長腿,手上有些百無聊賴的玩著一把匕首,刀光閃爍,這種刀刃,隻需要輕輕劃過,就會留下很深的傷口,可是他卻好像沒有絲毫的放在眼裡。
隨手一收,刀刃被手指輕輕捏住,他看了看時間道“行了,你回去吧,一會兒他該回來了。”
韓林點頭,打開了陽台的窗戶,任灝也起身走了過去,在他跳下陽台之前,冷聲說道“下次,不要在這裡給我彙報情況,我怕那些汙穢的氣息,弄臟了我和美人的愛巢。”
“是,”韓林手抖了一下,三下五除二的從陽台翻越了下去,幾步落在了地上,而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任灝關上了陽台的門笑了一下轉身出去,卻沒有留意,那椅子前的電腦上,紅色的光斑亮了一下又一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